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44)
“二皇子如今昏迷不醒,如今宫里是皇后主持大局。”
陈珂拍案而起:“这太荒谬了。为什么外边能把宫里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楚?”
秦绮撇了撇嘴:“代王、晋王他们把消息放出来的呗。二皇子今年已经十五,若是他醒来后立即登基,还有他们什么事情?当然得抢先把他弑父的罪名给坐实了。”
“天家父子相残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吗?他们难道不怕大楚的根基动摇吗?皇祖父这才去了几年,天下竟乱成这个样子。”陈珂紧握住桌边的双手青筋暴起。
“还有件事情,”秦绮说,“宫里下旨捉拿一个叫做湛寂的和尚,罪名是妖言惑众。”
陈珂迟疑地说:“据说王叔背后的那位高人是佛门中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事情不对劲的地方。莫非崇光帝突如其来的失心疯是这个和尚搞的鬼?
深深地看了陈珂一眼,秦绮问道:“还去南洋吗?再不走的话又得再等几个月。”
陈珂移开了目光,望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出神:“不急,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的时间。
崇光帝留下的二皇子在皇后的扶持下迅速登基。
代、晋两位藩王打着为皇兄报仇的旗号联手起兵。联军声势浩荡地杀向京城,却被崇光帝留下的精兵强将打得大败而归。代王中箭身亡,晋王惨遭俘虏。
可惜京城的防卫能力也在连番战斗中大大减损,而碍于新帝弑父的名声,各地诸侯王反抗的声音是此起彼伏。
福州城里,秦绮态度严肃地说:“无论殿下如何打算,最好尽快决定。”她这几天来变换了对陈珂的称谓,改回了殿下。
陈珂没说话,只是秦绮能看出他眼中跳动着名为野心和欲望的火焰。
第47章 第三个世界10
弯月高悬, 夜枭凄厉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搅和得人心烦意乱。
陈珂躺在床上仍没有入睡,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帐顶。过去一年里他经历的曲折程度甚至远远胜过父王母妃逝去的那段时日。
当初皇祖父越过他直接把皇兄立为皇太孙的时候, 他心里是有怨气的,奈何他年纪尚幼而且母家势弱, 朝堂上完全无人敢□□皇祖父的威压为他这个正牌嫡长孙说话。后来时间一长,再加上收到了皇祖父送来的保命底牌, 他便认命了,放弃了作为元配所出嫡子的坚持。
直至建隆帝登基, 或许是看出来吴王这个弟弟除了空有名头的嫡子身份外毫无跟他抗衡的实力,建隆帝除了把陈珂拘在宫里不让就藩之外倒没什么苛待他的地方。
但是就在陈珂感觉皇祖父留下来的东西可能用不上了,正决定努力装鹌鹑争取早日就藩做个富贵闲王的时候,建隆帝突然像是失心疯般地贸然削藩, 然后一路大败, 被叔王的军队摁在地上狂揍。
秦王打进京城后,陈珂熄了最后一丝争取帝位的心思, 人生规划从此由做个快乐的藩王向做个隐姓埋名的富家翁转变。
没想到局势是峰回路转。崇光帝带着他的太子奔赴黄泉, 留下的二皇子背着“弑父”的名声干翻了兵力最为强盛的两位藩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统治是岌岌可危。
楚太|祖才去世没多久, 各地的藩王多是他的儿子。亲王们的皇子气势尚未被藩地的富贵闲人生活所消磨。其中的几位估摸了下局势,觉得既然仁孝太子血脉断绝而京中崇光帝一脉尚未站稳脚跟,自家未必无一争之力,就干脆地举起了反旗。
陈珂在床上辗转反侧, 面对如此时局,要说他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他手头是一点人马皆无,除了头□□仁孝太子嫡子的名头外称得上是毫无依仗。他拿什么去跟那些虎视眈眈的叔王们竞争?
想到这里心头燃起的火苗就弱下去不少,陈珂叹息一声,翻身闭眼,渐渐睡着了。
另一间房中,秦绮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拿出《降龙诀》细细研读。这已经是她自从破解卷轴的奥秘以来每晚必做的功课了。
《降龙诀》这篇功法确实精妙异常,不过它跟秦绮在师门学到的传承功法不太一样,更偏向于辅助的功能。全篇主旨是如何借助凡世王朝的气运加诸己身从而改善资质并提升自身气运。修行《降龙诀》之后再修行其他功法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这如何让人不动心?秦绮修道的资质和悟性放在普通人里算得上是出挑的,要不也不会被青阳子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可等到她入门后才发现师兄师姐们一个比一个的优秀,而自己修行师门三十六路术法的进展极不顺利,目前只有一门神行术拿得出手。若是没有得到《降龙诀》,秦绮倒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就算长生之路不顺利,她也能过得逍遥自在。
可像是冥冥之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般。青阳子没将这门绝学传给弟子,反而留了一份抄本给楚太|祖,楚太|祖转而将其赠予了被排除出继承人序列的孙子,而这位孙子还恰好与秦绮有一段因果。《降龙诀》就这么在天下复有大乱之势的时候到了秦绮手中。
至于玄诚师兄说过的问题,《降龙诀》开篇的部分其实就隐约提到了功法修行后的隐患。如果失却了在王朝中的地位,修行者身上凝聚的气运就难以维持,还可能受到因果混乱的反噬,不过之前借助王朝气运修行得来的功力倒无溃散的风险。
是否要为了二十年后可能爆发的隐患而放弃眼前的机遇?秦绮用手拂过卷轴的表面,感受着上面微微凸起的纹路。回想起在师门中听得的师父青阳子的事迹,她心中有了答案。
“对不起了,玄诚师兄。”秦绮自言自语道。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长生之路遥不可及,不如过好有限的一生。
精神格外亢奋,秦绮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秦绮和陈珂在花厅中相遇,他们同时开了口。
“我准备跟着下一波船队出海。”
“愿效仿先师,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
“秦姑娘你……”陈珂惊讶地说,在他的印象中秦绮是个爱玩闹的小姑娘,喜怒全写在脸上,性子随性得很,完全没想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秦绮未料到陈珂会如此灰心丧气,平白放弃大好的机遇。她急切地问:“殿下这是何意?如今伪帝已遭天谴,正是该殿下出马拨乱反正之际。”
陈珂像是不认识秦绮般地望着她说:“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吴王身亡的消息业已宣告天下,而我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就算走出去大声宣扬身份也没人会信的,拿什么跟王叔们相争。不如趁早抽身而去,尚能苟且保全性命。”
秦绮急得快跳脚了,她劝说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您是太|祖正正经经的嫡长孙,其他人谁能比您更名正言顺。只要您显身于群臣面前,伪帝在京中散布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她狠了狠心,决定再加上一道筹码:“实在不成,家师的名号也能用上,我就说我是师父派下山辅佐您的。”
陈珂迟疑地说:“恕我直言……姑娘似乎跟国师境界相差……”
他顿了顿,没把“相差甚远”这句话说完,给秦绮留了点面子。
秦绮脸上一红,依旧坚持说了下去:“我资质愚钝,不及先师当年万一。不过殿下前段时间交给我的卷轴上有几种速成的手段,我习成之后就有能力帮殿下的忙了。”
“至于殿下说的兵力问题,福州城里有一个人能够帮殿下解决。”她说,“就算他要翻脸,我也有信心带着殿下及时逃脱。”
陈珂听秦绮说完了她的打算,不由得有些心动。
…………
驻守在福州这东南沿海重镇以抵御海寇入侵的勋贵封号是镇海侯,镇海侯府的老宅就修在福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