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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烂尾计划(60)

作者: 涂山妖怪 阅读记录

这次可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如果不是凑巧,那么……

那么那巨蟒蛇妖,就是诱饵。

更或者,因为它也和郑八斤一样没有妖气……他们的背后,或许有一个真正操纵了一切的人。

顾榛忍着剧痛,脑子的念头转的飞快。

谁?傅介年吗?

不,不对……凭他的能力,想除掉她根本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

谁……到底是……谁?

顾榛在断断续续的意识里搜索着从前的内容,丁槐仇家在她心中过了一遍。

丁槐平时嚣张惯了,得罪的人虽然书里没提多少,可一定是数不胜数。

“喂!”郑八斤一脸踩在了顾榛被绑住的脚踝上,那一根根铁刺更深的扎入了顾榛的肉中!

顾榛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涌入的冷空气让本来只是隐痛的肋骨,狠狠的直捅心窝抽痛起来。

她咬牙忍住没有发声,眼前却是黑了一片。

同时,被掰断的那边手慢慢的长出了新的胳膊。

郑八斤的笑容狰狞而扭曲:“我真是小看你了,要不是那人提醒过我你的心思多么缜密,我可能就只把攫魂水倒进粥里了。而且……”

他的手再次握上顾榛的胳膊:

“你的内丹真让人垂涎,那再生能力,真是惊人……呐。”

“啊!!”

顾榛抬头惨叫一声,那刚长出来的胳膊再次从肩上掰断,鲜血如注,流淌

在冰冷的地面,同时溅在凹凸不平的墙上。

她的半边脸已是血迹斑驳,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头发稍,像挂在钟乳石上的水珠一样,不断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

傅介年猛地坐了起来。

窗户没有关严实,豆绿色的窗帘带着纱缎的特有的朦胧感,在眼前来回飘动。

从窗外送来的,除了那吹动衣角的夜风外,还隐隐有一丝槐花的气息。

沾着血腥的槐花气。

☆、第43章 反击

傅介年闭着眼睛曲起左腿靠在床上,胳膊肘搭上膝盖,脑海中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这个丁槐,和记忆中的丁槐一样又倔又冷,对他的态度硬的和石头一样,可细细想来,如今的她,似乎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对他的态度也好像软了许多。

或许只是错觉吧。

总之,这女人对他是十分厌恶的,自己没必要再去人家面前找不愉快。

至于她现在如何,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后,顾榛的嗓子仿佛被撕裂,空气挤入喉咙时,每一寸皮肤都被冷冷划过,疼的她不敢大喘。

额间的冷汗浸湿了顾榛的鬓角,一缕缕头发贴上湿冷的脸颊,看起来十分柔弱。

顾榛还没能完全从上一轮疼痛中恢复过来,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被郑八斤再次狠狠掰断!

他眼都不眨,仿佛真的只是在掰树枝这么简单,汩汩鲜血流淌在指间,温热黏腻的触感让他有些兴奋。

他舔了舔唇边的一滴血,带着危险的目光看向顾榛。

顾榛虚弱抬眼,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对视。

郑八斤反手将那截树枝扔进了火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在身后跳跃。

他伸手捏住顾榛苍白的脸:“我很好奇,这么一直掰下去,你的手会一直恢复吗?”

他的指间划过顾榛已经停止冒血的肩膀:“我倒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来求我给你个痛快。”

顾榛强忍着痛意别过头。

郑八斤伸长胳膊,以掌为刃,再次砍下顾榛的手臂!

因为喉咙已经发不出正常声音,顾榛只能仰头哑着嗓子嘶吼。

郑八斤很是享受她现在的模样,手中断枝燃起,明亮的火光照向顾榛因疼痛而抽搐的脸。

火苗舔噬了她凌乱的头发,烧焦的气味直冲鼻腔。

郑八斤嫌弃的将断枝扔进了火堆中。

*

“阿东,阿东?”

傅介年从神游中回来,一旁聂东的母亲南沛奇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病了?吃个饭也神游?你爸爸和你说话呢。”

饭桌对面的聂方毅绷着脸咳了几声,语气严肃:“不管他,这小子从来就没把他老子的话放在心上,成天只知道跟着那群狐朋狗友鬼混!”

南沛抿着嘴有些尴尬,她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既爱又恨,想着私底下还是再敲打敲打得好。

隔壁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变大,一个穿军装的男子快步进来,压低声音冲聂方毅说了几句话。

傅介年听得很清楚,是在商讨和北翼军议和的事。

他的勺子动的很慢,这样能听得更加清楚。突然,聂东的身边的跟班阳川附在傅介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聂方毅需要的消息已经传达完,他见傅介年起身,沉下脸问到:“去哪?”

傅介年摆出聂东的怼天怼地的臭脸:“狐朋狗友有请。”

聂方毅气的摔筷子,吓得南沛一个激灵,连忙给傅介年使眼色。

傅介年视若无睹,径直同阳川离开。

*

傅介年坐进老爷车,戴上一顶黑色软帽,从兜里掏出泛着金属光泽的雪茄盒,旁边的阳川熟练地给他递上火。

指缝间的雪茄燃起星点火光,慢慢腾起白色的烟雾,烟味很快笼罩了全车,他终于闻不到那让人心烦意乱的槐花气息了。

车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开了一阵,窗外响起报童的叫卖声,他吩咐阳川买了一份报纸,报童卷起印满黑色油墨的日报从窗户缝里塞进来。

傅介年摊开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各种时事,其中占了最大版面的就是鲁承军和北翼军的对峙分析。

他认真消化了一遍内容后,车终于停在了春江舞厅门前。

与传统的不已阁不同,春江舞厅奏出的都是西洋人的玩意儿,悠扬的萨克斯在厅内响起,伴随着歌女醇厚而甜美的歌声。

傅介年刚一踏进那光滑的地面,迎门的小厮立刻上前接过傅介年脱下的黑色大衣,亮得反光的皮鞋在地上踢踢踏踏,颇有律动感。

迎面来了个端着高脚杯穿着光鲜的公子哥,拍了拍傅介年的肩膀笑道:“赶紧过来,那姓柳的小娘子还在等你呢。”

傅介年随他上了二楼的大隔间,顶部悬挂着转悠的彩灯,角落里一个络腮胡子的西洋人正吹着萨克斯,一位身穿艳红色绣花旗袍的年轻姑娘正唱着时下流行的乐曲。

傅介年坐在软凳上,服务生恭敬地递来一杯香槟,杯中透明的液体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彩色灯光。

旁边几个公子哥冲他问到:“前两日晚上找你出来都被你推辞了,是不是你家父亲又回来训斥你了?”

傅介年端起酒杯小嘬一口,笑笑并未回答。

一个穿着条纹西服的男子指了指上面唱完正要下台的姑娘:“诶诶,柳小姐今夜可是听说你要来才出场的,你可要陪她多喝几杯哦。”

傅介年望向那袅娜身姿的姑娘,在聂东的记忆中搜寻到关于她的信息后,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柳绮言迈着一字步款款走来,紧密的贴着傅介年坐下,涂满口红的丰唇一张一合,调笑到:“聂少帅可是有许久未来了,莫不是寻了新欢便忘了人家?”

旁边的几个公子哥起哄到:“聂东,你今日可是腼腆得很啊。”

柳绮言微眯着眼,表情妩媚,长如削葱根的手指慢慢伸到傅介年面前,艳红的指甲泛着点点亮光,轻轻从傅介年手中抽出盛酒的玻璃杯,然后递到嘴边饮了一小口。

傅介年看着那杯子递回来,他接过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怎么,喝不完吗?既然是想我,那就应该喝完它,我才能体会到你的心意啊。”

柳绮言没想到他不像从前那样喝完残酒,一时竟有些发愣,直到傅介年再次出言提醒,她才接过去一饮而尽。

傅介年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叫随从斟满另一杯酒,玩味一笑:“没想到柳小姐真么豪爽,来,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