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锦只是冷笑一声:“我已经把金宝一家告上了县衙,估计明后天县老爷就要审理此案,要是妹妹说的都是假话,那我这就去把诉状拿回来,如果说的都是真话,那这次我一定要告得金宝坐牢,金宝一家倾家荡产!”
珍儿心里七上八下,她没想到林元锦竟然一声不吭的把金宝一家告上官府去了,这不是把事情闹大了吗!
现在该怎么办?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元锦却在心里想,秀枝实在太歹毒,肯定是想一箭双雕,既想搞臭采薇的名声,又想逼迫着珍儿嫁给她大哥!所以才唱了这么一出,这次要一掌把秀芝一家拍死!不让她再伤害采薇和珍儿!
那边陈沐风离开小树林之后,亲自押着秀枝前往县衙,秀枝在路上哀嚎乞求他都置若罔闻。
到了县衙,陈沐风把秀枝企图损坏县主名声的事情详细的跟县令说了,请县令务必把这事查个清清楚楚,把帮凶全都查出来,绳之以法。
县令一再保证,他一定审个水落石出,请县主放心,陈沐风这才离开。
县令连夜升堂问案。
秀枝进了衙门就吓得两腿发抖,为了尽可能的逃脱罪名,一口咬定,她那样说只是信口胡说,开玩笑而已。
县令一拍惊堂木:“你这刁民,想要避重就轻!居然敢说是开玩笑!你的胆子也够大,竟然敢拿县主的名声开玩笑!不过本官不会让你就这么蒙混过关的!这事本官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令人连夜传唤珍儿和金宝到堂对质。
珍儿正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这事闹到公堂之后会怎样,忽听得院门被人拍的砰砰直响,心中诧异,是谁深更半夜捶她家的门!
华氏也被剧烈的拍门声给吵醒了,走进她的房间,问道:“这么晚了,你哥又不在家里,谁去开门?”
珍儿迟疑了一下道:“管他是谁,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来说,非要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我们不必理会!”
华氏担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要是门外之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办?人家明天质问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就说我们都睡得太沉了,没听见!就算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再说不是,我们家就我们母女两个女人,半夜给人开门,万一要是进来的是歹人怎么办?”
华氏听珍儿的话很有道理,就回房继续去睡觉了。
门外的拍门声果然过没一会子就停止了。
第二天早上卯时时,拍门声又激烈的响起,华氏穿好衣服走到前院,往院门外一看,外面站着几个差人,不由得心就怦怦乱跳,虽然她儿子已经是举人了,可是民怕官,这是人之常情。
华氏隔着院门战战兢兢的问道:“几位差爷,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差人不耐烦的踢了院门一脚:“赶紧把门打开,我们要带林元珍去公堂问话!”
那差人说到这里还冷笑了两声:‘你们家的门可真难进,我们从半夜拍门到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人!’
华氏以为是因为林元锦把诉状递到衙门去了,县老爷因为要审理此案,所以才传唤珍儿。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林元锦,做事欠考虑,珍儿是个女人,在公堂抛头露面终归丢人,他就不应该递诉状的,应该利用自己的举人身份,请人直接威胁压迫金宝一家,对珍儿作出补偿!
当然最好是金钱上的补偿,名誉毁掉了就很难再修复,可是有了金钱,珍儿的下半生就有了保障。
华氏慌不迭的把门打开,陪着笑脸说道:“并不是我们晚上不给各位差务开门,主要是后院太深没听到而已,望各位差务见谅!”
那几个差人冷哼一声,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差人指着华氏的鼻子怨气冲天道:“要不是看在你儿子是举人的份上,我们昨晚就要破门而入拉人了!”
华氏嘴里陪着小心,领着几位差人在前院堂屋里坐下,亲自泡茶献上,笑着说道:“各位差爷先慢慢用茶,我这就去把我女儿叫来。”
华氏到了后院,珍儿还没起来,她昨天晚上一直辗转反复到凌晨之后才朦朦胧胧睡去,这时睡得正香。
华氏把她叫醒:“亏你还睡得着,昨夜来敲门的不是别人,是县衙来的差人,他们要带你去公堂上问话,你赶紧梳洗到前院来。”
珍儿吃了一惊,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娘就没问几位差爷传唤我去公堂,是要问些什么?”
华氏想起刚才自己在那几个差人面前做小伏低,因此没好气道:“昨夜我听你的没给几位差爷开门,几位差爷气得什么似的,我哪敢再多言!你要问什么等待会儿到了前院你自己问去。”
珍儿只得闭嘴,磨磨蹭蹭的梳洗完毕,来到前院,见过几位差爷,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几位差爷带我去县衙,是要问些什么话?不如几位差爷就在这里问我,省得我去县衙一趟!”
☆、第五百六十九章两家互咬(第三更
一个差人马上冷笑起来:“到底是举人的妹妹,说话口气就是大!县老爷传唤居然敢不去!
别说我们不知道县老爷要问些什么,就是知道县老爷要问什么,也得带小姐去公堂小姐少啰嗦,还是随我们去吧!”说着就要带珍儿走。
珍儿上次在县衙呆过,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虽然那次县令看在她哥哥是举人的份儿上,没有为难她。
可是同在一个牢房的其她女犯人却是对她极尽虐打,所以现在一听说差人要带她走,不由得双腿发抖。
珍儿就自:“各位差爷昨晚辛苦了,偏我和我娘又没听到差务们的拍门声,这样吧,差爷们在我们家吃了早点再走,权当是我们向几位差爷赔罪,否则我们心里不安。”
县衙当差的那些捕快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谁在办案的过程中不捞点油水!
偏偏这次传唤的是举人的妹妹,举人虽然不是官,可是在当地有名望,他们也不敢轻易去勒索钱财,正在心里恼恨这趟差事没有油水不说,昨晚还白出了力,所以珍儿说请他们吃了早点再走,他们都一口答应了。
珍儿趁机叫华氏赶紧把林元锦找回来,她慢吞吞的去街上买了早点回来。
差人们吃东西都快,三下两下就把珍儿买的早点全都吃光了。
珍儿见再找不到理由拖延,只得随他们走。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只看见华氏一个人回来了。
珍儿焦急地问:“怎么娘一个人回来了,大哥呢?”
华氏答道:“你大哥东家那里有点事,他得把事情处理了才能来。”
珍儿想要停留,等等林元锦,可是那几个差人不肯:“县老爷吩咐我们,昨夜连夜就要把小姐带到公堂去,现在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时辰,我们这一回去还不知道怎样交差。如果再磨蹭,我们只怕要挨板子,小姐也要吃几棍杀威棒,所以我劝小姐赶紧跟我们走,省得受些皮肉之苦!”
珍儿无法,只得跟几个差人去了。
街坊邻居看着珍儿被几个差人带走,都窃窃私语,以为又是她那张烂嘴闯下祸来。
虽然珍儿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华氏站在门口目送着她跟着差人上了车,这才眼泪汪汪的转身准备回去。
这时季氏跑了过来,一手抵住华氏正要关上的院门,对着她破口大骂:“你家的骚闺女自己不守规矩勾引我儿子,两人约好的在小树林里幽会,你们不说好好教导自己的闺女怎么反倒倒打一耙说是我儿子对你闺女用强,还把我儿子告到官府去,叫官府把人抓走!你们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华氏看了一眼被季氏的言语吸引过来的街坊邻居还有许多路人,悲愤的指着季氏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闺女规规矩矩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儿子那种货色!你再要胡说,我叫我儿子再写个诉状到县衙去,连你也拿到县衙大牢里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