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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宠溺[娱乐圈](131)

梁知确实伤心又疑惑,然而后来她再没机会见过老人家,因而迟迟得不到答案。

“年前我到她家拜访了她,一开始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连大门都不让进,然而到底是年纪大了藏不住事,我和她交谈了几句之后,她给我看了这个。”关姐将手写书信和生辰八字都交到她手上,“你被赶出来的那年,梁祈东的父亲因公受伤,小腿上挨了几刀子,好在救得及时,没伤到筋骨,人还中用,可老人家后怕,找了信任的人算了算家事,根源都出在你这,大概是上天知晓公平,给了你漂亮的脸蛋,又拿走了你被爱的权利,对你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老太太实在没法再把你养在家里。”

祸害。

红颜祸水这词不是没有由来,用在她这最合适不过。

梁知一边听一边攥紧了手心,她那年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才刚刚春心萌动地爱上了喜欢自己的男人,压根分辨不了是非。

梁奶奶的手写信就在眼前,关姐在经纪人这一行混久了,忽悠人的水平很有一套,梁知紧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她面上并不相信,然而心中却深信不疑。

种种事情联想在一起,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似乎她真的是这个罪人。

如今她没了爸爸没了妈妈,梁爸爸腿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在和梁祈东的合照里还仍旧清晰可见,她不敢再爱傅劲深,也不能被他爱着。

她第一次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希望自己安宁美好地活着的心愿,学会喜欢一个人,学会担心他的一切。

那晚过后,她将笔记本和戒指死死地锁在抽屉中,少女原本羞涩的笑容重新消失在两人的生活之中,她希望他讨厌她,抛弃她,远离她,这样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一场梦,场场梦,梁知醒来的时候枕边湿了一片,傅劲深似乎才刚走不久,她伸手探到床头那块凹陷处,还微微有些余温。

少女贪恋地往那边挪了些许,双手揪着他刚刚才躺过的床单凑到鼻间轻嗅,那里有他残留的味道,她最最熟悉也最最心安的味道。

小姑娘无力地扯着嘴角,她早该明白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美好,他想要护她周全,可有些事也并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然而如今的她到底怀中有了新的小宝贝,到底和过去二十出头的小傻子不太一样,她皱着眉头沉思,心中除了对傅劲深的不舍之外,还存了对当时关姐那一套说辞的疑惑。

他曾对她说过,他这一生本没有光彩,是她的出现,才带给他活着的希望。

他们的生活是越来越好的,她不是个祸害……

她躺了许久,久到眼泪流干,身子也有些发酸,胃里也挺空的,再折腾下去,怕是小家伙要闹的。

梁知支起身子下了床,几步走到门边,扭下把手的那一刹那,嘴角漾起无奈的笑。

这男人从头至尾都不曾变过,他害怕她离开,因而她也能理解之前他为何要阻挠她拍这场戏的缘故。

门锁扭不开,他离开便下了反锁的命令,门外有人守着,梁知转动了几下把手之后,立刻有人回应。

“太太醒了?太太今天睡太久了,先生担心您有事,方才找主治医生问话去了。”门外人的嗓音她没有听过,想来是他仍旧有所顾虑,派了自己手下人过来换掉了陆随的人。

“我饿了。”她软软地说。

守门的人小心翼翼:“我们马上派人去准备。”

可他哪里知道这前一秒还温温软软说着话的小女人突然拧起秀气的眉头来,撅着小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你让傅劲深马上!亲自!滚过来!”

第92章 公开

没出半分钟, 傅劲深便步履匆匆地过来了, 身后跟了一排医生,梁知看了下意识地往自己小肚子上捂了捂,只放他一人进来。

仅仅是一天时间, 他面容憔悴了许多, 胡子冒出了头, 下巴一片青色,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他太了解她了, 那天她被他抱在怀中时,那种疏离陌生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哪怕她没开口说话, 他也知道她大抵记起了一切。

梁知睡了一天, 医生反复确认, 真的只是手肘擦伤,没有更多的问题,然而他知道这是心病, 她心里藏着事, 不愿醒来, 或者说,不愿意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是他。

可在这一点上,他仍旧没法顾忌她的感受, 他要在她身边, 她不愿看也得看。

然而令傅劲深没想到的是, 她醒来之后居然能主动找他。

手下人忌惮梁知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将原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傅劲深,男人不知道她的语调和表情,敛着神色匆忙赶了回来。

小姑娘不让医生进门,傅劲深抿着唇点了个头,随手关上病房的门,一堆专家级医生也不知道为了梁知这个手肘擦伤开了多少个小会,此刻却无情地被挡在门外干瞪眼。

他没忽略她那略带复杂的眼神,只是他不愿提起,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

傅劲深几步走向她,梁知仰着小脸,倒没有往后退。

她如今恢复了记忆,可这一年来两人之间的甜蜜也历历在目,她其实不像过去那样怕他,也不太舍得躲避他。

她只是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回到还未恢复记忆时的单纯,他不用像从前一样担心她会离开,不用像眼下这样心惊胆颤地紧锁着门,派人看着她。

他们是最普通的夫妻,本该过最普通的生活。

男人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心跳得很快,后槽牙紧咬着,手上力道很大,生怕下一秒就被她推开,梁知倒出乎意料地平静。

然而这平静却是最令他害怕的,他倒是希望她任性,胡闹,冲他发脾气,也不要像如今这样乖巧懂事,毫无生气地迎合,这个模样像极了一年前车祸的前一阵,她酝酿着逃开他时的神情。

那种感觉太令人可怕,饶是狠绝如傅劲深,也忍不住脊背寒凉,他不可能接受她再逃开他一次。

他低头吻她,微凉的薄唇从耳后一直亲吻到白嫩的脖颈,那微微冒头的胡子磨得梁知有些痒,然而他的气息却越发浑浊。

“知知,知知……”梁知一直没有动弹,他从她胸前发出闷闷的低喃,大手在她身后毫无章法地抚。摸,这种病态上瘾的迷恋模样,梁知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他这一年多来努力让自己学着像一个寻常男人一般,与她相识相恋,然而这种变态的情愫似乎早已在他身子里扎了根,她失去记忆时,他努力掩藏地很好,如今她什么都记得了,她见过他最不堪的模样,他心底的野兽也一点一点重新吞噬他的理智。

梁知卷翘的羽睫微微颤动,伸手想要推开这魔鬼一样的他却又实在舍不得。

这个男人可坏了,他有意地把她宠成个娇气的小公主,最后原形毕露的时候,也让她舍不得逃开。

梁知轻咬着唇觉得有些委屈,她精致的下巴扬着,傅劲深仍旧埋在她的颈窝处放肆,小姑娘捏起拳头往他身上砸了好一通,似乎在发泄,又像是在撒娇。

可说到底,傅劲深此刻早已没有了自信去面对这拥有完整记忆的梁知,他甚至不敢期盼她还能对着自己撒娇,只要她不推开他,不躲避他,他便能搂得她更紧。

“变态,大变态!你怎么这么坏!”梁知委屈地掉眼泪,他手中力道却越来越大。

然而少女字字句句听在傅劲深耳朵里,却是她对过去的种种表达不满和抗议,对他这一年来的伪装表达厌恶,傅劲深眸光深沉,牙槽紧咬,仍由她发泄打骂,一声不吭。

片刻后他将人松开,大拇指疼惜地抚上她挂满眼泪的脸颊,他手指指腹带着些许薄茧,替她擦去泪痕时小心翼翼。

男人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瞧,像是在看一件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