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作妖以后(37)
“强词夺理……”她明明就不好嘛,所以也没那么有自信,她和温柔可人的夏春花就是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反正夕儿你就是好,对我发脾气是因为你真的拿走当自家人看待,我这么穷你还跟着我其实是委屈你了!”
委屈吗,何夕倒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毕竟她的脾气一般人可受不了,可以说是她把对前世那个渣男的怨恨,都投射在萧良身上了。
“夕儿,有件事我还得向你交代。”萧良神色严肃,其实他早该把这件事告诉给夕儿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应该有任何隐瞒。
“交代什么?”何夕眉目有些不善,刚对这个笨蛋印象好点儿,竟然就又有事瞒着她了!
…………
听完萧良说的话,何夕消化了好一阵,最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窃喜。
哼,暂且就原谅这笨蛋一回,下不为例!
转眼到了赶大集的时间,萧良和何夕头天夜里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好了,希望能进城换个好价钱。
这日天还没亮何夕萧良豆包三人就带着一大堆东西,乘着租用的牛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因为是赶大集,因此即便天还没亮,一路上碰上的村人都还不少,这其中就有萧李氏和夏春花等人。
路遇萧李氏的时候,萧李氏还拦住萧良他们想搭便车,被何夕指挥萧良加快牛车速度直接无视掉了。
要是让萧李氏上了车,他们带去城里的东西会不会失踪一部分可就难说了。
至于夏春花,夏春花家里条件好,自家是有牛车的,看她的样子是跃跃欲试想找萧良的,不过让夏冬青阻止了。
萧良视线不曾落在夏春花身上,只和夏冬青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夏冬青虽然恼怒自家妹妹不争气,不过到底还是给了萧良面子,点头表示回礼。
一路上没什么插曲,萧良三人很快进了城。
有了上次的教训,何夕这次不敢和萧良分头行动了,出门穿着打扮的也很朴素。
反正她这次只是尝试,做的东西能不能换来银钱还是未知数,先和萧良一起售卖野物和兽皮也好。
为了不让何夕等太久,萧良原本打算低价出售货物,好给何夕多腾些时间的。
这趟本来就是为了给家里多挣些银钱,何夕让萧良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
能买得起兽皮野物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在卖兽皮的地方说不定也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客户。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上乘的兽皮便宜卖喽,瞧一瞧您不上当,看一看您不吃亏,兽皮便宜卖喽……”附近的猎户和小商贩比萧良他们抹的开面,吆喝声不断,人来人往的生意也不错。
只何夕他们的地摊前人烟稀少,间或有人来问,也是之前便见过萧良的,知道他嘴笨又心软,再说难听点就是傻,想用白菜都不如的价买走萧良的东西。
能买野货的也是大老爷们多,总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何夕身上打量,看得何夕浑身不自在。
还好有萧良在,倒是没人敢用言语调戏她。
“夕儿,咱们走,去其他地方问问。”萧良见不得何夕受委屈,话音刚落就开始收拾打包东西。
何夕也有这个打算,呆在这里竞争太大,再呆下去说不定也是白等,换个地方也好。
这时何夕的地摊前刚好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经过,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不久有一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道:“你这些东西我家爷全要了,这是定金,把东西都带上,送到合香阁。”
“记住,是所有东西。”管事的先给完银钱,交代完毕,又在何夕他们的小摊上随手拿了一件东西才离开。
何夕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串铜钱有些懵。
合香阁,是长宁城最有名也是最大的胭脂水粉铺,他们买自家的野物兽皮做什么?
而且出手这么抠的吗,才给十个铜板……
不过何夕倒是常听人说合香阁老板十分低调,为人却最是言而有信,他家管事既然说了要他们所有的东西,那便是真的。
而且那管事,这么多东西不挑,好巧不巧便拿了她做的东西。
第41章 少年
何夕从来没有去过合香阁,在她的想象中,古代的胭脂水粉铺应该是脂粉味很重,空气很沉闷腻人的。
等到了合香阁她才发现是自己井底之蛙了。
合香阁整个的装饰风格出奇的清雅,货品种类繁多,黛粉、额黄、花钿、还有类似口红的唇脂应有尽有,摆放了足足有三层楼,却是一点也不杂乱无章。
所有商品都按价格和种类划分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还设了风格典雅的屏风分隔开,摆了铜镜方便妇人小姐们试用胭脂水粉。
每层楼还摆放了茶桌和小点心,方便其他客人等待,或者顾客同行的人歇脚。
整座合香阁的外部造型也很奇特,不知设计这栋阁楼的人是怎么做到的,阁外的人瞧不清楚里面,阁内的人却能看到外部最美的风景。
通风也极好,内里不闷热,货品不串味,整座阁楼里只有淡淡的令人舒心的清香味。
若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身着古装,说着古文,何夕还以为自己是回到了现代的大型百货商场!
亏她之前还有自己开个化妆品店的想法,没想到如今已经有人做的这么好了,按她之前的想法,恐怕最多能企及合香阁的十分之一。
何夕感慨,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啊!
“这位小娘子,我家邢爷有请,请你家相公先在客厅等待,自会有人带他去处理你们带的货物。”之前的管事出现,招呼何夕去往内阁。
何夕看了一眼身处胭脂水粉堆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萧良,对他投去放心的微笑。
这么懂女人的心,她对这位邢爷可是好奇的很呢,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跟着管事去看看的。
“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哦~”何夕像哄豆包一样,逗弄调笑了萧良一番,然后就跟着管事走了。
不知为什么,何夕一点也不紧张,所以也并不担心和那位邢爷见面。
萧良不放心,想要跟上去,最后还是听了何夕的话,乖乖坐在凳子上,两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的笔直,等着何夕回来。
前厅的人声鼎沸,内阁却截然不同,毫无喧哗之声,总共就两三个下人当值,看上去十分冷清。
何夕想起之前那马车离开时,掀起的一阙帘角,虽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却忘不了那双清冷孤傲的眼。
那个人会是邢爷吗?
管事吴伯招呼何夕进了内阁雅间,何夕便被搁置了。
吴伯只说让何夕随意些,等邢爷把手里的事儿处理完了,便会召唤她,茶水点心都可随意食用。
何夕吃了些点心又喝了些茶,又坐着等了一小会儿,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透过屏风往里瞧了瞧。
发现那位邢爷手里的事儿不知何时停下了,反正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那位邢爷正站在窗前,虽远不及萧良韩文采那般高,却仍是长身而立。
何夕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却能肯定邢爷是一名翩翩少年朗。
邢爷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目光却好似很悠长的看着远方。
如今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外边热的厉害,何夕着一件单衣还觉得有些热,那位邢爷却还罩着一件披风。
“来了。”少年微微侧身就要转过来,何夕赶紧坐回原处,不敢再乱看。
“是。”何夕端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回答。
哇,真的是好孤冷的少年啊,声音都冷的可以冻死人,难怪他那么怕热了。
“嗯。”少年的声音依旧清清浅浅,却一时没有了下文,让何夕不由忐忑起来。
两人中间依旧隔着屏风,想是邢爷顾忌何夕妇人的身份避嫌。
又隔了一会儿,少年才接着道:“不用怕,我身体不好,不能一直说话,咳咳……”邢爷说完又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