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辅阳笑着挑眉,想了一会儿,才低低轻唱:“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
他挑了这歌的前半段和后半段。
“我曾经忍耐,我如此等待,也许在等你到来……”
唱到第二遍,渐渐收声。
季若云闭上了眼,似是睡着了。
她的睫毛很长,睁眼时烘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尾是稍稍垂着的。天生泪眼,却脾气倔强,一点也不爱哭。闭眼睡着的时候,脸庞线条柔和,五官舒展,更显得面容稚气。
他很少那么凑近看她,一时没想起身。
就这样半蹲在床边上,静静看她的睡颜。
他看她微蹙眉,就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平那一缕痕。
周辅阳站起了身,弯下腰,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唇一离开,就发现她乌黑的眼呆呆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上。
她扬唇笑,眼中有一点稚气的顽皮。仿佛在说,看,我还没睡。
旋即,季若云伸手搂上他的腰,整个人往右侧一转。周辅阳单手撑着床沿,本就重心不稳,被她猛地一下带到了床上去。周辅阳一愣神,就已经被季若云按倒在床上了。
她双腿分开,跨在他身体两侧。两只手捏着他的脸,叹了口气,道:“周辅阳,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半趴他身上的她。
打底衫下摆微翘着,露出一块白皙细嫩的腰,圆领也有点大,露出了一片颈脖细腻锁骨,和左肩的一截粉色带子。
他喉头微动,说道:“季若云,你不要闹。”
听着他有点凶,歪头不解了两秒,就不去想了。看着他颜色很浅的薄唇,她一低头,双唇就贴到了他的唇上。
“……”
这小流氓,一喝醉酒就强吻他!
周辅阳不由深呼吸了下,有点气息不稳。
她的手还很不安分,滑过胸口腹肌继续往下,被他一把抓住:“季若云,你怎么那么会耍流氓?”他把她的双手往后拉到腰后,一手抓住。
右手微微穿过她的发,托在她脑后,舌尖就撬开了她的唇。舌尖微微分开的时候,他微哑着,又说了遍,“季若云,你不要闹。”
呼吸越来越重,周辅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顿了一秒,两条被子都裹住了她。
只露出鼻和眼的那种。
他下床,逃也似地走到玄关处。
顺手拿起柜子上放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一气喝了半瓶。
然后拿起遥控器,调了个杂杂拉拉的婆媳剧。
周辅阳又把声音调低到了一格。他盯着看,转移自己的注意。
在轻轻的电视声下,季若云也乖乖地睡着了。
周辅阳等到了赵幼霖回来。
把门卡交给她,关照道:“她就拜托你照顾一下。”
他才离开。
……
翌日。
季若云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更了。她揉了揉脸,盯着宾馆非常隔光的窗帘看,室内光线很暗,就还当现在是早上。
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头有点涨,但身上意外的很舒服。
她拉下一点被子,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睡裙。
头发散在枕边,柔顺如绸,还有淡淡的花果香味。
这不是她的洗发水,也不是她的睡裙。
季若云的宿醉都吓飞了。
她一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发现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人了。
昨天跟何毅拼酒了,然后是周辅阳送她回来的。
那再然后呢?
心中砰砰地跳着。
她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季若云,为什么逞强。你哪位英雄好汉,还和人拼酒。
无奈,只好先进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动作一顿。她盯着镜子,忽然有点想起来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把周辅阳按倒了亲……
有几处细节,还记得清清楚楚。
镜子里的季若云,脸上从红晕变成苍白。再然后红意蔓延上耳尖。
不是断片了。
所以,她借着酒意,潜意识就想对周辅阳耍流氓?
季若云,你可真有出息。
季若云,你可真有胆子。
她刷着刷着,想到等等就要见到他。吐出一口白沫,眼神有点溃散。
冷水洗脸的时候,愣是激清醒了。
咋地了?还不让亲啊。
大不了……
她死不承认嘛。
听见房卡带门的滴滴声,她以为是赵幼霖回来了。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没想到,直接就跟周辅阳对上了。季若云条件反射地,“啪”,门重新关上了。
周辅阳端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有小米粥和一笼汤包,是来给她送吃的。见到她这个反正,他扬唇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放下东西。揶揄着道:“小流氓,提上裤子不认人。”
关上门的那瞬,她心里就后悔了。
背靠着门,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刚想推门出去,就听见周辅阳这句话。
她仰头,看了看高台上的窗口,认真思考:嗯,看着也不是很高,踩着洗手池应该能爬上去。
她们住的是二楼,这也不高,跳下去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底下要是草坪,运气好点连个擦伤没有。
“好了,出来吧。饿久了对胃不好。”周辅阳不逗她了。
季若云嗯了一声。
她拍了下额头,心道一定要戒酒了。这才推开了门。
“去把外套穿好,要着凉的。”
他一提,季若云才想到问:“昨天,谁帮我换的衣服啊……”
“是赵幼霖。”
周辅阳揉了揉她的发,无奈地笑:“你以为是谁?快去吃饭。”
趁着她吃小笼包,腮帮子鼓鼓的时候。周辅阳坐在她对面,拐着弯地说道:“何毅那么讨厌,你昨天狠狠教训了他,爽气了没。”
季若云听出有陷阱,继续嚼着汤包,沉着应对:“我做的还不够好,要接受党的批评和指导教育。”
周辅阳笑了出来,“那有没有反省什么,我们要从经验中吸取教训。”
这话,让季若云心头微微一动。
她认真地点头道:“有,该戒酒!”
“还有呢?”
季若云一口一个汤包,吃的有点噎,喝了口粥。
慢悠悠地道:“太冲动了,我知道。”
“小季同志,你要记住这一点。”周辅阳弯着唇,点点头道:“你个人的进步,就是党和集体的进步。要是以后还那么冲动怎么办?”
她垂眼,看着木筷子,努了下巴:“有师傅督促,不乖就打我手心。”
“不行,我会心疼。”
“……”
赵幼霖见到她后,解释道:“你穿的是我的干净睡裙,不介意吧?”
季若云忙摇头,说道:“太谢谢学姐了,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还有,我昨天帮你换睡裙的时候,你说想去洗澡,”她眼带笑意,说道:“你有点喝醉的样子,我怕你摔倒在浴室里,就看着你洗的。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
“我们开会的时候,你要旁听吗?”
“不用了,我也不是哪个学生社团的。”
“那你进一个,就加我的文学社吧。”
三言两语间,季若云就这样点头进了赵幼霖的社团。
下午,是他们校联的人开会,讨论任务的进展。在宾馆的小客厅里,几个人围着,拿本子在边商量边记录,很快就到一年一度的文艺节了。
季若云旁听了会儿,有点无聊。
赵幼霖说她可以出去晃晃。
她就从后面先偷偷走了。
外面有个自动售货机。她身上正好有零钱,就投币,按了一瓶咖啡。
谁知,按了半天,咖啡就是不掉出来。
“你蹲着干什么,好什么不挡道?”声音从她背后出现,贱兮兮的,同主人一样。何毅拿着钱包,眼神从上往下看她,很鄙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