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贺先生(44)
不过他手里有些闲钱,在江丰有投资的房子,所以直接收拾让她入住了。
他驱车进了小区,帮她拎着行李。
白淑贤恍若无知觉的走着,沉浸在男孩容貌带来的震撼里,又后悔刚刚自己那番那么唐突,要不然也许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她惶恐又不安。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在地,被章鑫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训斥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白淑贤迷茫的看着她,也有些恍惚,“看到一个男孩,跟我…丈夫长得很像。”
她抓住章鑫的的胳膊,不自觉的用了力道,“章哥,你说会不会是…”
章鑫皱眉,用力拂开她的手,“我记得,你家丫头不是找到那孩子么?过两天就能看到了,你别着急。”
白淑贤点点头,那颗滚烫的脑仁终于有些冷却明白了,“也是,白朵找到她哥哥了。”
她不禁又期待起来,跟在章鑫后面,给白朵打了个电话。
只是她却不知自己的离开又在白朵心头开了一刀。
白朵满心欢喜,留给她的却是收拾整齐的床褥。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见过她,好心提醒道:“你妈妈已经出院了,是不是没接到?”
她勉强笑着应付,仓促离开病房,心里沮丧。
那次吵架后,母女之间越来越生分了,现在也已经找不回从前的感觉。
白朵有些失落,又有些坦然。
她看着手里的红布条,把它扔到垃圾桶。
这时,她手机响了。
滑开手机,白朵看着来电显示,心情颇为复杂的接受了。
她颇为忐忑的询问道:“白朵,你不是放假了么,能不能带哥哥来看看我。”
白朵看着垃圾桶里露出一小截的红布条,把它拨弄,整个掉进去。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带他去见你。”
白淑贤极为高兴,只是又马上回绝,“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后天,你后天带他过来!”
也不等白朵回声,直接把手机挂了。
白朵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摸着脖间的小银锁,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走廊里一如既往的消毒水气息,似乎并没有刚开始闻到的那么刺鼻。
是啊,都习惯了,可是让她习惯的那个人也走了。
她抬腿,准备去见孟定。
只是在此之前,她给吴叔打了个电话。
想了想,又把电话给挂掉了。
因为她想亲口听他说。
越靠近孟定的病房,白朵就越发紧张。
她停下脚步,在门口的长椅坐下,望着病房门发着呆,心里犹豫不决。
迟疑期间,忽而感觉肩部被人轻轻一拍,“咦,是你?”
白朵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水,她抬头看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颇为明艳的女人。
她的额间挑染了几根绿色,穿着红色大摆的连衣裙,V领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引人遐想的沟和精致的颈部线条,墨镜遮掩了大半个脸庞,只有红唇格外大气曼妙。
白朵一时忐忑于她的身份,迟疑道:“你是?”
女人大大咧咧的拍着她的肩膀,“你不认识我了?”
她后知后觉摘下眼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叫袁幼宁,上次在我妈病房里看见过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这般说着,白朵也恍然大悟,从自己的记忆力翻出当时穿着红色裙子的袁家二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一时没认出来。”
“没关系。”袁袁幼宁挥挥手,毫不在意。
她上下打量着白朵,看着她略显削瘦的脸颊,有些好奇,“你怎么在这?是生病了么?贺哥怎么没陪你?”
袁幼宁的视线好奇又直接,却又不掺杂什么恶意。
白朵放下心来,依次回答她的问题,“孟哥住在这,我过来看看,贺景明今天要上班,送我过来就走了。”
“孟哥?”她回头看向病房门,“孟定么?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袁幼宁转过头来,“你刚说什么,贺哥上班?”
她面露不解,俯身看着白朵的眼镜,自然掉落的头发落在空中,被风拂起,“贺哥不是已经辞职了么?”
白朵一怔,“辞职?辞什么职?”
“你不知道?”袁伊宁反问道。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游移不定,转身就想离开。
白朵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袁小姐,您能说得仔细些么。”
袁幼宁踟蹰不定,她挠挠自己的头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啦,你也知道家中长辈从前期望我们结婚,但是贺爷爷一直都没有表态,结果吧,贺哥在接受访问的时候…说自己有结婚对象了,贺爷爷一生气,就…”
她哎呦一声,解释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贺哥有自己的资产,辞职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白朵动了动嘴,“袁小姐,你知道是什么访问节目么?”
“是一个报刊啦,叫菁英。”
她东张西望,悄声道:“你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哦。”
白朵点点头,认真道:“袁小姐,谢谢你。”
袁幼宁嘴角上扬,“哎,没什么啦,我一向佩服读历史的人。”
“不过说不准,我结婚的比你早啊!”
白朵愕然,却见袁幼宁带上墨镜,潇洒的冲她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第37章
白朵看着病房,纠结一番,转身离开,顺便给等候着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离开,而后在车站附近的报亭买了新版的《菁英》。
类似这种专业的财经报刊,白朵向来不感兴趣。
有了网络新媒体的冲击,这种纸质媒体的处境越发艰难,有些成功转型了,有些没落了,有些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白朵买了最后一本,惊讶的发现封面便是贺景明的照片。
男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五官俊美,梳着老气的大背头,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整洁又干净,身上也并无复杂抢眼的饰物,只有左手腕带着简单精致的手表。
他微微仰着头,镜头着重突出他的五官,剑眉浓黑,眼睛深邃有神,透着一股矜贵优雅的气质。
白朵怔了怔,小心的把外面的塑料封面撕掉,轻轻翻开。
文章第一篇的前言便是讲的贺景明的经历和地位,虽然简短,只是却也能看出撰稿人对于贺景明的推崇。
她看不懂这些深奥的专业术语,却也翻的极慢,因为中间会夹杂着男人的照片。
报亭的阿姨见她站在那翻着,热络的询问着,“小姑娘也喜欢这人?”
白朵有些囧,“就是觉得,挺帅的。”
阿姨了然,“我在这卖了十几年的报刊,这菁英还是第一次卖完,好多买水的小姑娘,都说这男的长得帅,买回家要收藏,还有的直接把照片剪下来,书也不要了。”
说要最后,阿姨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这不是浪费东西么?”
白朵硬着头皮附和两句,又买了瓶水转移阿姨的注意力,接过水瓶顺势离开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贺景明,所以直接在车站等车,然后拿着手机看着动态。
出国的宋颖秀过得格外滋味,朋友圈多是吃喝玩乐的照片,让人看着也心生向往。
事实上,她还欠着同班同学的一大笔钱。
同宿舍的临走前都给了,其他同学不好意思明面上要,等到宋颖秀出国以后,她们才发现宋颖秀只还了汪雪和林希儿的借款。
这也是一笔糊涂账。
白朵顺手点了赞,上了公交车。
日头渐上,天也慢慢热了起来,有了几分夏季的燥热感。
想着家里的菜没剩下多少了,便到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些蔬菜和鸡蛋,拎着上楼。
她把菜放在地上,换了拖鞋,拎着菜打着哈欠穿过客厅。
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目露惊奇的看着白朵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