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侯夫人(40)
“去睡吧。”黎羲浅清冷的声音划破黑夜,她孤单习惯了,以前在宫里面,漫漫无边的黑夜便是书页青灯配着。
咯吱的关门声,黎羲浅慢慢翻动书页,这次动手的不是周眉,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然的笑了起来,想不到黎柳柳是个如此撑不住气的人。
正想着呢,却见烛火微微晃动,带着一股子清冷梅花响起,旁边的千里江山屏风之上倒映出一个残影。
“离离好兴致啊。”三分调笑,五分轻佻,两份随意的沉着嗓音底底的在暖和的屋子之中乍现起来。
黎羲浅眉头皱了皱,自己认识的人算起来就只有谢长语一个,偏偏这人总是喜欢大晚上飞檐走壁的来,真的是当丞相府那些侍卫都是吃狗屎的,还是他是个捡狗屎运的?、
不请自来都是做的这般云淡风轻的坦坦荡荡,仿佛这就是他自己家门一样,见人自己端起自己的燕窝粥翘起个兰花指吃了起来,黎羲浅做直了身体,见那人嫌弃的咦了那样,那话也是气的人是:‘这是人吃的吗?’
她好笑的很:“小侯爷吃的都是南齐进宫的金丝血燕,我这血燕窝也是不错了。”黎羲浅见那人又在糕点里面挑挑拣拣起来,破是无奈补充起来:“我不过小小不受宠的女儿,东西都入不了小侯爷的嘴巴。”
黎羲浅见这个穿着银白色的白泽长袍,还隐约的闪着光亮,这个人还真的不怕被撞见了似的,大晚上的都学不会低调些。
见人打量自己,谢长语颇为自豪,挑眉看着带着睡意的人,吃了几个南瓜糕:“怎么样,这身秀料只够做一身衣服,景泽伯看上了,本侯就抢过来了。”说的颇为得意。
黎羲浅道:‘多谢小侯爷的药了,只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的,日后还是莫要这般了。’
“哎呀呀。离离你竟然就是这般招呼客人的?”谢长语挑嘴:“亏得我还给你忙东忙西跑上跑下的,竟然一碗燕窝粥都舍不得,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丫头。”
感觉冰冷的指头戳着自己眉心,黎羲浅皱眉眯眼,打掉他的手:“冷死了。”见他抱着手做到自己旁边,摊开手放在火盆上,黎羲浅微微一笑:“今日多谢小侯爷帮忙了?”
“为什么选择景泽宜?”谢长语直接道。
他想着黎羲浅今日居然搬动了景泽宜这尊如来佛给她镇压场子,眉头就是一扬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端端两次见面便是牢牢的抓住了景泽宜这个位高权重又好说话的皇子,而且,最近他得到了不少景泽宜开始监视各位皇子的情报,一切都是从和黎想浅见面开始。
谢长语知道这个少女非池中之物,环境铸造人格,在继母的虐待之下,对权利权势的渴望必然极大,兵行险着去勾搭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倒是不像自己了解的黎羲浅了?
“若是我站了太子殿下,小侯爷怕就不会如此耐心的和我说话了吧。”黎羲浅也不含糊,见谢长语有些阴沉的脸色,她失笑摊手“为了我自己,我母亲想将我丢给太子做小老婆,即便是现在这个打算也还在,所以这样做,单纯的只是让母亲和二妹不好过吧了。”
“你这丫头,小心玩火自焚了。”谢长语双手抱胸,侧着头看着她:“你觉得景泽伯和景泽宜谁会登上大宝?”
黎羲浅愣住,反问:“谢小侯爷看重二皇子殿下?”
“英雄所见略同,再说,本侯看不惯景泽伯道貌岸然的模样。”谢长语冷笑起来:“明争暗斗的夺嫡我可不管,只是想不到你两句话就能做到淑贵妃花了两三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这不是送那个养女做太子妃吗?”
“她配吗?”黎羲浅难得在谢长语面前口气蔑视:“她欠我的,我会慢慢的还给他,小侯爷拭目以待便是。”
其实今日最好的法子,便是接着谢长语的东风回来,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盛传谢啸侯爷被丞相府的大小姐勾住了魂魄,他位高权重,只要他出面,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黎羲浅眯着眼睛,可惩罚那些做恶之人,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夺走他们用尽一切得到的东西吗?
等着吧,你的地位,荣耀,面貌,爱人,我统统都会全部一件件的让她消失,黎羲浅暗暗的想着,却见谢长语站了起来:“你二妹买凶杀人,我已坐实,人证物证皆是有。”
她含笑,等他继续:“帮我一个忙我便给你。”
其实这都不重要,她多的是法子收拾黎柳柳,难得见这个人有求于自己,黎羲浅眨眼:“请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谢长语唇角微微翘起,起身忽的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莫名其妙!黎羲浅心想着,看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糕点,燕窝粥,茶水,扶额,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喜欢,言不由衷的主!
只不过,黎羲浅慢慢垂眼,谢长语从不说谎,刚刚那话分明就是要出什么事情,她沉着眸子捏着鼻梁:‘谢长语,这一世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47章受伤的谢长语
许是白日睡得太久,黎羲浅迟迟没有睡意,自己拿着竹片弄着灯芯,瘸着腿去旁边拿来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太后送了的赏赐之中,有不少孤本,还有历史解读,诗词歌赋以及风花雪月的小故事本子,有了零星的两本前朝史书,以及南齐风土人情的介绍地方游记。
她是宫廷里面打滚的人,除开金银珠宝金箔丝绸是照常的恩赐,多出这些的恩裳,都一定别有用意,黎羲浅抿了抿嘴唇,想来是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有意帮衬自己,他举自己就是践踏黎柳柳,她自然要珍惜太后的恩宠。
正看的入迷,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这院子人少,又拨过去三个人伺候菘蓝他们去了,书香被自己支开了,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
轻微的敲门声,黎羲浅这下听得极为清楚,像是朝着窗户看去,以为是谢长语又来了,她刚刚一瘸一拐的景窗户都给锁上了,这人要来就只能敲开了。
抬眼看去没有声响,思忖片刻,黎羲浅走过去打开门,她倒是不害怕有那个作死的来找自己,自己这里看着富贵,值钱的东西极少,要去还不如去黎柳柳的院子去。
哪知道一打开门,就看着面前站着人,黎羲浅一怔,手里拿着的烛台轻轻颤抖了一下,忽的发现居然是谢长语,她眉眼带着疑惑:‘小侯爷,你怎么——’
感觉这个人呢不对劲,怎么说,谢长语极其注意自己形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却是一只手靠着门槛的地方,那脸色不知道是外面下雪的原因,还是什么,显得苍白的很。
刚刚那身白色洒脱的白泽西秀锦袍也变成了黑色的夜行衣,肃杀寒冷的模样让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黎羲浅看着他:‘你怎么了?’
谢长语依旧用着一贯对着她的笑脸。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他一头栽倒自己身上。
“谢长语。”黎羲浅脚上还有伤,自己都是站不稳,急忙一手抓住小烛台,一手撑着门框,感觉那人脑袋耷拉在自己径子窝里面气息极其的不稳定。
黎羲浅慌忙的拿手拍着他的背上,却摸到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心中一赫,此刻接着烛台的温暖,细细的可以闻到血腥气息,而且极其的浓重,若不是隆冬,这身血腥的味道,怕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除夕!”黎羲浅将人艰难的一拖一拽的丢到床上,使劲的给他翻身,让他不将血迹落到自己床榻上,拿着脏衣服胡乱的给他按在背上“除夕!”她加大了声音,这人是谢长语的贴身侍卫,必然是跟着来的,怎么不见人的?
难不成还真的要谢长语叫才有用不是?眼下她着急了起来,她一个闺房女子,谢长语这个烫手山芋昏迷不醒的,让自己如何是好,偏偏还不知道那么浓的一身伤回来,想去请个大夫,事态不许,性别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