不准撩我,小心热搜(40)+番外
“嗨,”尤楠拔高声音,偏着头斜眼看她,“只喝一口,不碍事吧?”
“尤总,给我个面子,我家艺人喝酒,要命。”林甘涟皮笑肉不笑,从他手里接过酒,“砰”一声放到桌上,声音不重,但在包间里十分清晰。
林甘涟出了名的脾气暴,而且极度护短。她手上掌握的资源手段都是一等一的,业内合作方多少要给她个面子。
尤楠兴味索然,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一边吃一边说:“像这部戏,本来呢,是叫一个新人来演,姓什么来着?”
桌上有个男人赶忙接话:“姓薛。”
“啊对对对,姓薛,是姓薛……她来头大,背后是杜晚言,杜晚言你知道不?”
温慈垂着眼没说话。
“杜晚言,你们知道吧?”尤楠又冲着桌上的其他人问话。
“那是自然,”有人与他一唱一和,比了个大拇指,“顶尖的投资人,女中豪杰。”
尤楠嗤笑,他刚吃完牛肉,肉丝塞在发黄的牙缝间,把温慈看得一阵恶心。
“杜晚言跟我讲,说要让那姓薛的新人做主演,她就给咱们投资。”说到这,尤楠桀桀笑起来,他用的气声,再加上嗓子尖细,听得人怪不舒服。
“投资?我们团队不缺投资,叫一个新人做主角,有意思么?”尤楠表情垮下来,眼神阴骘,“哪有我们正当红的视后有意思。”
“但我现在觉得,这新人也不错,你说是不是?”
温慈心中冷笑,不就是以为她没背景,看着好欺负吗。
现在来这一出,也是想告诉她,他尤楠掌着演员的生杀大权,谁做主角,全是他说了算。
尤楠说完,再次端起酒杯,递到温慈面前:“我知道你们女人,爱拿酒精过敏做借口挡酒。这样,你今天要是能把这杯酒喝完,这女主就是你的了。”
*
沈著坐在包间里,面前摆了精致讲究的小菜,他举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点点头,觉得味道还不错。
这间包房叫“晴空”,墙腰一圈描着宋徽宗的《瑞鹤图》。环境清雅、菜品好,桌上还摆着白色兰花。
本该很美好,可惜他对面坐着自己不想见的人。
杜晚言上回没能把沈著叫出来和薛溪蒿见面,这次他俩一起拍《远去之师》,正好有机会,杜晚言说什么也不让沈著找借口。
她带着薛溪蒿,逼着沈著出来一起吃饭。
沈著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个女人,对吃食没了兴趣。他放下筷子,起身出门。
“你去哪?”杜晚言叫住他。
沈著啧了一声,跟看犯人似的,他扭头:“卫生间。”
从头到尾都没多看薛溪蒿一眼。
出了门,沈著抱胸靠在墙上,盯着包间门口阳刻的“晴空”小木板出神。
按说他都快三十了,不该再与杜晚言作对,这么不懂事,简直不像话。但他这个母亲总爱干涉他的感情问题,其余的事他不在意,可唯有这件事,他不能老老实实听杜晚言的。
沈著伸出食指,碰到小木板尾巴,轻轻一勾。
薛小姐,回见。
他用肩膀抵了抵墙,借力离开,径直往前走。
路过的下一间包房,木板上刻着“风月”。他从包房门口走过去的同时,里面的门开了,从包间走出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空盘,刚上完菜。
沈著与服务员擦肩而过,关门的瞬间,他的视线无意往里一扫,隐约看到几个人影。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停在原地不动。
*
尤楠挪动椅子,想要靠近温慈。他生得胖,磨着椅子腿往前挪动时,第一下硬是没挪起来。他把筷子一摔,双手抬在屁股下面,第二下才移了过来。
尤楠的手搭在温慈身后的椅背上,大有她不喝酒,他就不罢休的意味。
温慈垂眸,伸手接过酒杯,接的时候,尤楠乘机摸了一把她的手。
她没做声,牢牢抓着酒,就在尤楠得逞地笑起来时,温慈以迅雷之势,将酒泼了他满脸。
尤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会有演员敢这么对他。他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温慈,短路的大脑让他说不出话。
温慈讥笑他:“这主角,我不稀罕。”
第34章
说完,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起身就走,林甘涟也跟着她跑出包间。
出来时,与一人擦肩而过,她没注意,低声道了歉,急匆匆地走出酒店。一面走,一面给南泽打电话:“爸,有人欺负我。”
林甘涟在她身后,听着温慈这撒娇的声音,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人站到了她旁边,林甘涟以为那人要过路,挪动步子让道。
谁知那人并不着急,就那么不急不慢地跟在她们后面。林甘涟扭头看了一眼,呆在原地。温慈打头,还在继续。
“他还想要我命,逼我喝酒呢。”
林甘涟拍拍温慈的肩,温慈耸了耸身子,丝毫不在意,对着手机继续和南浦说着话。
“是啊,他牛逼哄哄的,您可得替我做主。”
林甘涟又拍了拍她,这回温慈才转过身来。
只是一转头,她便傻了眼。
沈著正站在林甘涟身边看她,眸光深沉,看得她浑身一哆嗦。
“那个,爸,我不跟你说了,再见啊。”
沈著朝她走来,有林甘涟这个外人在,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异样。
只是他的步子一越过林甘涟,眼神就变了,眼尾微微上挑,变得极富攻击性。
“不如……我给你做主?”
不等温慈答话,沈著抓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他的车上,上车前顺便给林甘涟打了个招呼,说要送温慈回她爸那里。
温慈怔怔地看他。男人没一个好的,说谎话都不打草稿。
他哪知道她爸住哪儿啊,以前和他做邻居时的那处房子,她们家早就不住了。
林甘涟狐疑地看向温慈,似乎要向她求证。
鬼使神差的,温慈冲她点了点头。
车驶离饭店,温慈认不出沈著的目的地,但心里却并不担心。
“你怎么也在那啊?”温慈问。
“......吃饭。”
总不能说,是杜晚言想撮合他和薛溪蒿吧。沈著瞥一眼温慈,抬手摸了摸鼻尖。
尤楠在包间不住擦脸,旁边的几个人一张接一张地给他递纸巾。那是最烈的白酒,被温慈泼到脸上,通过鼻子流入喉头,辣得他发慌。
他气急败坏,对着空气骂骂咧咧。
“那个小娘儿们,我呸!以后最好别来拍电视剧,老子要她好看!”
还没骂完,手机突然响起来,尤楠接过,他正在气头上,语气还没缓和,与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仍旧很冲。
“尤总,给您说个事,您千万得稳住了。”
“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草木文化刚刚给咱们说,要撤资……”
“撤资?”尤楠双颊的肥肉一抽一抽,憋成了猪肝色,他大声说,“撤资就撤资!他草木文化不是咱主资方,不碍事。”
“......问题就出在这儿,主资方也、也撤资了!”
尤楠擦脸的手悬在空中,包间里的其他人也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主资方吃饱了撑的,老子哪儿得罪他了!?”尤楠破口大骂。
这回的主资方是出了名的传媒公司为拙,为拙是家新公司,但实力不可小觑。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在同行圈子里站稳脚跟。为拙老板平日里做事低调,但眼光毒辣,影视投资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这几年几乎一投一个准。
“他们说……尤总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尤楠冷笑:“我得罪谁了我?不就一个温慈么?怎么,你的意思,她来头大?”
笑话,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久,也没听说过温慈背后有资本的消息。
“草木文化那边说……说温慈是他们老板的女儿。”
怪不得呢,尤楠笑得阴阳怪气,他下意识以为温慈是草木公司的总裁女儿,一点也没往草木的母公司南回归线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