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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47)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展昭接过小福子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

公孙策点头道:“这样才好。”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将手指搭在他脉上,脸上渐渐浮出笑意道:“不错,比昨日好了不少。”

展昭望着他另一只手中的曲谱道:“《追忆》并非本案证物,先生可否将它交还于我?”

“不可!”公孙策斩钉截铁道:“展护卫莫非忘了你全身经脉因何受伤?”

展昭道:“《追忆》虽能伤人,可毕竟是师父的遗物,我岂能不小心珍藏?”

公孙策道:“郭仲清交出《追忆》时曾说,若无佛音相伴,这曲谱万万看不得!”

“先生放心,我不看就是!”展昭道:“我只想好好保管。”

公孙策见展昭说得诚恳,便将《追忆》交给了他,不料他刚接在手中就翻看起来。

公孙策正欲责备他几句,却听他道:“先生莫急,我只是查看曲谱是否受损。”说着翻来覆去将每张曲谱都检视了一番,无意间发现其中一张的背面写了几行小字,细读之下,不由一惊,忙问公孙策道:“天音派众人可曾移交吏部?”

公孙策道:“明日一早吏部派人来提!”

展昭喃喃道:“幸好他还在府中。”当即掀开夹被,就要下床。

公孙策忙拦住他,沉下脸道:“才刚好些,又要去哪儿?”

展昭道:“去牢中见穆无心!”

公孙策劝道:“何必急于一时?”

展昭道:“此乃天音派大事,耽误不得!”心中一急,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公孙策心中不忍,叹道:“也罢!他并非本案重要人犯,我暂且让他出来见你便是。”对张龙道:“去牢中将穆无心带过来!”张龙领命匆匆出门。

不多时,穆无心被带了进来,公孙策不便干涉天音派内务,便带张龙一同离开。展昭将小福子也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他与穆无心二人。小福子因奉命照顾展昭,不敢片刻远离,于是在门外不远处候命。

穆无心欲向展昭行礼,被展昭拦下,二人一同在桌旁落座。展昭并不寒暄,直接将《追忆》交给穆无心,让他看了背面的小字。

穆无心看罢,便知其意,拱手道:“本派历代掌门接任之时,前任掌门都会将天音派的秘密告知新任掌门,只可惜司徒掌门去得仓促……”双目含悲道:“司徒掌门完成《追忆》之时,便知命不久矣,当时又没有合适的人选继任掌门,只得先将本派秘密告知在下,待日后确定了新掌门的人选,再由在下转告。”

展昭点头道:“师父能将本派秘密告知穆总管,想必对您十分倚重。”

“司徒掌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穆无心叹道:“本派秘密虽并非见不得天日,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也,倘若详述于《追忆》之中,万一落入外人之手,秘密岂不外泄?”

“不知究竟是何秘密?”展昭问道。

穆无心想到天音派创派的秘史,怅然道:“大宋立国之初,南唐后主李煜兵败受俘,被□□封为违命侯,不久便服毒身亡。李后主生前对诗词乐曲甚为痴迷,我派创派祖师便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宫廷乐师秦桓之子秦怀南。李后主死后,秦桓便带着李后主所赐的唐代名琴和他一生搜揽的历代曲谱孤本离开了侯府,终此一生,隐匿山林。祖师成人之时,李后主之事已时过境迁,南唐旧臣也不会再受牵连。祖师变卖了所有家产以及其父生前所得的丰厚赏赐,在开封城外一个偏僻之处,建了一座石府,从此便创立了天音派。”

展昭听罢,不禁感慨:“原来天音派始祖乃是南唐旧臣,难怪石府之中有如此之多的绝世曲谱,难怪天音派会以‘普济天下百姓’为宗旨。”

“掌门有所不知,本派秘密远远不止于此。”穆无心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双手交给展昭道:“掌门在我派禁地之中,可曾见过一把白玉古琴?”见展昭点头,继续道:“玉琴中空,琴尾有一锁孔,用这把钥匙便可打开!”

展昭心中暗想:“那日我在禁地一心参悟玄机,倒没有发觉这把琴的蹊跷之处。”问道:“其中藏有何物?”

穆无心道:“彤云跳崖之后,我派石府已被开封府查封,掌门若能派人将白玉古琴取来,打开一看便知。”

展昭心中奇怪:“穆总管将琴中之物告知我便是,何必要我将琴取来?”问道:“莫非古琴所藏之物甚为重要,穆总管怕它落入外人手中?”

“正是!”穆无心道:“琴中之物关乎天音派存亡,望掌门务必尽快将琴取来,妥善保管!”

展昭知他所言不虚,不敢怠慢,即刻叫小福子进来,让他唤张龙前来将穆无心送回牢中,自己穿着齐备,向包拯书房而去。

包拯见展昭好转,甚是欣慰,思及白玉古琴与本案丝毫无涉,便同意了展昭的请求,当即派王朝去天音派禁地,将古琴取回府衙。

傍晚时分,蝉鸣阵阵,红霞盈天,王朝身背一个紫檀琴盒,匆匆来到展昭卧房,将其中的白玉古琴交给了他。此时澄因正在展昭身边,一时好奇心起,想要看看古琴,被展昭劝了出去。小福子想留下侍候,也被展昭打发了出去。

展昭见房中已无他人,这才取出钥匙,插入琴尾孔洞之中,只听“咔”的一声,便觉琴背已有所松动。于是将琴侧立,揭开琴背上的玉板,伸手进去,摸出了一本发黄的册子,纸张虽旧却毫无残损,只是封面空无一字。借着烛光,细细翻看,发现这原来是天音派创派祖师之父秦桓亲手撰写的札记,前面主要记述了演奏各种乐器的妙法,技艺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读到后面,发觉文风突变,展昭终于明白为何这本札记会关乎本派存亡。

包拯与公孙策忙罢公务便来看展昭,见小福子在门外焦急徘徊,甚是不解,包拯问道:“展护卫可在房中?”小福子点头不语。

公孙策道:“你为何不进屋侍候?”

小福子一脸无奈,连连诉苦道:“展大人得了白玉古琴就把小的打发了出来,还吩咐说若非公事,不得进去打扰,连奉茶也免了。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晚膳已热了两次,再热就没法吃了!”

公孙策听他所言,料想天音派之事定然有些棘手,此刻进去打扰展昭,未免不合时宜。可他自午后醒来便没吃多少东西,若再不用晚膳,如何使得?这样由着他下去,怕是连药也顾不得喝了。

想到这里,公孙策正要推门而入,只听“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展昭已迎出门来,颔首道:“大人!先生!”扬手请二人入内。

小福子喜道:“大人和先生想必也没用晚膳,小的这就去吩咐备膳。”转身向膳房跑去。

展昭请二人落座,不等二人开口,便将秦桓的札记交给了他们。二人翻到后面,神色都是一惊。

后文主要记载了李后主的治国方略,以及素日言行。在秦桓的记述之中,李后主非但不是沉迷诗画音律的昏君,而且是勤政爱民,躬行仁义的明主。札记的最后几页更大胆断言“陈桥兵变”乃是宋□□一手策划,并推测柴宗训禅位乃是被逼无奈,甚至还质疑了宋□□的死因。

二人读罢,半晌无语。良久,公孙策才道:“其中所述之事,虽对当朝多有不敬,也非空穴来风。”

包拯看出展昭的顾虑道:“自古民间便有人书写野史,内容与朝廷正史相悖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本札记虽无反意,却多有大不敬之言。本府自不会上报朝廷,但这札记若不慎流于当世,天音派恐遭大祸。”

展昭道:“好在此札记历来只传本派掌门一人。”

“还是要慎之又慎!”包拯仍不免为展昭担心。

公孙策抚须道:“千百年后,此札记若得以流传,也不失为后世之殷鉴。”

房门之外,小福子仰望漫天星辰,口中喃喃自语:“哎!本指望大人和先生能劝展大人早点用膳,这可倒好,三个人关上门又谈了那么久,莫非都不想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