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幸福(44)
大妈一脸尴尬，不敢再出声儿。
第37章 二次换脸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付思阳在卧室内放了几盆风信子，闹钟五点准时响起，然而她会在闹钟叫响的第三次才起床，闻着风信子的花香，她伸了伸懒腰，洗漱后，五点半准备早餐，做十分钟冥想，阅读半个小时，给花儿们浇浇水，穿戴整齐，抹上最爱的胡萝卜色的口红，奔向工作室。
思念阁要重新装修，预计一个月后才开业。
红红今天来的格外早，见付思阳过来了，凑上前去，用四川话说：“老板儿，我家里头有点儿事，我想提前回去。”
“今天给你发工资，你哪天走，订票了吗？”
“老板儿……”
“说普通话。”付思阳微笑着说。
“老板。我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借多少？”
“五万。”
“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我爸生病住院了，我保证，我会还给你的。”
“行。我相信你。订票了吗？”
“明天上午九点的。”
“今天做好盘点，明天开始放假，五一开工。”
“老板，我给你写个借条。”
“你爸爸生了什么病？”
“这个……是急性肾衰竭。”
“你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一会儿我把钱打到你工资卡上。”
“谢谢老板。”
付思阳和红红聊天时，罗菲菲已经来了。她看着红红说话的样子，更像是藏着一种阴谋，或许是阅历带来的偏见。
她没有及时告诉付思阳自己的感受，她最近总是忘东忘西，意思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该趁着放假的时间去医院接受治疗。在韩国的甜品店关闭后回到国内，她已经做好了在医院度过下半辈子的准备。
“思阳，你做的很好。”罗菲菲道。
“这多亏了您在身边指导。趁着店里装修，我陪您去度个假吧。”付思阳双手扶在她的肩上，笑意盈盈的。
“好，我正好有这个打算。在北京呆了半年多了，确实想出去走走。”
付思阳欲言又止：“对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大概猜到你想说的是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我昨天听到你们的谈话。”
“让你早点知道也好。其实，我是申岁的母亲。没有蓝海集团之前，我和申岁的爸爸一起创业。”罗菲菲停顿了一下，哽咽了。
付思阳从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我和他结婚后给彼此承诺，创业的前提是不影响夫妻感情。”
“那申岚不是您的孩子”
“昨天你也听见了，我也以为申岚是我的儿子。”
“刚才您说到创业的事，我想继续听下去。”
“我们成立了公司蓝海，后来事业越做越大，我怀孕了，他就不让我工作，可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您擦擦眼泪。”付思阳邮递给她几张纸。
“思阳，其实，我也不怪他，只怪我太听话了。直到离婚后，我才知道女人一生中一定要有一件自己热爱的事情，男人的心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身上。”
付思阳轻轻抹去她眼旁的泪珠：“我懂您的心情。那个女人很优秀吗”
“那个女人不止是优秀，还很有手腕，人长得漂亮，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生育。”
“我有点糊涂，申岁是您的孩子，申岚是收养的。那么这件事，只有申岚一个人不知道真相。为何要隐瞒他的身份？”
“我也是昨天听申岚爸爸说的。思阳，我现在问你，你爱的人是申岚还是申岁？”
“我爱的人始终是申岚。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和我儿子分开了二十多年，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喜欢挑战自己，不服输。我猜他父亲应该是发现他的这些性格，为了保护他，才隐瞒身份的。”
“那个女人也知道这一切？”
“她确实不简单，能一直留在申峰身边，两个儿子不是亲生的，却能培养的如此出色。”
“罗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儿子相认？”
“等有机会的吧。”
来了一条信息，付思阳以为是申岚，没想到是垃圾广告。
罗菲菲停顿了一下，回忆起医生说的话：“你曾经患有过抑郁症，你的发病最有可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收拾好东西后，付思阳和罗菲菲离开了思念阁，付思阳打开车门，迈进车内时磕了下脑袋。
“小心着点儿。”罗菲菲道。
付思阳嘿嘿笑了笑：“最近老是走神，我想我该好好自我检讨一下了。”
罗菲菲绕过车头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跟申岚吵架了”
“吵架还好，关键是连人影都看不见。”
“他去哪了”
“可能去了另外的星球，或许是火星吧。”
罗菲菲笑了起来，或许是第一次发现付思阳的幽默细胞，她顿了顿说：“申岚虽然不是他爸爸亲生的，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两人很像。或许所有的男人不管多爱一个女人，事业永远排在第一位。”
“您是这么认为的吗”付思阳疑惑。
“对。已经根深蒂固。”
“申岚已经消失48小时了，现在是上午11点，确切的说已经超过48小时，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这就奇怪了。”
“罗老师，我肚子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
付思阳轻踩刹车，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一层二层都停满了，她拐入地下三层，后面的人总是按喇叭，心绪不宁的她一下子蹭到墙上，车子贴着划出去很远，右边后视镜撞碎了。
罗菲菲吓了一跳，但还是安慰道：“没事，别着急，只是小剐蹭。”
“你会不会开车。”后面车子的主人敲着付思阳的车玻璃大喊道。
“把车往后倒，先开下去。”停车管理员过来说道。
咣当一声碎裂，“我老公的右耳朵掉了。”付思阳不禁心疼道。
“你看看这墙面都成什么样子了，得了，你走吧，这墙面也不用你赔了，你别再挡道就行了。”管理员继续道。
申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毫无知觉。申岁依旧守在门口来回踱步，手机又开始震动：“您好，这里是朝阳区派出所。一位女士报警说你们家有人失踪了，你是他的弟弟，具体把情况说一下。”
“警察叔叔，那是我女朋友弄错了，没有人失踪。”申岁解释道。
“胡闹。”那边啪的挂断了电话。
申岁拨通付思阳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在通话中。”
付思阳把车停稳后，正给代驾打电话：“我们在王府井地下停车场，对，就是那。”
申岁一直打不进去电话，突然，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说：“病人家属，很抱歉，手术失败。”
“等了十几个小时，你们就告诉我这句话。”申岁揪起医生的衣领怒斥道。
“你先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医生平静道。
“患者现在的处境是没有合适捐献者，找到和患者相匹配的脸也不容易。目前唯一办法就是短时间内找到适合他的皮，再次进行手术，还有一线希望。”
“怎样才叫适合的脸？”
“换脸在医学上成为颜面部复合组织异体移植术，要考虑肤色、大小、种族、年龄等问题，配起来比心肝肾要难很多。”
“如果找不到呢”
“他是第二次进行手术，如果找不到的话，会危及生命。”
一位护士突然惊叫起来：“病人没有呼吸了。”
付思阳的心脏似乎被什么踢了一脚，她捂着胸口，莫名难受。
“思阳，你脸色苍白，别吃冷面了，吃点拌饭吧。”罗菲菲把自己面前的石锅拌饭推到她面前。
“罗老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