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馐(113)
☆、第六十一章
心里想着没意思,但是晚上见到廉霄后,秦远牧下手不比以前轻。廉霄高估了自己,在秦远牧身下毫无尊严的求饶,还好最终真的把心情不爽的秦少爷伺候开心了。
完事后,廉霄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抽事后烟的秦远牧:“高兴没?那我能不能继续打工啊……就一个月,我发誓!”
秦远牧指间夹着烟蒂,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瞪了廉霄一眼:“一个月后必须走人啊!我真服了你了,你的水平去市里最好的酒店都是给他们面子,何必自己作践自己呢?”
廉霄噘着嘴:“我不挣钱怎么养你啊?”
秦远牧嗤笑了一声:“你男人以后,一幅画值一套房,用得着你养?有这功夫练练数钱吧,省的以后手抽筋。”
廉霄眉开眼笑,抓着秦远牧的手就咬住了他的指头:“那也要养!”
指尖传来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终于抹平了秦远牧最后一丝情绪,无奈地看着廉霄:“小面条,你这是逼为夫早点成名啊。我现在想想,让你当厨师是不是一个错误?一想到别人也能吃到你的手艺,我就不高兴。”
廉霄笑着说:“无论是以爱人的身份,还是以厨师的身份,我都表示挺爱听到你说的这话。那我以后不给客人好好做,专门偷工减料行了吧?”
秦远牧笑着在廉霄的额头上印了一口:“真乖。”
酒店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透过窗户能看到外边肆虐的雪花,但是半点呼啸的声音都听不到,所以廉霄刚刚那堪称娇喘的呻.吟也没让外人听去。
秦远牧抱着廉霄钻进被窝:“我跟我妈说了,今天不回去。你也别走了,那破地方根本没法住,陪我睡一晚吧。”
廉霄当然不会拒绝,再说二人已经好久好久没睡一起了。廉霄感受着秦远牧温热的胸膛,意识逐渐模糊了。临睡着前廉霄还在胡思乱想着,这大冬天的秦远牧身上居然不冷了,解毒了吗?
看着怀中廉霄那餍足的睡脸,秦远牧轻轻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整个寒假,其实秦远牧和廉霄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廉霄就不必多提了,打工仔一枚,而秦远牧家同样没闲着。
秦大勇过世还不够三周年,每年年关的时候亲戚走动极为频繁。因为葬礼上好多亲戚都帮了忙,吴芬芳不想欠人情,所以只要是排的上号的亲戚,她都带着秦远牧登门拜访。秦远牧倒是比往年多收了点压岁钱,不过比打工仔一个月的工资都低,他宁可不要这钱去陪着廉霄。
今年的雪一场接一场,秦远牧从不知道是三叔还是三舅的亲戚家走出来时,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秦远牧帮吴芬芳撑起伞,轻轻拂下她头发上的雪籽,不过秦远牧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盯着吴芬芳的头发:“妈,你现在白头发都这么多了?”
吴芬芳有些不自然地拉开秦远牧的手,笑道:“废话,你老妈我都多大了,再不长白头发就该成妖怪了。”
多大?不到五十而已,这些白头发确实有点多了。吴芬芳之前很注重保养,所以尽管现在不去美容院了,但是从面相上看还不算老相。可不管皮肉再怎么遮掩,身体一天天老去的事实都不会改变,从很多细微末节都能看出来。
看到秦远牧怔怔出神,吴芬芳笑了笑:“知道心疼妈了?说明我这儿子还没白养。其实你也挺争气的,我还怕你爸的事儿会影响你考学,还好没有。以后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妈就没什么操心事了。”
秦远牧轻笑:“工作您不要担心,我现在画画可棒了。”
“不要担心的是你,工作的事儿妈帮你想办法。”吴芬芳摇摇头笑道,“你在学校好好的,别惹事,把毕业证学位证拿到就行了。”
秦远牧心里莫名其妙咯噔了一下,他妈这是什么意思?
寒假本来就不是长假,过年忙了一阵之后,算着日子就没几天了。吴芬芳的年假结束上班去了,廉霄也听着秦远牧的意思没再打工,两人倒是有时间一起玩了几天。
秦远牧感觉自己的寒假啥也没干,就胡吃海塞胖了两斤,就该开学了。不过让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挺盼望着开学,一个多月没动笔,感觉手都痒了。
去车站送行这种事吴芬芳当然不会不去,秦远牧的意思是廉霄就算在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同学之间送个站有什么?可廉霄大概是对家长有了阴影,说什么也没一起,只是悄悄跟了上去,在熙攘的人群里目送秦远牧检票入站。
就像去年夏天在人群里看着他走入考场一样。
回到学校,寝室空无一人,秦远牧还是第一个到校的人。稍微休息了片刻,给廉霄和老妈报过平安后,秦远牧爬上去开始整理床铺。
刚刚把新被罩换好,走廊里就响起了大头同学哼歌的声音,难听的一批。紧接着,宿舍大门被用力推开,徐涛裹着羽绒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着打了个响指:“兄弟!我就知道你比那两个网瘾少年来得早,赶紧下来PK!”
秦远牧置若罔闻,继续整理床铺:“你还挺高兴的,屁股不疼?”
徐涛的笑容僵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猫了一圈,确定走廊附近没人后才转过头瞪着秦远牧:“你别嘲笑我!还有,我挺好奇的,你怎么知道我被薛玉杰……那啥了?”
“因为我有脑子。”秦远牧嗤笑了一声。
“不说这个了,”徐涛心态放的很端正,“不是什么大事,就当被我偶像草粉了。但可不是白草的,这个假期薛玉杰教了我好多技巧,这些他可都没告诉你。现在我的水平基本上能和你一较高下了,所以……下来开战吧宿敌!”
秦远牧继续呵呵:“教你技巧?床上的技巧吗?”
徐涛黑了脸:“兄弟你老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你是不是对我俩有什么成见?告诉你啊,同性恋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秦远牧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这些床上的东西收拾好,拍拍手从床上跳下去说:“同性恋们会以你为耻的。话说这一个假期你们到底做了多少没节操的事?之前亲你一下就跟失了魂儿似的,现在恨不得一口一个亲爱的,他身体很棒?”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徐涛还没反驳,薛玉杰就叼着酸奶慢慢悠悠从外边推门而入:“我身体确实很好,徐涛很喜欢。”
“我喜欢你大爷……”徐涛小声嘀咕,然后很正经地说,“薛玉杰你不是说教我那两手对付秦远牧足够了吗?来给我们当裁判吧!”
秦远牧正好手痒,去虐一虐徐涛也有益于身心健康,冷笑了一声就拿出了画板。至于那个黑哨裁判,秦远牧觉得公道自在人心,薛玉杰哪怕心是黑的也不敢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信口雌黄。
画画这东西可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邪功,靠个高人指点几天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徐涛的水平秦远牧心知肚明,想靠着一个多月的训练就想超过他?要是薛玉杰真这么神,省艺的校长就是他了。
徐涛现在自信心爆棚,几乎已经能想到秦远牧那诧异的表情了,美滋滋地也拿出画板,指尖灵巧地转动着画笔:“说,比什么?”
秦远牧道:“把画笔收起来吧,咱们比素描。”
“啊?”徐涛有点失望,“比那么简单的东西干啥?来点有难度的啊!”
素描简单?唐老师听见非抽他不可。
秦远牧存心想让徐涛丢人,拿起削好的铅笔指着薛玉杰:“咱们就画他,也让他能做出个公平合理的判决。”
薛玉杰微微翘起眉毛:“哦?那行,就画我,开始。”
徐涛很费解地抓耳挠腮,画薛玉杰?怎么看都是他更熟悉吧,这不是欺负秦远牧吗?不过看到秦远牧已经开始动笔了,徐涛也跟着翻开了画纸。薛玉杰捞过刘航的椅子坐下,面带微笑地看着徐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