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总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你别这么想,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胡说安慰她。
“可要不是因为我,她们也不会被找上。”
“不是她们也会是其他人,你在这世上总不能一个人也不认识。有时间自责,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梁尽没有一开始就安慰她,“我们都在,这事一定会过去的。”
他的沉着让她有了依靠,无声地点了点头。
胡说摸着下巴思考,“她昨天见了我,然后今天就住院了。应该是焚我觉得我发现了她的踪迹。她之前应该一直在陆锦年身边,所以陆锦年身上才没有怨气。”
焚我以怨气为食,陆锦年身上没有怨气引起胡说的注意。可她现在不比以前,无法轻易识破焚我。她只是起疑无法确定,毕竟这世间不是只有焚我能吸食怨气。可现在她能确定,焚我之前一直潜伏在陆锦年身边。
“后天就是十五,她快来了。”
温灿攥成拳头的手被梁尽的大手握住。
温灿本来想把坏坏送走,焚我一来他留在这里很危险。但梁尽说,胡说在房子里提前布过阵,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如果坏坏被送走,焚我无法轻易靠近这里,坏坏在外面才是最危险的。
“她的目标是你,这两天让姜逢带他睡就好了。”
这是为了防止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胡说也这么想,这两天大家都留在别墅里哪儿也别去,焚我不一定什么时候会上门。只要在别墅里,她就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她布下的阵法堪称天罗地网,只等着焚我自投罗网。
时间分秒难熬,因为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靠近。晚上,把坏坏哄睡后送到姜逢的房间,温灿怎么也睡不着。
“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床上难得只有他们两个人,中间没有坏坏,他抱着她,两个人贴得很近。
“我不是怕这个。”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她当然怕死,但最主要的是怕他们有事。
他知她心中顾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过段日子我要出差,你要和梁悰一起去吗?”
“去哪里?”
“日本。”
“不去。”她嫌弃,“我对那儿不感兴趣。”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捏捏她的脸,“我之前去日本出差的时候没带你,是谁不高兴来着?”
“我不高兴的是你不想带我去,可没说我喜欢那里。”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不高兴我不带你去。”
温灿决定跟他讲讲理,“呐,这是两码事。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你要问我,我会告诉你我不去,这没问题。可你都不问我,证明你压根不在乎我不想带我去。”
“除了这两个难道没有其他原因了?比如,你时候根本没办护照。我怎么带你去?”
“......”
“是吗?我那时候没办吗?”她仔细想了想开始装傻。
他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所以,你要是讲点理,可能会少生一点气。”
他这绝对是在说她作。
胡说也睡不着,在客厅里吃薯片看电视。
梁尽从楼下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他们都睡了?”
“嗯。”
胡说以为梁尽是来找她的,但他没有理她朝门口走去。她只顾着看电视没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外出穿的衣服。
电视越看越无聊,胡说白天里信誓旦旦,但她心里还是很慌的。她现在与以往不一样,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电视剧看到一半,开始撒狗血吵架。她回到自己房间,依旧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
特殊时期,她不敢外出,只能在这里召唤他。
白袍人姗姗来迟。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有什么事说吧。”他面无表情,说话不喜不怒。
“别啊,你再最后帮我一次,我一个人对付不了焚我。”胡说委屈巴巴的哀求。
“我帮不了你。”白袍人说。
“你别这么无情嘛。”
白袍人望向窗口,窗外有皎洁的明月。
“她已经来了。”
梁尽没有开车,独自一人走出大门。
别墅所处地区域,人烟稀少,景致幽美。每栋别墅之间都隔着不近的距离。南边有一个人工湖,湖边有一片竹林。
他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湖边走,路灯映出他长长的影子。
走到湖边,他进入竹林没有一丝犹豫。竹林中央有一处凉亭,他在石桌前坐定。
红色的高跟鞋将落地的竹叶踩进柔软的泥土里。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觉得十三十四的月亮也不错呢,嘻嘻。
“你在等我。”
她今日穿着的是一袭红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绰约婀娜。黑色的长发在腰间摇曳,不变的还有鲜艳摄魂的红唇。
梁尽将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借着月光将她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深深地映进脑海,唤起了久远的记忆。
他从久远的记忆中回来,神色未变,“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所以想早点把事情解决,我与你是一样的想法。”
“那个小姑娘将房子围得水泄不通,我的确是不方便进去呢。嘻嘻。”
她站在凉亭外,与他保持着距离。
梁尽突然长叹一口气,“我想起一些事情,只是不记得你是谁的焚我,我的,还是她的?”
她不做声,浅浅笑着。
胡说朝门口奔去,白袍人在她身后规劝:“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找不到他们的。”
胡说急得满头大汗,出了大门不知道该去哪里。
“找不到也要找,他才出去,走不远的。”
“帮到这里,用人间的话说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还要怎么办?”
他的语气太冷漠,胡说突生怒火。
“死也要帮!”
白袍人惋惜,“你已经回不去了。”
第五十一章
胡说脸色凝重, 笃定道:“回得去, 并且在那之前,我会保护好所有人。”
白袍人已经准备走了, 这世间的事与他都没有相干。
“‘天道’之中将又多一条黑色光线,时机一到,你必须面对内心。在我看来, 你已经死了, 至此永别吧。”
说完,他消失在寂静的黑夜。
在胡说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向南, 一条向北。南边是小路,北边是大路。
他们究竟在哪里?胡说的心从未有过的迷惘。
起风了。
梁尽等了片刻,她依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你像一面镜子。从树上落下的那一刻,便将摘你的人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恐惧融入血肉。那里的人用怨气灌溉你, 是为了利用你摆脱恐惧。”
焚我终生的使命是将吃下果实的人恐惧消除。
现在的温灿是谁的恐惧呢?
她嘴角弯弯,笑得动人,“你杀不死我, 嘻嘻。”
她的回答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答案。让焚我消失,除了完成使命, 便只有吃下果实的人。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来这里寻我呢。”
如果留在那个地方才是她心中所愿, 她又为什么来到他的身边。
“这个问题只有她能回答你,我只完成我的使命。不过你没有机会了,杀了你, 她就会灰飞烟灭。我也不用花心思想着怎么进入那个房子。”
他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涟漪,“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我现在不过是凡人之躯,你杀我易如反掌。”
焚我做事果决,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她为什么迟迟不愿动手,她在等什么呢?
她微笑,“那你呢?以凡人之躯独自来这里寻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知道,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他才好成全她。
“正好,我也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她点点头以示赞同,“生,或者死?你选择哪一个?”
无论在哪里,人间,妖界,还是遥远的仙境,时刻都面临着选择。汗水顺着胡说的额头从脸颊流下,遥远的往事涌上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