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110)+番外
她抬头看了看,再次确认了只要稍微蹦一点点,就能够到,再看看脚下,脚下踩的这个树枝还算宽阔牢固,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控制好力度,平稳呼吸,就绝对能抓到它!
“星霓,实在够不到就下来,别伤着了。”伴溪在底下喊。
“星霓姐姐,算了吧,媛儿不任性了,你还是下来吧。”
可是她怎么可能服输呢,她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一般,纵身一跃——啊,够到了!她的手清晰地感觉到把那颗糖心果牢牢地拽在手掌中了。说什么她也绝不让它跑掉的。她的右脚脚跟先落在树枝上,左脚随后一点,她甚至能感觉到触碰到树枝时有一些微微的震动。
“你们看,我说我能拿到吧?”潘星霓露出一个笑脸。
“哇,星霓姐姐你太棒了!”柳媛也在底下拍起手,显然十分激动。
只有伴溪皱着眉,一言不发。
“星霓姐姐,你快下来吧。”
“一个不够,还有公主她们呢,我再寻些好的摘下来。”潘星霓转了个身,往另一根树枝上攀。
“你们在底下接好了,我多摘几个就下来。”她把刚摘的果子往下一扔,伴溪立刻便接到了。
“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啊!”柳媛喊道。
“星霓,够了,下来吧。”直到伴溪开始喊,潘星霓低头一看,果然,伴溪和柳媛手上已经有好几个了,够她们五个人分着吃掉了。
“啊,好。”她转了个身,准备下来。
心脏猛烈地一缩,糟了!这是她的最后一个有意识的念头,等她再回过神时,感觉到自己被柔软的东西给接住了。
“啊!”伴溪猛然一叫,柳媛直接呆在了一旁。
潘星霓还是落在了地上,只是一点也不疼。原来是伴溪伸手在那最紧急的一刹那接住了她,潘星霓看到伴溪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都流汗出来了。
她赶忙起身,挪开压住伴溪手臂的身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还接住我,你不知道冲击很大你会更疼啊?”
“伴溪哥哥,你没事吧?”柳媛被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伴溪好一会儿才说话,声音很轻,“我······没事,估计伤到筋骨了,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柳媛红着眼睛跑出去找人帮忙,伴溪疼得腰都弯下去了。
“殿下,你也太胡来了。”潘星霓的眼泪也打转。
“那也没有你······任性啊。我不让你······”伴溪直皱眉,看来这疼有些让人龇牙咧嘴,“不让······你会听么。”
潘星霓又一次为自己如此任性后悔,伴溪为她吸毒液已经舍命救过她一次了,如今又为她受伤,自己还傻乎乎地生她的气,吃她堂妹的醋呢。自己真是太傻了。
“你真的没事?”
“唔······真的,只是······”
潘星霓望着她。
“平日里我看着你还挺瘦的,以为你不好好吃了,还想着嘱咐你一定要多吃一点,免得身体不好容易病了。直到今天抱着你才知道,你真的是······”伴溪又皱起眉,轻轻晃动自己的两条胳膊,像是在确认还有没有知觉一样。她叹了口气,“你真的是,一点也······不轻啊。”
潘星霓哭起来,怕伴溪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太好笑,又背过身去。
“伴溪哥哥,伴溪哥哥!”远处传来柳媛的喊声,有几个家仆跟在她身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别忘了带上它们。”伴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糖心果,还露出一个笑容,“那可是我们差点用命换来的呢。”
潘星霓一愣,抹了抹眼泪,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禁足听得阴谋论
“爹呀,媛儿真的知道错了,不应该那么任性,应该叫下人去摘的,是媛儿不对,您就不要责罚我了。”柳媛低下头,又用余光瞥着盛怒中的爹爹。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太子来这里,是非常时期,你怎么就是不听?”
柳媛很少见到爹爹这么严肃的样子,因此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头更低了。
“平日里从未要求过你什么,你简直无法无天到了极点,索幸太子殿下没有出什么事,要是出事了,我们担当得起么?”柳汉池的脸都已经红了,看上去分外骇人。
柳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还是王妃插话了:“王爷,算了吧,媛儿也知道错了,别把孩子吓着。”
柳汉池叹了口气,又是生气,又是无可奈何。
“这次非要好好惩罚她,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柳媛一听慌了,忙拉着王妃的衣袖:“娘,媛儿真的知道错了。”
王妃冷着一张脸,似乎是在和柳汉池商量,又像是命令:“就罚你禁足吧,这几天不许去找太子他们,好好待在你的房里哪儿也不许去!”
“娘,我······”这个简直是酷刑了,不让她到处逛简直要了她的命呢。
“你想挨打么?”王妃厉声问道,同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
“这么惩罚未免太轻了,要我说还要打几下才记得住!”
“王爷,媛儿好歹也是个女儿家,你还是给她一些薄面吧。日后我也会多加看管,不再让她淘气了。”
柳汉池叹了口气,挥挥衣袖:“算了算了,带她回去吧。这几天禁止她出去,更不许去找太子,待会我还要亲自去看看太子。”柳汉洲转身对管家模样的人说。
柳媛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看来伴溪哥哥在完全康复以前,自己都见不到他了······柳媛越想越难受,又没办法改变什么,一个人发着愣,身边一个人都不能有,简直像关禁闭嘛。
这还不算什么,爹爹又过来了,问道:“老老实实呆着都不知道干什么吗?”
柳媛一惊,“我······”
“多看看书,多练练字,多静静心!”
柳汉池丢下这几句话,转头就出去了。
身后的老管家叹了口气:“郡主,王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你这几天还是好好待在房里吧,总比挨打强。”
柳媛闷闷地说:“知道了,我不出来就是了。”
于是一天、两天过去了,她每一天都在祈祷爹爹的怒气快点消散,因为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她也想快点见到伴溪哥哥,想和他们一起玩。
可是这两天一个人陪她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伴溪哥哥的胳膊好些没,真是让人担心呐······
正当她想着,忽然看到门外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匆匆走过。是个男子,他的打扮有些奇怪,全黑色的长衫,头也是低低的,完全看不到脸的样子。
然而那走路的姿势······她却觉得分外熟悉。她探头到门外,看来这两天她一步也不走出去,让爹和那些下人们比较放心,此刻外面好像也并没有人特意看守着她。
她再次仔细凝视着那个匆匆消失的背影,那个方向······是往爹爹那儿去的,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柳衔,她的大哥?如果真的是大哥,自己也应该知道啊,而且她记得爹说了,绝对不会在伴溪哥哥在的时候让她的哥哥们露面的。
越想就越好奇,她最禁不住好奇了。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人特意站在她门口看管着不让她出来。相反的,自己这边的几处厢房都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下人穿梭的影子。
假如那个人是大哥,怎么打扮成这样?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和他商量?否则写信就足够了嘛。假如那个人不是大哥而是别人,那爹会不会有危险?
柳媛又是担忧又是兴奋,此时她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牵扯着,脑子里的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跟去看个究竟。
好在她知道爹的房间和一处僻静处相连,从那里去爹那儿,小心些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小心翼翼地、悄悄地靠近着,中途还遇到了两个府兵,她仍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