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辣妻(267)
“瑾姑娘,请!”
上楼的楼梯上留下几个花盆摆放过的痕迹,楼上静悄悄地,和楼下的嘈杂仿佛是两个世界。
还是那个雅室,上次瑾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进门的一个雁归图屏风,这次已经换成了富贵牡丹图。
淡淡的茶香环绕,临窗的茶几边坐着一脸温文尔雅的公子,淡然处之,丝毫不为楼下的动静干扰。
“瑾姑娘来了!刚好还能和你喝杯茶再走。”
“满是生香,一闻就是好茶。”
瑾俞笑着走了过去,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气定悠闲泡茶的,看来真的是不染凡尘的仙子了。
“一直想要请瑾姑娘喝茶以报这些日子的照拂,今天总算如愿了。”
莹白的手,修的圆圆的指尖,瓷白的茶壶都比不上他那双细致的手。
此刻那双手里正静静地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澄黄的茶汤还有袅袅的热气升起。
瑾俞伸手接过那杯茶,和写字画画的手不能比,瑾俞经常劳作的手略显粗糙。
“凌公子,若是我说,我有办法能让你的酒楼重整旗鼓,你信我吗?”
“啪”
这是凌子言第一次在瑾俞面前失态,澄黄的茶汤在他雪白的锦袍上画出了潇洒的印记。
“主子,你没有烫到吧?”顾笙焦急的就要来收拾。
“我……没事。顾笙你退下。”凌子言挥退了顾笙,诧异惊喜的脸上很快就收拾情绪,“刚刚凌某一时欣喜乱了分寸,让瑾姑娘见笑了。”
“噗!”
瑾俞盯着凌子言的脸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这明明就是二十左右的男孩子,为什么会这样的老气横秋,连真实的情绪都要隐藏,说话文绉绉的,到底累不累啊!
“我……瑾姑娘想笑就笑吧!”
凌子言自己也笑了起来,重新拿了一个茶杯斟茶,低头拿茶壶的时候,瑾俞看见他耳根都红了。
“抱歉,失态了。凌公子请看看这个。”
瑾俞见好就收,大家贵公子什么的,还真是不好当,看着都累。
拿出昨天让木子写的菜谱给凌子言,瑾俞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刚刚那促狭揶揄的笑,仿佛是假的一样。
“这是什么?”凌子言茫然的接过去,等看见上面写着菜谱,忙又还回来,“这个我不能收,多谢瑾姑娘的好意。”
“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想有了这个菜谱的话,凌公子找人回来帮忙的话,会轻松许多。”
现代耳熟能详的菜系,瑾俞这只是把它们早点拿出用用罢了,要是能帮上凌子言也是好事。
☆、第三百四十三章那书生心怀不轨
“顾笙,吩咐下去所有的东西全部归位,公子我不回京都了。”
凌子言静默了片刻,在瑾俞以为要被他拒绝的时候,猛的朝守在外面的随从喊。
“欸!主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吩咐。”
楼道里响起噼里啪啦的跑动声,接着瑾俞就听见楼下响起了顾笙让人把东西搬回去的说话声,虽然声音还算平静的,但瑾俞听出来了一点兴奋和惊喜。
“本来我打算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被祖父处罚一顿罢了,没想到瑾姑娘居然来救我。”
凌子言的欣喜之情也不掩饰,话里多少带着点孩子气。
倒是符合他这个年纪了。
“也不一定能成,凌公子还是先试试看吧!左右……”左右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话说的有点丧气,瑾俞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说到经营酒楼,凌某倒是心有余力不足。这些黄白之物我只懂得花,想要赚进来,一无所知啊!”凌子言有些为难的道。
“事在人为,凌公子连诗画都会,这小小的营生自然难不倒你。”就是看能不能放下身段,迈下谪仙的神坛。
“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行,凌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瑾姑娘可能成全。”
凌子言眼里精光闪烁,满是期望。
“但凡可以帮上忙的,凌公子尽管开口便是。”
“能帮上忙的,凌某恳请瑾姑娘来帮忙一起让客来酒楼复兴起来。要不然光靠我这一己之力,恐怕是要辜负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我才疏学浅,别的也不会呢!”
瑾俞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大树下面好乘凉,挂靠上凌子言的话,无疑是一条康庄大道,顺畅不少。
可是与人合作什么的,总归没有自己主事来的自由,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酒楼这里左右也不急,反正关门了也不差多等几日。
瑾姑娘可以考虑几人看看,我这也是担心瑾姑娘的一片拳拳之心要付之东流,我实在怕胜任不了。
还请姑娘三思……”
……
出了客来酒楼,瑾俞的心里一直在打鼓,之前一直想着有个办法让凌子言的酒楼起死回生,可凌子言后面又抛出想要让自己去帮忙。
大有你是媒婆牵桥搭线了,一定也要让我十月之后喜得贵子的意思。
这担子好大,瑾俞只会做菜,经营管理实在没有涉猎。
木子见瑾俞出来一直面色凝重的沉默,他跟着瑾俞走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她说话的声音,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疑惑。
难道是那弱不禁风的书生拒绝了瑾俞的好意?
“便是他拒绝了,那也是有眼无珠,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
“啊?什么?”
瑾俞正在想心事,木子这没头没脑的话,她一时听的有点糊涂。
“他拒绝了你的好意,你别生气。是他不识好歹。”木子重复道。
好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别人好心你当做驴肝肺不懂珍惜,木子有点恼了。
瑾俞一心一意想要帮凌子言的心,木子可是最能体会。
“不是。他接受了。”瑾俞把刚刚凌子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也把自己的心意说了,“我们自己小打小闹还行,要给他管理酒楼,还要让他恢复以前的风光,我不敢应下来。”
木子听了瑾俞说的话,心里是恼的咬牙切齿,那书生分明是心怀不轨,但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不接受。他爱关门就关门,我们不去管他。”木子冷声道。
“不行啊!本来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关门的,现在既然我们想要管一管,自然要对他有点帮助了。
木子,你这么聪明,帮忙想想办法,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瑾俞带着几分讨好的道,木子那冷冷的话语分明有几分醋味,大概又是大男子主义犯了。
“你可以帮他物色人选,等开张大吉了,就脱身离开。”
想着凌子言那总算带着三分笑意的脸,瑾俞每次和他说话都会轻几分的音量,木子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硬邦邦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对呢!我帮他培训几个人出来用用还是行的,木子你实在太聪明了。”
瑾俞不客气的赞道。
“又开始糊弄我。”
木子乜斜了瑾俞一眼,抿唇推着独轮车就走,现在是越来越不喜瑾俞把他当做和瑾天那样的看待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家木子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懂事……”
木子回头凉凉的看了一眼瑾俞,瑾俞聪明的闭嘴。
完了!
自己还把木子当做傻乎乎的那个木子,这么夸是个男人都不会高兴。
“还不跟上,那猪内脏都要臭了。”
“来了!来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正在暗自反省的瑾俞,赶紧跟上。
……
客来酒楼里被搬出来的东西又一一归位,顾大到心从飞到天上,正准备翱翔,砰一下又被掼回地上。
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可是做决定的是自己主子,有不满他也不能说,只暗自嘀咕那姑娘到底有何魔力,就来了一刻钟,主子就改变了心意。
“顾笙,那瑾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为何主子会听她的话。”顾大忍不住问顾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