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骄阳亦是长夜(97)
蒋父皱眉：“他们为什么分手？”
蒋母摇头：“我不知道，彦泽不让我问，问徐开，徐开也说不清楚。还有一件事，齐齐去美国留学前一天，彦泽刷信用卡买了一张去北京的机票。”
“后来呢？”蒋父问。
“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不过后来彦泽就谈恋爱了，一个学期换了三个女朋友，齐齐的名字彻底成了不能提的禁忌。你还记得去年元旦他大病了一场吧，高烧不退，烧了快一个星期。”
“记得。”蒋父点头。
“他烧得不省人事，喊着齐齐的名字哭了好久。”
“这好像是傻小子苦恋女学霸的故事，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只要傻儿子高兴，怎么样都行？你就没想过，她是不是真心爱彦泽？她看中的是蒋彦泽这个人还是蒋家的门第？”蒋父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对这个儿子总是百般挑剔，但是绝容不得外人一点怠慢。
“就你知道心疼儿子，我就不心疼？我就算再喜欢这个女孩也越不过我自己的孩子。”蒋母反驳道，“当年他们分手之后，适逢第二次模拟考试，齐齐考了几十名，把他们校长气得晕倒被送进院急救。”
“这些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蒋父诧异。
“我刻意瞒着你。那几年你们父子跟斗鸡似的，见了面不啄对方几口都难受，我敢说这些吗？我真不敢想那时候你要是敢拿齐齐刺他，会发生什么。万幸这孩子自己争气，三模很快调整回来，高考考了全省第一名。你觉得你儿子委屈，他这些年绯闻女友都没断过，过得丰富多彩！齐齐一个人在美国孤零零的过了八年，我就是再偏心也要心疼这孩子啊！”
“你怎么知道她一直一个人？”蒋父问。
“彦鸿调查过，他们实验室有一个涉密的项目需要齐齐参与，所以要做严格的背景调查。而且她在MIT是有名的‘冰雪女王’，很多波士顿的留学生都听过她的名字，想打听并不难。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两个孩子今天能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连齐齐妈妈那么强势的人都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你要是没有大是大非的问题，就随他们去吧。”
“她母亲没看上彦泽？”
“是啊。前年我碰到过她母亲，很通情达理也很清高的一个人。聊到两个孩子都没有男女朋友，我提出能不能安排他们见一面，她婉拒了。她说一来齐大非偶，两家差距过于悬殊不敢高攀，二来彦泽这些年见多了美女，恐怕早就忘了齐齐了，请我谅解她作为一个母亲为女儿担忧的心。”
蒋父沉默良久：“把这个混小子叫回来，我问他几句话。”
蒋彦泽把齐继送回家收拾东西，他们约好了见过蒋父蒋母就要帮她搬家，他一刻都不想耽误。
他返回父母家，父亲在书房等他。
“如果我说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呢？”蒋父先开了口。
“您可以反对，不过不会影响我的决定。”蒋彦泽镇定自若。
“你从没想过她看中的是蒋家的门楣还是你这个人吗？”
蒋彦泽嗤笑：“要不是我拖累了她，她估计这会儿还在波士顿当她的团宠呢。她老师和师母把她当女儿，在Schiller实验室自由自在，如鱼得水，既有名师指点，又有最好的科研条件，犯得着回来一边拼命还要被人拖后腿？想用学校实验室的仪器还得花心思！”
“当初分手是为什么？”蒋父眉头紧锁。
蒋彦泽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半晌无言：“她想成全我，让我没有负担的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她和你们一样不能接受我当演员，但是已经不忍说出口，怕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盯着书桌上的镇纸，等着父亲的“点评”。他想他应该会借机再次鞭挞他的理想，或是问他这些年究竟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心里难受吗？”蒋父眉头渐渐舒展开，淡淡的问。
他有些意外，看着父亲的眼睛轻轻点头：“那是唯一一次我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这个代价——太重了，要不是她又回到我身边，我恐怕会抱憾终生。”
蒋父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我们蒋家虽然从不仗势欺人，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你哥那边摆不平的事告诉我。”
“您这是——同意了？”蒋彦泽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的父亲貌似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你进来的时候你母亲是不是在喝茶？”蒋父问道。
蒋彦泽点头，不明白这和他们的谈话有什么关联。
“她给我讲了一个多钟头我们家的傻儿子当初为人家干的傻事，这会儿口渴也是正常的。”蒋父面无表情的说。
蒋彦泽盯着父亲呆了几秒钟，不自在的低下头猜想母亲会和父亲说什么：“有吗？没有吧。”
蒋父站起身，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书房，到门口突然停住回头：“她真的像看起来那么乖吗？”
蒋彦泽露出一个不可言说的笑。
蒋父了然：“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之后实在是太忙了，加班是家常便饭，上班也忙到飞起，所以存货即将耗尽，结尾还没有写完。恐怕很快就没有办法保持日更了，本文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我不想烂尾，所以本周末必须断更两天了，下周一开始继续更新，请朋友们谅解！
上周末加班两天，这周末部门活动，必须参加，实在是太忙了！对前面的情节还想增加和修补，都没有时间实现，好焦急！求评论，不求地雷！
第74章 蒋公子的进化论
蒋彦泽来到母亲身边坐下，蒋母给他也倒了一杯茶，他接过来：“谢谢妈。”
“齐齐是个好姑娘，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可不能仗着人家喜欢你，就欺负她，更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离那些女明星远着点，我是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但传出不好听的话来，也会伤人的。别让她因为这个在亲戚朋友面前难堪。”蒋母语重心长。
“您考虑的对，我会注意。”蒋彦泽确实没想到他的绯闻还会牵扯到齐继和家人的面子，“妈，您为什么那么喜欢齐齐啊？我才是您亲生的好吗？”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他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跟母亲撒娇，貌似从高中起母亲一直都对齐继赞不绝口。
“因为家长都喜欢乖孩子，你什么时候乖过？”蒋母理直气壮的很。
“那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让她当儿媳妇的？”他有点好奇。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人家的？”
“什么时候？”他很配合。
“你高一的时候，在机场免税店给人家挑巧克力。”蒋母回答。
“不会吧？您想太多了！那时候我可没那个心思！”蒋彦泽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还骗得了我！”蒋母不忿，“不过正赶上你最叛逆的时候，我就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你的状态确实越来越好，学习更有效率、更有方法，做事也更有章法，成绩稳步上升。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不错的，当初你们班主任推荐她当你的同桌果然很有眼光。我就以拜访你们班主任的名义去学校看她，看过之后更喜欢了。她目光端正、气质干净，看起来又十分通透，一看就是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的女孩儿。我见过的女孩子里，比她强的凤毛麟角。当时我就想，如果她能一直保持本心，若你真的喜欢，我倒也不反对你娶这么个媳妇！”
“小事不计较、大事不糊涂，您说的是您自己吧？原来是按您的标准找儿媳妇啊！”他拍了拍亲娘的马屁。
蒋母的表情十分受用，继续说道：“当时你们分手，我意外也不意外。你们太年轻，选择的路又相差太远，恐怕很难走到一块儿。我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没有很遗憾，毕竟我儿子要什么有什么，还愁找不到才貌双全的儿媳妇！但是齐齐真是争气，天赋固然可贵，但她能走到今天，和她能不为外物所惑、始终保持本心的关系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