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都是身份惹的祸(70)+番外

作者: 所求不能 阅读记录

“你都多大了,还这样顽皮!过来,帮我把这几盆花挪到那边去!”眼见着弟弟一天天长高,身体趋渐强壮起来,每当在她面前展示他健硕的体魄时,她都会不胜欣喜与骄傲。虽然黑炭头不比房御卿,与自己有着血脉的联系,可他却是在她身边长大,就感情而论,又会别有不同。

惨了!他的手臂刚刚受过伤欸!可是他要瞒着姐姐,只好硬着头皮,忍着疼痛按着姐姐的意思,将那重量不轻的几盆花搬过去。

“小慧,告诉厨房把他们擅长做的那几样点心弄着来。”她随后对女仆吩咐道。炭头很喜欢那几样点心,每次来,她都会让他带一些回去。

“姐,我好些日子没见着姐夫了,他最近好吗?”黑炭头掸掸衣衫探询着。芷荀手中正理着刚刚剪好的白茶花,她眉清目秀,不施粉黛的容颜光华耀目,堪比她手中的茶花,他就不明白,守着如此绝代佳人,姐夫为何还不知足。

“他去内地探望房家的旧仆,已经走了好些天了,还没有回来呢。”她眉宇间淡淡的,盈盈似有一丝轻愁。

“怎么?姐夫好些天都没有回来了?”他惊叫着,不觉抬高了语气。

“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

“哼!”他气得鼻孔冒烟,抬手便砸在了花房的玻璃上,那块玻璃应声而碎,碎片落了满地,那黑不溜秋的手背上也割裂出条条血口。

他呼呼地喘着气,芷莼亦被他吓得怔住,随后拉过他的手,细细查看他的伤势,平静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姐夫他骗了你,他根本没有去什么内地,他人上海,而且……还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伤心得声音都走了调。

握着他的那双柔白素手一滞。她低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那两痕长长的睫毛颤动。良久,她继续用那种极其平静的声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过来之前亲眼目睹姐夫走进惠临旅馆,有人告诉我说前天他同一个女人从那里出来。”

“不,你看错了。”她不动声色的拉着他:“跟我进去把伤口清一清。”

他摔开了她,“姐,你别傻了,他明明骗了你!”

“别说了,跟我进去。”她仍旧拉过他。

“你这是在纵容他的风流成性,我不能让他这样对你!”

掌风掠过,激起一声脆响,手指在他脸上清晰的印出红色指印。他们俱是一惊。

“你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没打过我,你现在只爱他,再也不把我当回事了!”他伤心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也不爱他了。他气恼着跑了出去。

她全身不住地颤抖,比他还要难过十倍百倍,她欲叫住他,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真的骗了她吗?

他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吗?

昔日的缠绵余温犹在,要叫她如何相信这是真的?心一点一点的撕开了口子,疼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第二天,芷荀带着几大盒的点心来到明象体育会。足球场正在接受训练的小球员们都被叫了停,来吃房夫人送来的精致点心。

芷荀本是来哄弟弟的,却久久没有见到他,想是气还没有消,见她来了,不知避到哪里去了。有一个小男孩告诉她,黑炭头回宿舍了,她捧了一盒点心在那小孩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宿舍门前。

她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但她知道,他就在里面,遂扬声道:“小炭头,昨天是姐姐的不对,姐姐来向你赔礼道歉了,还给你带来了好吃的点心,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吧……”

良久,才听见里面闷闷沉沉的声音道:“这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

芷荀不禁笑了笑,他说得也对,看来他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只是一时觉得难堪,不好意思出来见她就是了。“姐姐把点心放在门外了,记得过来拿呦!”她在那里又踌躇了一会,才姗姗离去。

离开体育会时,唐明哲出来送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开了口:“唐大哥,世瞩……你有他的消息吗?”

唐明哲的心一沉,瞧着她的情状,安慰道:“你放心,他给我来了电话,说很快就会回来了。”

“奥,好。那我先走了。”她清浅的笑容如蜻蜓点水一闪即逝。

唐明哲看着她的汽车走远,心绪起伏不定:一场伤心离别是在所难免了。

第63章 衣冠禽兽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从蕾丝沙罩里漏出来,一个人孤枕难眠的夜里,她总喜欢有盏小灯陪着她。她将脸埋在枕头里,任思绪翻滚。

他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她不能深想。

她不能失去他给的温暖。失去他的爱,她就会如同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除了剧痛,就是冰冷。她宁愿像一只鸵鸟,把头扎在沙里,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只要一个还可以自欺欺人的空间,让她的梦可以继续做下去。

楼下传来吴妈的啰嗦声,紧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虽然那声音很轻,可芷荀还是听得出,那是属于他的。那声音逐渐清晰,她那颗走失了的心,终于随着他的脚步回来了。

房峙祖故意选在深夜归来,他想此时芷荀定然已经睡了,这样他就可以不必立即面对她,还可以给他一个夜晚,让她陪在他的身边。

厚重的桃木门被推开,属于他的气息随着开启的门风飘散。她躺在床上合眼装睡,不理他。听他刻意放低声息,拉起了那偌大的鹅绒被一角,躺了下去。

换作平时,即便是她睡熟了,他也会缠上来,将她弄醒。而此时,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离她远远的,没有任何动作。他不理她,可她却按耐不住那如潮水般的思念。她摈弃所有的自尊与骄傲,转过身来面向他,装作被他吵醒的样子。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所以故意不去理你,看你要怎样?”他戏谑道。

她听罢,脸上一热,娇嗔着道:“你一连数日不回来,我每日都心心念念地想着你,如今总算把你盼回来了,你却只顾着打趣我。”

她那嗔恼撒娇的模样、微微嘟起的嘴唇,令他心口一窒。他突然转过头去,避开了那张叫他心驰荡漾的容颜。他无法再直视她,他已不知该怎样面对她了。

沉默片刻,他道:“芷荀,我累了。”他微合了眼,口气淡淡的,表情淡淡的。

她却不依,愈加执拗起来。起身,像一只小兽,伏到他的胸前,柔润的唇瓣压在他的唇上,激得他的身体和心神俱是一荡。

险些击溃理智。

她已不再是他的妻子,他深爱的那个女人。

如今,她只是他的侄女!亲侄女!

他拼命唤回自己的意识、拼命地提醒自己,以阻隔她的碰触带来的反应。

海藻般的长发带着浴后的馨香,向他的颈间流泄下来。他的唇微凉,带着沁人的寒意。无论她怎样热切辗转,他只是僵硬着。

她见他毫无反应,悻悻的离了他的唇。喉头好似塞了铅,胸口胀满了委屈,酸楚苦涩到了极点。她闭了眼,两行清泪如小溪般奔涌而下。

他张开双眸,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叫他一惊,不知道这些天来,她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他只顾着自己的心境,竟忽略了她。

她稳了稳心意,又去吻他的耳垂,那如水果冻子一般的唇贴上他颈上的皮肤,在他的颈项间流连吻吮。他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她也学得会。

他全身一阵颤粟,身体里涌动着的□□几乎超控了他,那些过往的云雨缠绵,此刻感受得如此真切。

一股恐慌的情绪倏然涌上心头,他骤然地推开她的脸。

不行!

他们不可以这样!

她的双眸又染起朦朦水雾,委屈地望着他。

“芷荀,我有话要对你说。”是时候揭开这一切了。他严肃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