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不称职(穿书)(68)
等司先生离开之后,陆书昂拿起那张随意搁置在书面上的那张薄薄的纸,含笑摇了摇头。
一阵春风从窗台抚过,吹动着他手上的那张纸角,只见上面那行字其实只有四个字,那四个字是:状元之师。
陆书昂一直都知道司先生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夙愿,那便是培养出一个状元,然后拿到一个状元之师的称号。
他此次便是许愿当他有幸考到状元之时,一定得为司先生求得状元之师的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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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
“母亲安好。”陆书昂对陆夫人行礼问候。
“好好好,母亲一切皆好,唯一便是担忧你几日后便要远行求学之事,甚是烦恼。”陆夫人望着玉树临风的陆书昂,心中欣慰不已,但又会有所担忧。
“母亲,我此行以水路为主,陆路为辅,水路比陆路更为安全,你不必太担忧。”陆书昂无奈的看着陆夫人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次安慰道。
陆夫人听着陆书昂的安慰,但心中依旧没有松懈下来,拧紧眉头想了想之后:“即便如此,你从小在陆府便锦衣玉食惯了,外面的吃食住行可就没有那么好,我……”
“母亲,既然您不放心,那便将您最为信任的人派送与我同行,好安抚您的心。”陆书昂看着越发心急如焚的陆夫人,不禁叹了一口气,半跪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
“那是自然,可老爷不许同行之人太多,非要我只挑一两个,这,这,哪里够呀。”陆夫人一想到昨夜陆老爷说过比让她多选人,说是要低调赶路,还说他是求学不是郊外游玩,心里就有些梗塞。
“父亲说的有理,母亲您就莫要再烦恼不已。”陆书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在意的笑道。
“……”你这孩子,就不能顺顺我的意思走么,非要应和一下你父亲那死老头子的话!
陆夫人一时无言以对,抬起头望着屋梁沉默。
“母亲,您可知司先生和敬之与我一起同行。”陆书昂站起来,坐着她什么打破僵局说道。
“?”陆夫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司先生有好友在擎苍学院中任教,而敬之是司先生的亲徒儿,也就一同前去。”陆书昂为陆夫人解释道。
“原是如此,那莺儿岂不是和她弟弟要分别这么久么?”陆夫人听了解释之后,忽然想起苏莺娘。
“嗯。”陆书昂依旧淡淡应答。
“莺儿和她弟弟可从未分别这么久,而且她们姐弟亲近的很。”陆夫人想了一下,忽然又想到这一点。
“嗯。”陆书昂这时表面淡定,其实藏着袖子里的左手已经悄悄的拢起来了。
“莺儿这丫头实在令人怜惜,平时做事也合我心意,既然她弟弟都同去了,那她也可以同行?”陆夫人咬着牙又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得出结论。
“母亲觉得可,便可。”陆书昂左手已经紧握成拳了,但表面还是沉稳有度。
“啧,你暂容母亲再想想,你先回去罢了。”陆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再考虑一下,至少还得问问莺儿的意见吧。
“是。”陆书昂看着犹豫不决的陆夫人,心里也不着急了,也就顺着陆夫人的话离开了。
看着陆书昂离开了身影,陆夫人越想越是头疼不已,便顺手唤来苏莺娘问话。
“莺儿,你弟弟可是要可二郎儿去擎苍学院?”陆夫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莺儿也是昨夜才知晓,说是司先生让他同行。”苏莺娘听了陆夫人的问话,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夫人盯着苏莺娘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咬着牙下了决定:“那你可愿随你弟弟同往,但你要好好侍候二郎儿在路上的用度,毕竟女子心细一些。”
“……”一脸懵逼的苏莺娘抬头望着陆夫人看了好一会,她还真没想到陆书昂之前说的话还真的实现了?
即便她心里已经同意了,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自若,沉思了一下:“奴婢愿同往,只因奴婢也实在不放心敬之。”
“嗯,那你明日在回家好好收拾收拾,几日后一同前去,现今你过来些,我和你好好交代一下事宜。”陆夫人看着她答应了,也就兴致勃勃的拉起苏莺娘,嘱咐着这,嘱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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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睡之时,陆夫人用脚踢了一下正昏昏欲睡的陆老爷。
“老爷,你觉得只跟一个丫鬟够了吗?”陆夫人看着踢了一脚的陆老爷还在闭着眼睛,但也应该清醒了,于是她便靠近他耳鬓小声道。
昏昏欲睡的陆老爷一听到陆夫人的问话,心里也是无奈不已,便敷衍了事的答道:“够了够了,又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去求学而已,带个丫鬟带个书童带个下人便足矣。 ”
皱着眉头听着陆老爷的话,陆夫人还是不满意,还想踢多一下的时候。
陆老爷立刻压着她的双腿,拥她入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睡吧,二郎儿是个心中有数之人。”
“……”陆夫人终于安定下来,闭着眼睛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听着陆夫人安稳的气息,陆老爷这是悠悠睁开眼睛,看着怀着的老妻,轻叹了一下。
第六十一章
真的到了那天的时候,离开的人或送别的人,心里都会有低落的情绪。
擎苍学院路途遥远,水路顺风顺水的时候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到了琼州大运河的尽头之后,便从官道走途经京都,出了京都往西走,总得说陆路也要半个月,所以要一个月才到擎苍学院。
即便擎苍学院放节气的假期,陆书昂他们也赶不回,也赶不去,基本上这三年都在擎苍学院里学习,不会回去,除非家中父母逝世。
翎朝明文规定:考生如家中长辈有丧,那就要守孝三年,如若没有,一旦被查出来,即便你考上状元,也会卸下功名,重复平民百姓,而且十年内禁止再次科举考试。
路途遥远,而且一去便是三年,苏氏姐弟便将自家的房子寄托给相熟的邻居打理。
其实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打理,但苏莺娘还是觉得时常被人打理的屋子才能住人,也就给了一些钱,让邻居定期来打理打理。
走的那一天,苏莺娘和苏敬之背着自己的包裹,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毕竟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自然心中会有不舍之情。
“阿姐,下次回来之后,我必会考到童生,然后将我们家好好再修缮一番。”苏敬之指着破旧的木门,信誓旦旦的许诺道。
苏莺娘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充满满满的怜悯之情。
“阿姐?”苏敬之挠挠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考了童生之后不是又要去学院求学么?所以哪有其他多余的钱修缮!!!”苏莺娘捂住自己心疼不已的心脏,她每天看到自己坑钱货弟弟,心就在滴血。
“哎,好像还真是呢。”苏敬之这才想起自己貌似还要继续求学的人,所以即便考到了童生,家里估计也是苦哈哈的过日子。
“好像?你知道我一想到我还要供你念书到六年后,我心就梗塞。”苏莺娘听到这句话,心里越发的心疼自己填不满的钱袋子。
“呃,阿姐,那我三年后就不修缮屋子了,还是六年后再说吧。”看着热泪盈眶的阿姐,苏敬之无奈的挠了挠头自己脑壳,改了一下说辞。
“六年后,估计你都还是一名穷鬼状元。”苏莺娘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心中滴血不已。
“呃,应该不会吧,当了状元不是就有钱了么?”苏敬之想了一下他看过的话本中各个衣锦还乡的状元,每个人都风风光光的。
“……”可能别人会是,但你可能就不是,苏莺娘忽然都不想再泼他冷水了。
苏莺娘抹了抹一把热泪,握着自己填不满的钱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脸莫名其妙的苏敬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好一会儿后,才连忙追上苏莺娘身后,讨好似的接过她的包裹,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