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剧同人)瑞文戴尔庄园(18)+番外
“没关系,他们听到枪声很快就会进来”,史矛革单手捂住正在冒血的窟窿,失去力量的手臂预示着骨头应该是断了,他恶狠狠地咬着牙齿,咒骂:“那个杂碎跑不了!让我抓到他,一定要活剥下狗崽子的皮。”
史矛革没死,奇力很有可能会被他抓住,比尔博知道史矛革说得活剥人皮可不是乱发狠话,这个魔鬼绝对做得出来。奇力是索林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他绝不能让奇力被史矛革抓住,比尔博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握着走进布莱克庄园前,史矛革给他防身的那把短刀。
锋利的刀刃猛地扎入柔软的腹腔,史矛革浑身一僵,错愕地低头看着紧握刀柄的手,霍比特人娇小的手掌几乎在被鲜血浸泡着。门外响起了食死徒的脚步声,脸色惨白的史矛革猛地推开比尔博站起来,他拨出扎在腹中的短刀从窗户里扔出去,然后踹翻了书桌,转身抓着颤抖的比尔博,黄绿色的眼睛盯着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什么也别说!”
史矛革的话刚刚说完,书房大门就被食死徒踹开,第一个进来的是贝拉,她看到一身是血的史矛革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比尔博,大吼:“是你!一定是你!”
“肮脏的畜生!不要吓到我的Omega!”史矛革失去的血越来越多,他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但尽管如此,野兽般凶狠得眼神还是足以让贝拉那个疯女人闭嘴,她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一步。
西里斯站在门前没有进来,他紧蹙着眉头,等到屋里的食死徒开始呼喊医生,才想起来自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快!快去找最好的医生来!”布莱克大喊,指挥着仆人进入房间为史矛革止血。
他流了太多血,以至于被众人抬上床不久就陷入了昏迷,比尔博陪在床前,看着同床共枕二十年的Alpha。他从未这样仔细地观察过史矛革,那个躺在床上的虚弱男人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二十年里仇恨是支撑比尔博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而如果抛开仇恨他不知道要怎么定义自己与史矛革的关系。这个残暴冷酷的Alpha对他其实并不坏,没有责难,没有粗暴的行为,偶尔的纵容与让步,甚至舍命相保的庇护。
史矛革是个孤儿,野蛮的生命力让他在最邪恶黑暗的地方得以生存,但没有见过光的人是无法体会美好的,成年后的史矛革无疑是个不可饶恕的混蛋。他狡猾奸诈、暴力野蛮、残酷冷漠、满手鲜血,但这样一个魔鬼却会记得比尔博喜欢的甜点,会为他的生日准备礼物,会在隔天的清晨亲手换上卧室的鲜花,比尔博的眼睛渐渐开始酸涩,泪水不受控制地滴下来。
比尔博抚摸着史矛革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说:“你真是该死,我愿你死后下地狱三百年受尽磨难,为你的杀戮赎罪,为你的谎言赎罪,为你的邪恶赎罪。直到所有的罪恶赎清,等到你再次生而为人,我愿你拥有父母朋友,愿你爱的人都会在你身边,愿你的一生平庸、简单而幸福。”
“你果然这么恨我”,史矛革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他轻叹口气,声音轻飘飘地:“比尔博,你曾经救过我,现在又要杀死我。你赐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又由你结束他,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救过你?”比尔博惊讶地看向史矛革。
“你不必记得,我是你人生的灾难”,说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史矛革每说两三个词就要停顿上几秒钟,但他依旧在努力诉说像是只要稍一犹豫,他就不能在生命的倒计时结束前将那些话对比尔博说完:“比尔博,我愿意下地狱,虽然我不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但是我愿意为你去接受所有的惩罚。因为……如果能在几百年后再次遇到你,我希望……我能和索林一样,甚至比他更好……我也希望自己是个你喜欢的那种……简单……普通的人……而你……会为我带来……幸福……”
史矛革说到后来断断续续,到后面比尔博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听得清听不清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一切即将结束。比尔博放纵着自己哭出声音,他知道自己要第二次为丈夫守丧了。
☆、第 26 章
史矛革的死亡是点燃“北方”这个□□桶的火线,消息从伦敦传出去不到一周,魔苟斯的军队就已经集结在两块陆地相隔的海岸边上。一场恶战即将爆发,多诺的财富和积累运营多年的人脉终于派上了用场,当然这少不了那桩婚姻换来的阿斯加德公爵的全力支持,埃尔隆德如愿地从国王手中分走一支军队,时隔二十多年的侯爵终于又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枪。
阿拉贡在那支海军中,命令从下达到奔赴战场,他甚至无法从军务中出几个小时来一次密林庄园亲自道别。等莱戈拉斯收到来信,埃尔隆德与阿拉贡已经登上大船离开了海军港。
“ADA为什么不跟随父亲去北方之地?”莱戈拉斯在晚餐的时候问:“您曾经也是位优秀的军人不是吗?”
“我从不以此为豪,更不怀念那段日子”,瑟兰迪尔优雅地切着布丁,长长的餐桌前只有他和莱戈拉斯两个人,准确说从埃尔隆德得到那支军队开始到他离开,一周里在这张餐桌前绝大多数时候就只有两个人。瑟兰迪尔享用着他的甜点,像是对于外面的一切都不在乎:“那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我的小叶子,把该死的战争留给那些野心勃勃的Alpha。”
“我知道那是战争!可是父亲,难道你您忘了我们也来自北方,难道您不希望从魔苟斯手中夺回来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吗?”莱戈拉斯急切地争辩着。
“你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吗?”瑟兰迪尔放下手里的银质叉子,他抬起眼眸看向儿子,脸上带着浅淡的嘲弄:“你没见过死亡,所以别用你在书里看到的那点儿东西来揣测战争!莱戈拉斯,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做个好孩子,你和洛基不要轮流来给我添堵了可以吗?”
“可战争不是躲在这里就能躲过去的”,莱戈拉斯并没有打算退让:“ADA,阿拉贡告诉我了贝尔兰和林顿的那段过去,那里本来就属于我们不是吗?我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把属于我们的土地和人民夺回来,他们不应该被魔苟斯奴役!父亲不也在这样的努力,如果您觉得我实在无理取闹,那父亲呢?您觉得他又怎么样?”
“闭嘴!回你的屋里去!”瑟兰迪尔猛地站了起来,莱戈拉斯不是洛基,总是温柔乖顺的小叶子从未这样直接地顶撞过他。
被训斥的莱戈拉斯跑上楼,餐厅只留下瑟兰迪尔。蜡烛在安静地燃烧着,瑟兰迪尔看着跳动的烛光想起埃尔隆德离开前的最后一次晚餐。他看到了侯爵眼眸中的燎原大火,瑟兰迪尔明白这一次埃尔隆德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他登上舰船的那一刻起,诺多领主的生命只属于他的人民,胜利或者死亡。
瑟兰迪尔挥手打翻了烛台,他现在心乱如麻。
莱戈拉斯的房间在三楼,他愤怒地冲回去,后背抵住大门,目光落在半开的窗户上,一个疯狂的想法从脑袋里挤了出来。似乎也不是不可以,莱戈拉斯有些兴奋地想着,他把窗户完全推开,可此时的地面已经被完全隐藏在黑暗里,他不能确定需要多少绳子才能安全落地,而不是摔断腿或者脖子。
但不论怎样,一旦这个想法被认可,高墙就不会再成为阻碍。莱戈拉斯是个行动派,他点燃桌上的蜡烛,把夹在书里的信封再次打开。阿拉贡的那封信他看过几十次了,几乎每个句子都能背下来,但是再看一遍,莱戈拉斯依然觉得心动。如果能知道具体的收信地址,他或许已经寄出了七八封回信,但也有可能因为怎么的语句都不满意导致一封也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