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女人竟如此的甜美(75)
刘晓燕和她妈妈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一见到乔饮月，不顾高队长等人的阻拦，非要朝乔饮月下跪。口中还高声嚷嚷着：“乔警官，求求你，求求你让楚总放过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乔饮月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安。她用力扶着抱着刘晓燕，不让她往地上跪。同事们也在一旁搀扶着卜珍。
卜珍不断地往地上坠，并大声哭嚎着：“乔警官，我家燕燕真的没有恶意啊！她只是喜欢楚总。喜欢也有罪吗？
就算她有罪，我们给你磕头赔罪，还不行吗？但你们不能祸及家人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我和燕燕都成了家里的罪人啊！
我们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刘晓燕也泣涕涟涟的附和着，并从乔饮月怀中下滑，一个劲儿的要往地上跪。
外面的道路上不断有人涌过来，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认出这正是网上闹得厉害的事件主角——刘晓燕、乔饮月等人后，顿时兴奋的拿出手机，伸长了胳膊，对着乔饮月等人拍个不停。
乔饮月费劲的揽抱着刘晓燕，劝说的声音都被卜珍盖过去了。她被卜珍嚎得耳朵都嗡嗡响。外面众人惊讶、兴奋、质疑等的目光和同事们询问的视线，都被乔饮月忽略了。她更关心卜珍话里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阿姨，您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说清楚了，才能解决问题不是？”
卜珍眼睛一瞪，气势汹汹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楚总前脚警告了我们，后脚就让人把我家人、我亲戚的工作全都搞黄了。
你们有钱、有势，我们是什么？我们只是没钱没势的小人物，糊口不易。你们要发火就冲我们来，为什么要牵连到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
现在他们都来找我们母女要说法。我们能有什么说法？我们谁也得罪不起。我们也见不到楚总，只能来找你。”
她拿纸巾擦擦眼泪，拧拧鼻涕，继续捶胸顿足的高声哭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惹了祸事，牵连了这么多亲人。
我们现在连家都没了，人人都来问罪我们，打骂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啊？活着生不如死啊！都是这个孽障！作孽啊！”
一直低声哭泣的刘晓燕突然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瞅瞅卜珍，又瞧瞧乔饮月，怪异的笑了笑。
“我帮你们解决祸源。”
说完，她手中猛然弹出紧紧攥着的弹簧刀，直直朝着自己脖子上划去。
“啊啊——”卜珍瘫坐在地上，高声尖叫着。
“快住手！”乔饮月等人连忙阻止道。
围在外面的人群也躁动不安的惊叫了起来。门卫和外面的人一起朝这边涌了过来。
鲜红温热的血液滴落在刘晓燕的脖颈里。锋利的刀刃紧紧地刺入了乔饮月的手中。
“你的生命远值得更好的未来。因为这些事寻死，不值得。”
乔饮月直直的望进刘晓燕绝望又惊愕的眼底，强硬的把刀从她手中拿走，递给自己的同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细心的给刘晓燕擦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想要这条命，我要。一个人活着，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希望也有很多。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手帕上浸染着乔饮月的鲜血和刘晓燕的泪水，混成一团。刘晓燕拽过那条手帕，想把它摔在地上。看见乔饮月滴滴答答流着血的手，她手抖了抖，又缓缓攥紧了那条湿漉漉的帕子。
她近乎失控的冲乔饮月喊道：“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如果今天我死在了这里，你绝对不会好过！”
“那一瞬间，我只想着让你好好活着。来不及想这么多。谢谢你的提醒，让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利人利己的决定。”乔饮月目光平静的说道。
她悄悄朝想要上前的同事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高队等人看出刘晓燕遭受刺激，精神状态不正常，善意的给他们留出一定的空间。并分出一部分人去维持秩序、疏散人群，防止刚刚跑过来的众人乱说一气，再次刺激到刘晓燕。
乔饮月上前一步，挡在刘晓燕外侧，牵起她犹自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向室内走去：“去喝点热水，平复一下心情。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若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来倾诉。”
刘晓燕甩了两下，没能甩开乔饮月的手，反被握得更用力了一些。她眉目低敛，攥紧了手中沾血带泪的帕子，被乔饮月带领着缓缓向屋里走去。
卜珍也被搀扶了起来。她长吸一口气，打了个惊嗝，脸上还残留着惊悸。看见刘晓燕从自己面前走过，她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刘晓燕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你个小王八蛋，张脾气了！还敢自杀来吓我！”
乔饮月把刘晓燕拉到身后，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劝道：“阿姨，你冷静一点。她现在需要的是关怀，而不是责骂。”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找你的时候，你跟个缩头王八一样，屁用都没有。现在你来逞英雄来了？小王八蛋······”卜珍仿佛要把刚刚所受到的惊吓和怒火都发泄出来，喋喋不休的臭骂着乔饮月和刘晓燕。
刘晓燕蓦然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卜珍，眼睛红肿。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骨节握得发白。
☆、第六十八章 捅了马蜂窝
“你骂够了吗？”刘晓燕就像是一条紧紧盯着猎物的毒蛇，阴森森的问道。
卜珍被她通红的眼睛里喷薄欲出的仇恨和怒意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直到一脚踩在扶着她的警员的脚面上，她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朝着刘晓燕破口大骂：“王八蛋，兔崽子！翅膀长硬了，现在学会威胁吓唬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她说话如打机关枪，语速快且声音高。动作也分外的伶俐，说话的同时一把冲上前，一手拽着刘晓艳的头发，一手抡圆了手臂要照刘晓燕脸上扇。
乔饮月和同事们连忙把她们分离开，生怕刘晓燕在刺激之下，又出什么意外情况。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刘晓燕丝毫没有反抗，只是硬生生的承受着卜珍的打骂。她漂亮的脸庞因为过度的隐忍与压抑的屈辱仇恨，看上去有点扭曲。但是这点如波纹般的扭曲很快就舒展开来，变得平静。
然而，正是这份平静才让乔饮月等人更加担心。这种压抑了又压抑的愤恨，不爆发则已，一爆发造成的后果很可能是无法挽回的。
卜珍被安置到了另外一个办公室。一路上犹自不平的骂骂咧咧。
刘晓燕站在原地，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乔饮月再次牵起她的手，带她去办公室。刘晓燕向后缩，没抽出来，反而被那双温暖干燥的手握得更紧密了一些。她手指微微抽了两下，不再动作，跟随乔饮月缓缓的向室内走去。
高队长想让乔饮月赶快去医院包扎诊治一下。乔饮月把时间推后了。她认为现在正是刘晓燕的关键时期，她不能现在离开。
陈文思匆匆买了碘伏、纱布等医疗用品回来。乔饮月拉起呆呆坐在椅子上的刘晓燕的手，给她手心里掐出的血色月牙消毒，裹上纱布。
“还有哪里受伤了？”乔饮月柔声问道。
刘晓燕缩回胳膊，垂着眼看乔饮月胡乱握了几块纱布权当止血的手，低声道：“没有，你给自己包扎吧。”
“好。你先喝点茶缓缓。”乔饮月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的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
陈文思给刘晓燕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自己则坐得远了一些，给她们留出一定的空间，又能及时看到她们的动态。
乔饮月一边包扎，一边轻声细语的和刘晓燕说话：“你选择留下、面对，我很高兴。因为死亡很简单，但活着，很不容易。这点来说，你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