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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8)+番外

作者: 芝士灌汤包掉了 阅读记录

陆修谨:“哦,那家啊,怎么还没倒闭?”

陆修谨撑着脸,艰难地回想了一下那家店的风格,动了动手指:“多加点人来吧,你表弟出院没?”

友人A:“我有几个同学刚好来这儿旅游。”

友人B:“我还有三个表弟一个堂哥。”

友人C:“要玩美人鱼妈妈吗!我喜!”

陆修谨刚想回一条消息,手机却跳出一个来自友人A的私人对话框:“刚刚嫣姐让我们去叫了外包酒水服务。”

陆修谨的眉头开始止不住地突突地跳:“?”

友人A:“嫣姐指定要那家店。”

友人A:“要不要叫嫂子过来?”

陆修谨往沙发上一躺,捏着手机一角沉默不语。

叫赵歧言过来?

他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这只兔子突然开始蹦——本来平平无奇的一个瞬间,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有些不同了。

如果假设成立的话,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泳装派对,他能看到赵歧言,赵歧言头发被水打湿的样子、赵歧言半裸在水中的样子、赵歧言如水波一样的眸子望向他的样子——

他的理智及时让他的幻想刹了车,现实是赵歧言翻着白眼骂他无耻败类还差不多。

好半天才发了一句:“你过不过脑子,叫来了我以后还怎么泡?”

友人A有点小委屈:“我以为你想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

灌醉了直接睡?睡醒了再砸花砸钱砸礼物,把人搞到手慢慢玩,玩腻了再分手?

以前好像就是这样的——陆修谨的心难得的躁动不安着,他本能地不想这样对赵歧言,他把这种奇怪的心理追究为自己的好胜心,希望通过别的方式得到这个人,而不是单纯的强取豪夺、霸占对方的身体。

赵歧言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他就得用和对别人不一样的的方式来得到他。

吴庸和赵歧言一起坐在客厅吃蜜汁烤鸡,他魂不守舍地撕下一条鸡胸肉,傻了一样往嘴里塞。

赵歧言开了一罐可乐,扯了个鸡腿子啃,还顺便把电视打开了。

电视里在放一个傻逼的苦情剧,瓢泼大雨中女主角跪在街上冲男主角喊话。

“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要走!”

吴庸下意识地手抖,把手上的烤鸡肉都抖掉了。

赵歧言瞥了他一眼,换了个台。

吴庸又手抖着撕了一条鸡胸肉。

还是言情剧,霸道总裁驾着直升飞机冲女主角喊话。

“你还想往哪儿逃,你永远逃不出我的心!”

这回鸡胸肉卡嗓子眼了。

吴庸咳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赵歧言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吴庸沉默地喝水。

赵歧言把台调到了新闻频道。

“吴叔,你要不要再吃点饼干?”他问,“你待会儿不是要出台吗?一定顾不上吃饭。”

吴庸差点又被水呛着,“那不叫出台!那叫预定酒水外包服务!”

“行,想怎么叫随你。”

赵歧言认真地看着社会新闻。

大红口红的女主持人面无表情地播报着邻市一郊区别墅内富二代开爬嗑药导致两女学生喝酒致死的新闻。

吴庸抽了纸巾擦手,犹犹豫豫道,“言言啊。”

“嗯?”

他鼓足勇气,“要是我给你打了电话又没说话,你就赶快来救我啊。”

赵歧言本来想说你一大老爷们出去调个酒组织一下party能有什么事儿啊,但吴庸表情太认真了,他一时有些说不出口,还是应了,“……行吧。”

吴庸交代完这件事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蹦蹦跳跳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又多加嘱咐赵歧言一定要记得营救他。

赵歧言开始看农村新建设节目,看娃娃鱼养殖看得如痴如醉,对于吴庸的嘱咐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快走。

赵歧言看完娃娃鱼的生殖繁育注意事项之后,才后知后觉——他来找吴庸好像是因为吴庸上午抱怨自己有些发烧,他是顺便来给他送药的。

药呢?吴庸吃了吗?

没有。

那他会死吗?

不会,但是可能昏迷。然后被富二代们拣去喂鱼。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社会新闻——那两个喝酒致死的女学生好像就是在半昏迷状态下被灌死的。

想到这,赵歧言一脸严肃地站起来,关闭了电视机,舍弃了娃娃鱼。

不行,吴叔对他那么好,他不能眼看着吴叔被灌死却什么都不做。

这月奖金还没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娃娃鱼养殖有意思吗?

——你问赵歧言去,我哪儿知道!

第12章 裙摆飞扬

12

吴庸被灌死了吗——当然没有,事实上,他非常期待被灌酒。

可他预想中会灌他酒的人却没来灌他。

陆修嫣就跟没看到他一样,一直在泳池对面跟一帮只穿泳裤的小年轻聊天,完全没有看到玉树临风潇洒自如花样调酒的他。

旁边的调酒师笑着把他手上的冰瓶拿过来:“经理你怎么亲自来了。”

吴庸眼睛盯着对面一动不动,道,“还不是怕你们乱来吗?我来盯着你们免得你们出事。”

“嗨,能出什么事啊,就算真出了,有这些人在,责任也轮不到你担啊。”

吴庸:这人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吴庸:“你再多说一句,这个月奖金就不要想了。”

他还是盯着对面,陆修嫣却还是没看他。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始砸冰块——不理他干嘛还发消息让他一定得来?他现在是经理不是小服务生这种场合他根本不用来的好不好?

万恶的“……陆修嫣…… ”

他小声嘟囔着。

好多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可当他从喉咙里发出这几个音节的时候却并不觉得陌生,仿佛已经叫了千百万遍似的,唇齿都在留恋这个名字,想要再喊千百万遍。

“怎么?”

“……都不理我。”

他委屈,委屈得眼圈都有点红了。

手也开始抖。

有些模糊的视线里,一只更加白皙纤细的手按住了他握着小锤子的手。

“怎么爪子成这样了?嗯?”

遥远的她穿过时光,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恍若隔世。

他定定神,努力镇定,轻声说:“…… 要打工啊。”

那些简单的、繁复的、辛劳又薄薪的工作,总是会留下些痕迹的。

他很抬起头来,想对她说自己又不像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当然要努力工作,这双手没有那么白嫩是当然的,上面的伤口茧子都是他认真生活的证据。

他想怎么跟他说,但是要控制着不哭出声已经很难了。

要控制着不抱住她已经很难了。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陆修嫣牵住他的手,轻柔地像是在看一件珠宝。

吴庸却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不漂亮了,他也清楚的。

陆修嫣却没给他把手缩回去的机会。

她抓得很牢——还抬起头,警告地看了吴庸一眼。

吴庸下意识地僵住,然后放松下来,展开手掌,任由陆修嫣细细观察。

陆修嫣自然是感觉得到那只手掌的肌肉是如何在她手上放松的。

她把那只手抬起来,像是亲吻一样,将嘴唇贴在无名指的指节处,吐气如兰。

“我以前就想在这里给你加上点什么。”

吴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好让你知道,你是谁的。”

贝齿咬住了手指,狠狠地,仿佛要把他的手指咬断的那种狠,吴庸却不觉得疼,他想可能流血了,但是他内心柔软如水。

陆修嫣微微垂头,她的发顶直对着他,让他忍不住想摸摸。

他的手刚刚触到头发上,陆修嫣就松了口抬起头看着他。

吴庸有些慌,手僵直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如何放置。

陆修嫣却笑了:“想摸摸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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