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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121)+番外

江年带着聊缺缺吃了许多东西,也玩了许多东西,聊缺缺想要什么,江年便给她什么,二人从这头逛到那头,又从那头逛到这头,乐此不彼,甚至千茶都有些分不清,聊缺缺面上的笑是真的还是装的。

夜色更浓,月亮高挂,江年的舞才上台。

千茶看着正端坐在小木凳上看江年跳舞的聊缺缺,忽的开口问了句:“她一直这样么?”

旋离听了便知千茶话中之意,想了想,道:“我同她不多接触,不过她在人前,确实擅于讨人欢心。”

片刻,旋离又补了句:“当初她梳了我的这个发,我问过她,她同我说,是因着喜欢姐姐,羡慕姐姐的才气,所以才巴着娘亲也给她梳成这样的,望姐姐不要介意。”

千茶呵的一声。

满嘴胡言乱语。

二人不再多话,跟着聊缺缺一同看台上的江年。

她们是见过江月跳舞的,但江年却是头回见,台上加着共五位琴阴,唯独江年着不同的紫色花袖衣裙,这会儿被其余四个拥着,以一个妙曼的姿势站在台中间,着实赏心又悦目。

聊缺缺看着都痴了。

一舞起,一舞落,没多久江年便下台来寻聊缺缺,聊缺缺仍旧那副样子坐在小木凳上,见江年过来,眼睛一眨不眨。

待江年至跟前,聊缺缺才将目光收下,从一旁拉了条空凳子,放在自己面前。

江年不多疑坐下,却听聊缺缺道了声:“鞋子脱了。”

江年稍愣:“什么?”

聊缺缺不同她废话,握住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江年惊呼一声,险些栽下去。

聊缺缺瞧了眼鞋底,手在上头摸了摸,拔出一块尖头石子来。

“嘶。”江年咬牙吸了口冷气。

尖石头上冒着血,聊缺缺抬眸看了眼江年蹙着的眉,不多话又将江年的鞋脱了。

白色的袜上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迹,新的旧的混在一起,聊缺缺握着江年的脚踝再提起一些,将她的袜子也脱去,这下伤口全暴露了出来。

聊缺缺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年的脚掌,片刻才问:“不疼么?”

江年缩了缩腿,却被聊缺缺紧紧握住。

聊缺缺:“疼不疼?”

江年扶着凳子用力一缩,终于将腿缩了回来:“不疼,无碍。”

说完便将鞋袜穿上,手脚从容,似是真同她说的那般不疼。

江年的舞结束后,花会渐渐的不那么热闹,二人踩过残花,踩过落石,在路口道了别后便分开各自回去。

聊缺缺朝江年给她安的家走去,不打灯,不着火,她知道江年仍在那个路口看着她,她也知道江年会在瞧不见她了之后才转头离开,但聊缺缺没有回头。

江年有个妹妹,江年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是,你怎么同我妹妹似的。

妹妹。

她不知道江年对她而言是什么,她幽都二殿下如今已然两千五百岁有余,却鲜少有人关心她。

她娘亲是一个,但真正问及她自己想要什么的,只身后那位才识了不过一月的亏江年。

这些天,她甚至有时,真觉着自己真的是江年心中的小月。

聊缺缺再行几步,听着江年的脚步离去,便改了个方向,朝着另一个地方去。

花会后,即翼山这块彻底安静了下来,甚至不闻风声,不闻水声,聊缺缺虽摸着黑,但眼神却亮的很,不多时她便寻着一个山洞,轻闻一阵淡淡花香,她抬脚便朝里去。

洞中花香更甚,同江年身上的香有些相似,但细闻却又不像,聊缺缺从鼻腔处发出一声轻哼,悄声过去,至屋内,至床边。

床上一女子,正睡得香,呼吸轻缓。

聊缺缺双手环胸瞧了眼女子的额间,未见籍谱,又瞧了眼女子的面容,姿色平平。

她不再多作观察,手心起了火打在床边的烛灯上。

床上女子顿时醒了过来,她见屋内亮着,迷糊寻了一阵,见到床边的聊缺缺,倒吸一口气。

“啊……唔。”

还未尖叫出声,床边的女子便已然到眼前,捂住了她的嘴。

“嘘。”聊缺缺对女子眨眨眼:“别喊。”

女子咽了咽口水,见眼前人同为女子,似是放下些许防心,抓着被子蹙眉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

聊缺缺偏头一笑,无害的样子放下捂住的手:“我叫小月,姐姐你叫什么?”

“我,我叫方圆。”

聊缺缺低头,甜甜道:“方圆姐姐,把你的手伸出来。”

方圆愣了愣,没照做,反而缩了缩:“你想做什么?”

聊缺缺将手伸进被子里,方圆挣扎,却发觉聊缺缺力气大的很,直接将她双手压在身后。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你干什么!”

方圆挣扎间,双手被聊缺缺束住,一条白布捆得牢牢的,绑在床沿上。

“嘘~”聊缺缺将手放在方圆的唇边。

方圆吓得挣扎,急得快要哭了:“你到底是何人?”

聊缺缺一笑:“我是江年的妹妹。”

“江年?”方圆顿了顿,又仔细瞧了聊缺缺,大声道:“你胡说!你不是江年的妹妹!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聊缺缺扬眉,轻轻拍方圆的肩,待方圆冷静下来,她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

“认识么?”聊缺缺问。

方圆低头看聊缺缺手中之物,只一眼,猛然抬头:“你……”

聊缺缺低头,她手上拿着正是扎在江年脚下的那颗石子。

聊缺缺歪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眼前人:“方圆姐姐,你是不是嫉妒我的江年?”

“你胡说!”方圆听着激动:“我没有!”

聊缺缺扬眉:“哦?”

她将石子举起,放在方圆眼前,指着上头的一片血红,道:“看见了么?江年她流血了。”

方圆蹙眉偏头不看,聊缺缺突然发狠,捏住方圆的下巴,将她的头掰回来。

“江年即使受了伤,跳得都比你好。”聊缺缺更用力了些,将她的下巴抬起些:“你气不气?”

方圆愤然甩头,将聊缺缺的手甩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聊缺缺轻笑一声,忽的掀开方圆的被子:“江年性子软,不代表你们能随意欺负她。”她捏住方圆的脚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聊缺缺不再多话,江年受伤之处于脚尖往下一寸,聊缺缺也寻着那处,不留余地地将石子生生推到方圆的脚中。

石子进肉,一点不留。

“啊!”方圆失声大叫,转瞬痛哭。

聊缺缺淡淡看着方圆,问:“滋味如何?”

方圆全身僵硬,双唇发白,发不出声。

聊缺缺按着石子,又推进了一些,石尖处因她一推,从脚背处冒出尖头来。

方圆又大叫一声。

聊缺缺看着方圆满脚掌的血:“我问你话呢。”

方圆痛苦,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疼。”

聊缺缺放开方圆的脚,咚的一声,脚落在床上,方圆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聊缺缺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痛苦狰狞。

聊缺缺开口问:“错哪了?”

方圆不敢不答,忙道:“我只是,江年她鞋底厚,我没想如何,我只是想让她失误出错。”

聊缺缺听后十分不满意,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石子拔了出来,随着方圆再一声痛楚的声音,又举起她另一只腿,钉了进去。

“啊!”方圆又是一声痛叫。

聊缺缺冷冷:“错哪了?”

“错在,错在。”方圆断断续续:“不该这样对江年,我技不如人,我不该……啊!”

聊缺缺又将石子拔出,方圆汗如雨下。

她满手是血却也不嫌脏,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的人,将石子放在手心上下上下地抛着。

“要不要留你呢?”聊缺缺似是自说自话,又道:“算了,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