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女人竟如此的甜美(90)
这些你就一点都没想过吗?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除了光明伟岸,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
乔饮月被他呵斥的满头雾水,又充满了委屈。她对楚星渊所讲的那一连串的阴谋论猜测既惊讶,又感觉无措不安。对他的连连质问更是生气。
“你吼我干什么?我脑袋里确实装的是光明伟岸,没有阴谋诡计。是你心思太阴暗了,才这么想。”
楚星渊扯着嘴角冷笑:“看看,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被说服利用,开始攻击我了?”
乔饮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感觉特别莫名其妙:“我怎么被利用攻击你了?我维护你还来不及。
他说孟炎父子是你指使人所杀,我信了吗?他说因为你耍手段,他二进监狱,儿子也进了监狱,我信了吗?他说,他屡屡被你所指使的混混们殴打欺辱,我信——”
乔饮月怒气冲冲的质问戛然而止。她蓦然冷静了下来,放缓的声音里压抑着伤心和怒气。
“这算什么?别人是先下手为强,你是先生气发火为强?楚蛰所说的,你指使混混殴打欺辱他,是真的吗?”她低声问道。
楚星渊黑色的星眸原本因为她前几句话而泛起了温情明亮的波澜。待听到她的问话,又变成了泛着轻微嘲弄的冷清。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楚星渊问她。星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风把一片枯黄的落叶吹到了乔饮月头发上。乔饮月抓下来那片叶子,握在手心。枯黄的叶子在她手中窸窸窣窣的碎掉了。
零碎的叶片轻轻扎着乔饮月的手心。她的脸庞似乎被这秋季夜晚的凉意冻僵了,嗓子也有一些干哑。
“你没有参与其中,那自然千好万好。如果真是你做的,我们去找楚蛰,赔偿道歉,争取和解,争取不走司——”
“不可能!”楚星渊一挥手臂,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乔饮月的话。他捏着乔饮月的下颚,宽阔饱满的额头贴近乔饮月,幽深的眼眸里闪烁着执拗的、厌恶的光芒。
“这些你想都别想。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帮助楚蛰,我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耿耿于喉!
我看见楚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有痛快的份,高兴的份。他活该!他终于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才仅仅是开始。
他在乎数不尽的金钱财富,我就让他一无所有。他觉得他智珠在握,我就像猫玩耗子一样碾压他、耗他,给他一点希望吊着他,让他疲于奔波却永远解决不了困局。他想从你这里得到打开一个缺口,我就从你这里封死,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记住,哪怕是你,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和怜悯就更改自己的决定。”
楚星渊注视着乔饮月的眼眸,低沉沉的说道。他们近得只要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就能在够着彼此。乔饮月瞳孔任何的变化逃不过楚星渊的眼睛。
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一对亲密亲热的情人。
楚星渊在乔饮月耳边温柔的呢喃:“这才是我,真实的我。虎虎,你要怎么办?”
温热潮润的气息打在乔饮月耳际。她推开楚星渊,摸摸耳朵,英气舒朗的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楚星渊最后的那句警告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楚星渊话里的仇恨意味太强了。
这些话很大程度上暗示了他自己幕后指使者的身份。这让她不得不回忆起楚蛰的话,不得不害怕孟炎父子的死亡,楚星渊是不是真的扮演了幕后指使者的角色。只是因为侥幸没有被发现证据抓捕。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出口的话语却是:“你好好说话,不要搞得像是电视剧里蛇精病反派一样。你这种的说话口吻太奇怪了。”她推开楚星渊,那种紧绷的压迫感与逼迫感这才淡去。
楚星渊的动作有着几不可察的呆滞。他内心喷涌的阴暗在一瞬间仿佛定格了一秒钟。乔饮月这家伙似乎总有着不同于别人的奇怪关注点。
他面无表情地强调道:“回答我的问题。”
乔饮月毫不示弱,清丽的眼睛里亮着小小的火焰。她清亮的声音饱沾秋夜的凉意:“在此之前,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楚蛰被殴打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自然会知道我的答案。”
楚星渊目光沉沉的的望着她,冷淡道:“不是。”
他不至于那么没品的去找一群小混混。楚蛰自己得势的时候嚣张跋扈得罪了多少人,欺压了多少人,现在就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压根不用他插手。
他就算真的有这层意思,想要楚蛰活得挣扎,生不如死,也压根不用明言。只要露出一个意思,自然有知情知趣的人主动去整楚蛰来卖好。
他顶多就是把楚蛰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富豪变成了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对他被欺辱的事情不闻不问,默默看狗咬狗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冷凝。乔饮月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她笑不出来,只平和的说道:“好。先回家吧。这就是我的答案。”她挽着楚星渊的手臂向前走。
楚星渊任她牵扯着,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第八十二章 我走了
“怎么不走?”乔饮月疑惑地问道。
楚星渊冷清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他如同冷酷的机器一般在审视、分析、评估。
这种目光让乔饮月没来由的心慌。她晃晃楚星渊的手臂,笑道:“就算我脸上有花、英姿爽飒,也不用这么看啊。以后多得是时间给你看。走了,回家啦。别在这里吹冷风。”
“你确实英姿飒爽。”楚星渊冷不丁的说道。
乔饮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点懵。她顾不上高兴,倒觉得反常。她伸手摸摸楚星渊的额头,困惑道:“这是受凉发烧了?”
楚星渊拉开她的手,平淡无波的说道:“正直善良是刻在你骨子里的。你可以像一个英雄一样去牺牲,牺牲性命,牺牲自我的生活与感情。
你很好,身周自带光芒。我像黑夜里的人那样逐光。我认为我们虽然不同,但你理解我,我也懂你。我们相识相恋,可以很好的维持一个平衡点。
我以前发现了这个平衡点倾斜的端倪。我认为不要紧。一切都可以补足。
然而,今天我忽然发现我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楚星渊这番先扬后抑,近乎冷酷机械的剖析让乔饮月觉得秋夜落在身上的寒意似乎染到了心里。
她怔怔的望着楚星渊,想让他别说了。然而,她又执拗的想听下去。她想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们努力维护的相交就像是一座桥,在触及深层次的意识观念的时候依旧会断裂。我们分别在桥的两边。
我从一开始就心性薄凉,遭遇变故后就更是心思阴暗。我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我充满了攻击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论者。
你知道这一点。虽然你没说,但你潜意识里显然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会怀疑我。”他目光凉凉的瞥了乔饮月一眼。
“我确实不是一个光明的人,我充满了黑暗。你要求的良善,我做不到。我要求的袖手旁观,你也做不到。
你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沟通,我们沟通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吵,也不想再说了,你自己揣摩吧。我现在心里很烦躁,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冷静一下的好。”
他把手臂从乔饮月怀抱里抽出,头也不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乔饮月听得云里雾里的,脑海中小宇宙疯狂的转动着,分析总结楚星渊到底在意纠结什么。
待想明白后,她顿时火冒三丈的追上前去。
“楚星星,你站住!”
楚星渊不仅没停,还加快了脚步,大长腿迈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