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贺先生(37)
他暗自给自己提个醒,抱着白朵进了卧室,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打着哈欠去厨房做些吃的。
*
这一觉有些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灯火摇曳着。微风吹打着窗帘,还有什么声音滴滴答答的响着,偶尔可以听到风吹樟树的声音,婆娑作响。
白朵估摸着,外面可能雨小了。
睡过一觉,白朵疲倦的身体恢复了些精神,她起床坐到榻榻米上,拉开窗帘,推开一点纱窗,清新的凉意扑面而来。
贺景明推门而入,见她饶有兴致的坐在那听雨,唇角微微翘起,在小桌上放下手中的蛋挞,自个挨着白朵身边坐下。
“刚做的,你尝尝好吃么?”
白朵低头看着新出炉的蛋挞,挞皮圆润精致,蛋液上是黑乎乎的圈圈点点。
她拧着眉回想,“你好像不爱吃甜点吧。”
贺景明在厨艺方面挺有天分,做出来的味道还挺不错,白朵跟在后面吃了不少。
只不过他为了保持身材,一般而言吃的都是少油和高脂肪的东西。
白朵有时候看着,觉得也挺痛苦的,也就歇了健身的心。
贺景明:“偶尔也会吃一点。”
白朵耸耸肩,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咬着,“今晚还要加班么?”
“不用。”他也拿起蛋挞不慌不忙的吃着,“心情不好?”
白朵的手停顿了一会,片刻后又放在嘴里咬着,“有点。”
“烤箱里还烤着牛排,你还吃么?”
她吃完一个,抽出纸巾擦擦手,“可以啊。”
身子半靠在他的肩上,鼻尖是男人身上的温热气息,耳边是风吹雨打的滴答声。
白朵有些眷恋,半揽着他的腰,“我想你了。”
她的声音缠绵又慵懒,似乎带着无限的依赖。
贺景明顿生柔情,抹去她嘴角的细碎,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我也想你,这个周末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白朵眨着眼睛看着他。
虽然之前家里途生变故,可她因为被保护的好,眼睛里还带着稚气,透露出一股灵秀的神采。
贺景明忍不住俯身亲着她的额头。
与女孩的相处中,他还是很克制自己。
可是白朵很喜欢他的吻,温柔又克制,可以清晰的感觉自己是被疼爱的。
她多少会有些迷恋。
白朵仰着头,看着男人眉宇间的温软,忍不住心神一动,微微站直身子,低头覆上他的唇。
他被迫靠着墙,头仰着才能让白朵亲到。
尽管姿势有些不适,他却仍然温柔的承受着,大概也是察觉白朵心情不好,并未占据主动权。
唇齿交缠,白朵只是笨拙的舔着他的嘴唇。
她的两颊慢慢染上了红色。
贺景明有些想笑,大概男人在这一块都是无师自通,他微微张开嘴唇,带着甜香的舌滑入口中,那是他做的蛋挞味道。
他有些激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情难自禁的含着她的舌尖,温柔又贪婪的攫取她的香甜气息。
主动权,瞬间到了贺景明的手里。
灯光下,他的沉迷清晰可见,姣好的容貌依稀可见少年的影子,她一时之间晃了神,抵在胸口的手也慢慢松开顺势搭在他的肩膀向下移动。
她手下的触感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揉了揉。
白朵闭上眼,仰着头承受着他热烈的气息。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顺从的接受他的温柔,轻颤的睫毛还带着点水润。
直到白朵有些喘过气来,她才揣着男人的胸口,呜呜的叫唤着。
贺景明又亲了亲,才放开她。
白朵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
贺景明的目光顺势落在饱满的那处,耳朵悄悄的红了,不自然的变换位置遮掩自己的失态,目光也移向别处。
他仓促起身,“我去看看牛排好不好?”
白朵看着男人离去,悄悄红了眼,可是又有些欢喜。
她是喜欢这种亲近的。
*
白朵的生活渐渐平稳下来,学校的课程少了许多,她的体育补考也过了,不过到底失去了保研的机会,她偶尔也想着,自己要不要考研,又对什么感兴趣。
可是了无头绪。
她又惦念着医院里的母亲,却因无端有了害怕的情绪,故而只敢偷偷去看望她。
有一次偷偷去医院看望母亲的她,偶然碰上了孟定,于是跟他的交际也慢慢多了起来。
一本书,一个人,偶尔都会交谈。
只是孟定身体不好,见面的次数倒是不多。
这一天,她刚从孟定家出来,手机便收到了一通陌生的来电。
电话属地是明临的,号码却很陌生。
犹豫半晌,她还是接了。
有些苍老的女声小声叫着:“是白朵么?”
白朵一怔,“是我,你是?”
“我是…”那头停顿一会,道:“舅妈。”
她心里摸不准对方的来意,迟疑开口,“舅妈?”
白朵对于这个称谓的印象,来自于对方每年寄过来的吃食。
“你妈手机打不通,事情有些急,我长话短说。”
舅妈便道:“我给你们发的邮寄地址被你舅舅卖给了你父亲,你把这话给你妈妈说,她聪明,肯定知道怎么做!”
陌生的称谓让白朵有些失神,和母亲独居太久,她已然忘记自己还有个血缘上的父亲。
何况依着她那日在医院偷听到的,她父亲祖上可都不是长寿之人。
白朵有些好奇,“他会来江丰找我们嘛?”
舅妈一顿,“不知道。”
她的声音有着难掩的疲惫,“都怪我,给你们邮寄东西被你舅舅看到了,他…”
白朵只能安慰道:“没事。”
她现在住的翡翠公馆,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更何况,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她也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几句,是个不成事的,倒也无怪乎作出此事。
白朵跟舅妈未曾见面,说完要事后便沉默着找不到话题,最后只好匆匆挂断。
她低头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神情难耐。
好在母亲的治疗结束了,她确实要去医院一趟。
白朵翻了会课表,决定在周三下午去医院探望。收拾东西时,她犹豫了一会把装着哥哥资料的牛皮纸袋放进包里。
吴叔突然调往邻省,为了适应新环境,忙的不可开交,到现在也都没有给白朵回信。
她虽然失望,可是看着自己的长辈升官,心里也是开心的。
白朵又买了一些水果,便去了医院。
自从跟母亲吵架以后,白朵最初只是给她订了三餐,后来贺景明找了个护工贴身照顾,她偶尔也偷偷去看着。
算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见过面了。
大概,她也是不孝的吧。
白朵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按在门把的手迟迟未动,表情也有些踌躇。
第31章
夜晚的江丰很是漂亮,灯火通明,喧嚣的声音让城市充满了浮躁感。
她摸着包里的手机,拿出又放回,犹豫了好多次,还是没有给母亲拨打电话。
成长记忆里,母亲对于这个男人的存在很少谈论,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直白的告诉她,父亲跟她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
家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一张照片,只有一张合成的一家三口的照片挂在墙上。
加之,空闲时间都去张贴寻人启事,也没有时间跟精力分散在一个没有印象的男人身上。
只是偶尔,有些羡慕罢了,然后把这种情感夹注在哥哥身上。
连她也没想到,十九年后,这个男人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看样子,活的还不错。
白朵看向窗外,清冷的眸子安静,又隐约有暗流涌起。
贺景明摸着她的手,将其握在手心里把玩。
他看着车慢慢减速,神色平淡。
车在一条热闹的街道处停下,跟着前面的人左拐进了一家古玩的店铺,径直越过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