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飞的亲近如同一把春雨,突然就淋透了他这片干涸到龟裂的土壤。
那是被滋润的感觉······
气喘吁吁,热息不断地从他的唇齿间渗透出来,钻入阚飞的鼻腔,他被抱着被拥挤进角落,被亲被吻被啃被咬被吸吮,心潮澎湃······
阚飞像一直发情的狼狗,捧着薛印那张精致的脸不断地索吻舔卷,用他濡湿的舌片去侵犯他的容颜,将他寸寸融化······
他咬住他的下颌,用坚固的牙齿去感受薛印下颌骨的坚硬,让那处沾满他带着酒精的口腔唾液,吃红他光滑不似男人的肌肤。
向下,黏腻的津液在他优美的颈项间淌出两瓣水痕,阚飞衔住了薛印凸出的喉结,深深地吸、狠狠地裹。
他喜欢双手下那具身体的颤抖。
情欲像一只洪水猛兽,咬你一口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大口地喘息,剧烈地颤抖,薛印挣扎着、矛盾着,高昂着头颅断断续续地在呼吸,他有些目眩神迷。
想推拒,还想继续往下索求。
想抛开枷锁,又无法在一时间接受自己这种特殊体质的事实。
他禁欲禁色,怎会就这么土崩瓦解了呢?
不可思议······
理智回笼,薛印粗喘着发出难耐的音节:“放···放开······”墨黑的眼底慢慢沉淀精光,很快恢复如初,冷漠而无情。
猛地一把再次将欺压在他身前占尽了便宜的阚飞推开,衣衫凌乱的感觉与他冷艳的样貌格格不入。
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阚飞紧盯着薛印不放:“妈的,你搞得老子下面都硬了,我想在这就上了你······”
“在我发怒之前你最好让开!”
又皱眉,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不认账的小白脸!
舔舔嘴角,故作丑态:“别啊,咱们好歹半分钟夫妻百日恩啊,”眼光淫邪,透着一股子坏水儿,“宝宝,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其实你看······咱俩挺般配的,郎才郎貌,天上一双地上一对儿的嘿嘿嘿······”
宝宝······?
黑线在薛印的额角浮现,没有人能比阚飞更能令他感到崩溃的了。有人说他是个黄金单身汉,有人说他冷漠甚至无情,他是领导眼中的小薛,是员工面前的薛总,是儿子的父亲,竟然就这么成了这个无赖流氓的“宝宝”?
“闪开!”皱眉,满是厌烦,薛印挥手打开横在他面前的阚飞,只觉得这狭窄拥挤的空间闷得他快要窒息。
大手扳住薛印的宽肩,截住了薛印的去路,不放他这么轻易离去:“怎么了?刚刚不是你也有爽到?你怎么这么矫情,别别扭扭的。跟我还装什么假清高?就跟着感觉走就好,男人嘛,应该尊崇身体自然的反应,快感为上!”
如果上一秒薛印被情欲蛊惑住了心绪,那么此刻他是冷静清明的,阚飞说的没错,他认同。
但是,如果他不是他,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的话······那么,他不用阚飞来说,他自然而然的也会那么去做,享受生活,享受性爱。
可他不普通,不平凡。他是一个像女人一样会受孕的男人,这真是天方夜谭,却又千真万确。
薛印是自卑的,他不是厌恶人与人之间的肢体接触,而是害怕被男的女的看破他生过孩子的秘密。
会生孩子的男人?
那种心情无人能懂!
好比······未婚生子的女人。再谈朋友?再找男友?你没结婚?那你肚子上的疤痕怎么解释?
抵触,排斥,自卑。
抵触别人也排斥自己。
自卑最后要你变得怯懦,像只缩头乌龟一辈子缩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不敢伸出脑袋去享受生活享受性爱。薛印就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贼,即使有那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充其量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天马行空的想一想。
想让他自己迈开步子走出去?绝无可能!
除非有一个想阚飞这样死皮赖脸的臭无赖对他穷追猛打外带霸王硬上弓,也许,薛印会安天命,被动的接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