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154)
“她不配当你的姐姐!”
柳早灿看着眼前的一幕兄妹情深,有点点难过冒上心头,眨了眨眼把那点酸涩压了下去,垂着眸子,淡淡道,“是,我不配,所以柳池隐你可以带着你亲爱的妹妹去别的地方演这出兄妹情深的戏了吗?”
她看腻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柳池隐似乎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极了,“快给早早道歉!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柳早灿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出声,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有自嘲和讽刺,“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是你妹妹了。”
是啊,这个把别人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的男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耳边是柳池隐的咒骂声和林早早的低泣声,她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桌面,落在她的手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她看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回忆。
明白她的父亲和兄长对她的态度是在什么时候呢?
大约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吧。
那时母亲已经过世五年了,她和林早早、柳池隐在同一间学校,林早早和柳池隐有家里的司机接送,而她只能自己搭公交车回家,因为家住在别墅区,公交车没有直达的,出租车都少有,她还得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
恶,是从孩童时期就会显现出来的,而孩子的恶,才是最可怕的恶。
那几年格外沉默懦弱的她,被学校有名的高年级恶霸盯上,一次又一次的勒索,她都咬牙忍了过去,直到那天下午,他们拉着她要带她去无人的公共厕所,她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心生恐慌之下逃了出来。
恰好碰见了在等林早早下课的柳池隐,她哭着求他救救她,但他却视而不见,那鄙视的、轻蔑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又在自导自演些什么?”
他仿佛看不见她因为跟那些人撕扯和因为太害怕摔在地上而弄破了弄脏了的衣服,也好像看不见她的乞求和害怕,把她当做一个脏东西一样看待。
逃得过一次,又怎么逃得过第二次呢?
在她父亲的“关照”下,即使她成绩再好,老师们也觉得她是个需要严加看管的、谎话连篇心地恶毒的女孩子。
于是求助无门,她只能靠自己。
在挣扎和逃脱的时候,她的腰间被那群人带来装场面的水果刀刺中了,那个伤口很深,深到血都止不住的往外流。
到底还是小孩,见到源源不断的血,总是害怕的,惊叫着一哄而散。
她几乎以为那时候自己要去见妈妈了,但不幸的是,有人路过替她叫了救护车,让她活了下来。
——她常常会想,要是那时候没有人经过就好了,那她就那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渐渐失去气息,也就不用面对后面十几年的那些痛苦和磨难。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好不容易盼来了父亲,却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和心疼。
她站在门口听见他和柳池隐、林早早在另一边的谈话,她永远也忘不了父亲用冰冷的声音说出的那句话。
——“她以为流点血就能弥补她做下的那些错事了吗?”
那一刻,如同坠入冰窖。
后来,她就被接到虞家。
从那以后,她就明白她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二的至亲心中,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怎么,小时候费尽心思想要夺得我们的注意力,现在又这副样子?以为我们就会多看你一眼了吗?”
刚从回忆的旋涡中抽出身来,柳早灿感觉腰间那道疤痕又在隐隐作痛了。
她有时候觉得很神奇,无论什么时候都温文尔雅待人有礼的柳家少爷,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格外的尖酸刻薄,如同一个心胸狭隘的妇人。
柳池隐在看见柳早灿面色发白,额头泌出冷汗的时候冷笑一声,“这是又开始装了?”
他嘲讽的嘴脸在她眼前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另一边传过来,空灵而模糊。
她明明从未装过……可他们却总是以为她的所有痛苦、难过都是装出来的。
腰间那道年代久远的疤痕,仿佛又被重新划开了一般,尖锐的疼痛自腰间传入大脑,太阳穴因为疼痛而一跳一跳的,大脑渐渐变得混沌了起来。
忽然,一阵松香袭来,带着点冷意,却让她觉得安心,下意识的向着香味的来源靠近。
天知道蒋云峥在看见他的女孩,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双手握拳颤抖,脸色苍白,眼睛痛苦的半眯着,满头冷汗的时候,他有多想把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男人拖出去喂狗。
蒋云峥几步走过去,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温哄,“没事了,没事了。”
与他爱怜的姿态不同,他抬头看向柳池隐和林早早时,目光冰冷,气势骇人,在那一眼下,柳池隐和林早早背后寒毛直立,觉得好似被猛兽盯上了,下一刻就会被撕成肉屑一般。
怀里的人还在颤抖,下意识的捏着他的衣角,往他怀里凑。
心疼和怒火一起涌上心头。
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强忍住心里的暴虐,他不断地吻着她濡湿的小脸,冰冷的触感让他有些心惊,喉咙里仿佛有东西梗住一样的难受,“宝贝乖,我在这里。”
而他对面的两人如鹌鹑一样,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姗姗来迟的男助理进了门,看见那边的情形,就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了。
他咽了咽口水,甚至还想走出咖啡厅。
真的……好久没有……看见boss这么生气了啊。
天、天是不是要凉了?
第137章 虐恋你大爷!12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无处不在, 病房里入目望去,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帘, 什么都是白色的,单调而又生冷。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夜幕降临,皎月高升,清冷的月光如寒泉瀑布从天而降。
蒋云峥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她的长睫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泪珠,眉头拧在一起,睡得并不安稳。
他沉默了一会,转身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她说她疼。”
医生有些无奈, 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检查结果您也看了,除了有些低血糖外没有什么大毛病。”
“蒋先生你刚刚也看到了, 她腰间的伤口早就愈合了。”
只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建议您带柳小姐去看心理医生。”她很中肯的给出了建议,“看样子那伤已经有些年头了。”
还会感觉到痛, 只能是心理原因了。
外伤好起来是快的, 但心上的伤可就没那么容易愈合了。
而被强硬着带来医院的柳池隐和林早早站在一边, 大气都不敢喘。
当听到医生说的话时,柳池隐半揽着林早早的手僵了僵,脸上明显有些怔愣, “不、不是她装的吗?”
刚刚蒋云峥抱着她,她捂着腰喊疼,他还以为……是装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柳早灿腰上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了……
恰好医生说完了话, 而蒋云峥又一言不发,安静的病房里,柳池隐这一小声的低喃,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医生略一皱眉,看向了他,语气说不上好,“还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装病的。”
再说了,他是瞎了吗?人都痛的晕厥过去了,浑身冷汗,还能是装出来的?
当然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这些话,她也不了解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腹诽几句了。
蒋云峥仿佛这才想起这两个人,眼睛危险的眯起,但没有正眼看他们,语气森寒,“黎医生也帮这位小姐看看她手上的烫伤。”
“烫伤”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林早早缩了缩手,目光有些闪烁,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
黎桐挑了挑眉,走上前直接把她藏着的那只手扯出来,上面红了一片,但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