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烂尾计划(79)
“什么?!”陈安霖有些震惊,“傅介年以前,也不是这么暴戾的人啊。”
顾榛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猜,他分裂成你们两个,另一半肯定有什么变化,你是有善心的那个,而另一个,可能变成了暴戾恣睢的东西。”
陈安霖理解了她的意思:“那你打算怎么做?”
顾榛垂下眼睛:“我不知道,总之,”她抬头看着他,“我们先回文徽城,姜闻那边我保持着联系,知会一声就行。我们得赶紧汇合才能商量对策。”
陈安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顾榛拦住了陈安霖的去路:“你从哪去?”
陈安霖疑惑的回到:“下山啊。”
顾榛挑起一抹顽皮的笑容:“走什么陆路啊,咱们,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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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榛带他来到河边,问到:“你最长能憋气多久?”
陈安霖想了想:“四十多秒吧。”
顾榛歪了歪脑袋:“一天能做到吗?”
陈安霖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水鬼……诶!”
顾榛突然环抱住陈安霖,仰头说:“那你就闭上眼睛。”
陈安霖听话的闭眼,唇边突然多了温热的触感。
他惊讶的想睁眼,却被顾榛双手用力一带,两人相拥着掉进了深河!
扎入水中的一瞬间,陈安霖耳边是汩汩的水流,脑子却一片空白,几乎忘了怎么调整呼吸。
顾榛捏住他的鼻子,嘴唇依旧对着他的,陈安霖感到嘴里似乎挤进了什么气体,脑子清醒后,才明白了顾榛的意图。
对啊,丁槐是树妖,是可以产氧气的,河里微弱的光足以维持两人的氧供了。
陈安霖不知道是该夸作者的异想天开,还是顾榛的急中生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顾榛和他这样嘴对嘴的,实在是,在挑战他的定力啊……
陈安霖只能闭上眼睛,努力把对方想象成胖头鱼,才能勉强阻止脑子里的无限旖旎。
丁槐妖力强盛,力气也大,像这样别扭的姿势抱着他前行,速度竟比周围的鱼还快。
陈安霖与顾榛贴的严丝合缝,软软的触感真的很难让他静下心,更别说将对方想成胖头鱼了。
他睁开眼睛,正好见到顾榛那双令人沉沦的眉眼,心中腾起促狭的小心思,舌尖在她的齿间灵活的舔了舔。
顾榛先是惊,然后怒目圆瞪,手中用力掐了他一把。
陈安霖倒是心情好极,将顾榛紧搂在怀中,不再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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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游了多久,顾榛看起来有些疲惫了。陈安霖心中不忍,指了指水面示意休息。
顾榛摆摆手,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立刻与陈安霖分离双唇。
陈安霖感觉心里突然一空,惆怅的摸了摸嘴角,再度向顾榛望去时,她正站在一团水藻旁朝他招手。
陈安霖不知其意,心中猜是到了地方,连忙屏息游过去,同她一起拉住了水藻。
突然,水藻向上提动,陈安霖兀自惊奇一阵后,瞬间脱出水面,正见到一个年轻姑娘对着顾榛念叨:“丁姐,你好像又重了……”
话音未落,她的余光瞟见了陈安霖。
伴随着一声震破耳膜的尖叫,陈安霖被那团水藻甩回了水里!
顾榛看向被踹飞的陈安霖,砸进水里压了个非常漂亮的水花。默哀一阵后,她对花容失色的水兰说:“他只算半个傅介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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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兰给陈安霖端上热腾腾的稀粥,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你实在和傅介年长得太像了,所以……”
陈安霖摇摇头:“没关系,我也算傅介年的□□吧,只是我是有人性的那个,现在在大帅府的是没人性的那个。”
水兰听得云里雾里,顾榛也没有和她过多解释,只问到:“海平呢?”
水兰和旁边几人对视一阵,顾榛心里突然没了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水兰抿了抿嘴唇,唯唯诺诺的说:“他怕你骂他办事不利,现在正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呢。”
顾榛眉间一沉:“什么事这么严重吗?”
水兰低下头:“您和我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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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兰站在丁槐圈禁的屋前,满脸愁容:“今天早上的时候,海平过来告诉我,这间屋子有人闯进去了,结界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我们寻思着怕您更生气,就没进去看,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顾榛不是丁槐,对这间屋子并没有多看重,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对这间屋子产生了兴趣。
水兰依旧忧心忡忡,生怕顾榛对他们发脾气,顾榛只好拍拍她的肩膀,温柔一笑:“没事,你叫海平出来吃饭吧,就算挨骂也要填饱肚子啊。”
水兰又惊又喜:“那,那我去叫他?”
顾榛点点头,待她走远后,她才沉下脸,推开房门。
谁会对这间堆放着杂物的屋子感兴趣?莫非是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她踏进屋子,按亮吊灯,长久不用的灯闪了几下,屋子这才亮堂起来。
看来是知道她会察觉,所以连装都不装了,东西翻箱倒柜一团乱,也不知道带没带走什么。
顾榛仔细查看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陈安霖,直到陈安霖自己出声,她才回头,见到正在门口懒散靠着的他。
顾榛没理他,继续查看,陈安霖却说:“不用看了,什么都没少。”
顾榛心里惊讶:“你知道?”
陈安霖走上前来,指了指柜子抽屉:“如果你要翻东西,是从上到下翻,还是从下到上?”
顾榛看向柜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般为了方便,要抽开所有抽屉寻找东西,肯定是从下到上,但这个开了上中两个抽屉,显然不是搜完就关上习惯,也不是正常的从下到上。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为了方便只打开了两个离人最近的抽屉,制造翻过的假象。
按照这个思路,顾榛再看时,发现衣柜也很奇怪,挂着的衣服虽然被扒得乱七八糟,但叠起来的衣服却有一摞没怎么动,不过那摆放的方式,和记忆力的不一样。
就像是,被翻乱以后又被人重新叠上一样。
可为什么叠了又故意弄乱呢?
“那个人肯定是翻过一遍,却没翻到,本想物归原位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但转念一想,让你着急上火说不定就能知道东西在哪了,这手段真幼稚。”
陈安霖冷哼一声,不遗余力的嘲讽那人的智商,顺便也将差点掉进陷阱的顾榛嘲讽了。
顾榛无奈的暼向他:“行行行,你脑子好使,那接下来都交给你了。”
陈安霖笑的灿烂,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我啊,在崖边不就说过了吗,离开了你,我将一事无成。”
这句话听着很受用,顾榛语气里仍有愠意,面上却缓和了许多:“就会说好听的,你还是把心思多放在怎么完成这次任务上吧。”
陈安霖刚想说什么,便被脆生生的小孩声打断:“丁姐,我来请罪了。”
顾榛冲陈安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回避,陈安霖虽然不愿,但还是听话的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海平有些胆怯,眼睛偷偷研判着顾榛的表情,见她确实像水兰说的没有生气,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顾榛坐在太师椅上,向他努努嘴:“坐。”
海平受宠若惊,刚才回归原位的心又被这句话吊了起来。
顾榛弯着手指敲了敲扶手:“我有话问你,可能很长,所以你还是坐下吧。”
海平不敢忤逆她的意思,连忙坐上了旁边的椅子。
顾榛说:“和我讲讲,那个叫晏川的男人吧。”
书里没有明写这个人的故事,但要是非得了解,必须从书里知道的人物着手。
海平大吃一惊,支支吾吾道:“这,这让我怎么说,我难道会比您更清楚?”
顾榛的手在半空晃了晃,示意他定下心来,一脸认真的瞎掰:“前些天的战斗有些激烈,我被震伤了脑子,忘了点事,所以想让你帮我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