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152)+番外
潘星霓的心中也绞痛着,她蹲了下去,一把揽住了伴溪,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伴溪没有挣扎开。嘴里只是嘟哝着,“好疼,真的。”
潘星霓红着眼,扶住她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面。
咸湿的味道,像血一样浓烈。
她轻盈的舌尖轻轻撬开了她的嘴唇,微甜,又咸湿,还有微微的血腥味。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伴溪没有拒绝,她直勾勾地看着潘星霓,许久后,她握住了她那双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她的嘴微微张开了些,舌头也终于不再缩在一起,她让它伸展出来,与潘星霓的舌头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她的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她从被动,变得有些主动,就像要把柔软的潘星霓一把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嗯,那样的话,她身边重要的人,就没办法被谁抢走了吧。
☆、人前人后说辞异
福雪康看着抽泣的歌谣,一时也有些语塞。
“我本来可以······救她的。”
一边的敬莲低下头,她不是不明白这种感受。
一向严厉的福雪康,这次也并没有多说。他自然记得许多年前,敬莲也是这般泪水涟涟,仿佛整个“往”里,他才是最绝情的人。
歌谣好不容易止住了悲伤,敬莲安慰道,“人各有命,歌谣,你也不要过于苛责自己。”
福雪康自嘲地笑了笑,“这病倒还真像邓青的报复,说实话,歌谣——即便是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病人太少,发作得太快了。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仙,不是么。”
“那种明明知道你在哪里,又不能说出来的感觉,让我的心都要碎掉了,堂主。”
这还是歌谣第一次这么说,她素来能忍,福雪康是明白的。他深吸一口气,只是这个程度就如此伤悲,日后又怎么亲眼看到柳伴溪受折磨呢?
“下一步,你需要做的事,还真有些考验你了。”看来福雪康是真的很不愿意看到歌谣那副模样,只好借着任务的名义转移她的注意力。
“堂主,希望属下怎么做呢······”歌谣呢喃着。
“单独去见柳汉洲,告诉他你又不想去守陵了,他一定会乐意。至于是什么理由,你自己编好吧。你只请求他让你隔一段时间便能出宫去陵园探望一下他们兄妹就好。”
“堂主上次不是还说要我去守陵?”
福雪康微微笑了笑,“这次便不一样了。邓晟定然问你为什么又不去了,你只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柳汉洲身上便是了。邓晟一走,朝中大将之席空缺,柳汉洲定然要找人顶替上。邓家父子,终于渐渐失势了,所有的仇恨和误会,便要从这里开始了。”
敬莲担忧地看着歌谣,生怕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属下明白了。”
没想到,把眼泪抹干的歌谣,倔强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大厅内只剩下敬莲与福雪康,敬莲望着福雪康,就像要听从他的下一步吩咐。
“敬莲,我希望你和灰烟能把歌谣盯紧一些,我们宫里的那些眼线也要时刻留意。以后是瞬息万变的,歌谣她毕竟太年轻,我怕······”
敬莲叹了口气,“堂主的担忧属下明白。”
“好。”福雪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鼻息。
“啊,公主殿下!”刘总管看到是公主殿下过来了,心里便一阵高兴,上次陛下的旨意因为丞相大人忽然走了便没有下达,可他心里是有数的,自然明白陛下的心思了。
“陛下在吗?”
“陛下正在午休呢,要不小人帮······”
“不用了,我等一下再找陛下。”
“倾城——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柳汉洲在房内喊到。
刘总管笑得格外谄媚,连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势,迎着夏芝萱往里面走。
“陛下,小人这就叫他们端上茶来。”
柳汉洲点头。
他将一件玄色长衫披在身上,整个人坐起来靠在背后的垫子上。
“倾城,你是来和朕道别的?”柳汉洲听说了缪期的死讯,便料想着倾城这次来,肯定是来辞别的。
“陛下——倾城,不想过去了。”
柳汉洲先是惊,后是喜,“怎么不想过去了呢?朕还以为······”
“丞相大人忽然病逝,宫内疫病突发,任谁想,也是丞相大人心有不甘,降下的祸端吧。想来丞相大人定是恨极了倾城,这才降下罪责,惩罚倾城身边的同伴。当真是这样的话,倾城去守陵,难道不是让丞相大人更加不得安宁么。”夏芝萱满眼的落寞。
柳汉洲叹了口气。“最近宫内确实是不太平,各种怪事频发,弄得人心惶惶,扰得朕不得安宁。你能留在宫里就太好了,有你留下来,朕觉得很是欣慰。”
夏芝萱淡淡一笑。
“倾城,朕把你立为贵妃的提议,你当真没有考虑过么?”
“陛下,丞相大人刚走不久,此时或许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吧。”
柳汉洲一愣。他记得倾城之前可是明确反对的,但现在却没有说一定不要,说的只是时机不对······这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难道是因为缪期死了,让她明白了自有天命这一说?让她终于想开了,看开了?
无论怎么说,倾城此刻的到访,让他仍然倍感愉悦。
“好,都依你的,只要你能留在皇宫,留在朕身边。朕时常感到孤独,身边能说话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
夏芝萱走上前几步,离柳汉洲更近了一些。
“倾城还有一事想求陛下。”
“说吧。”柳汉洲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虽然倾城不去守陵,但与薇大人和邓将军的情义仍在那里,还望陛下允许倾城得空的时候,能常去陵地探望。”
柳汉洲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握住夏芝萱的手,将令牌放到她手上,郑重地说:“有了这块令牌,莫说是陵地,你想去禁地,也不会有人敢拦着你。”
“陛下对倾城的好,倾城感念在心。”她回避了他灼灼的眼神。
柳汉洲有些失落,淡然地说,“朕对你的好,并不希图什么,只希望你能开心快乐便足够,也算是朕的一些补偿。”
城门外。
“薇姐姐,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我得空了,便去看你。”
“殿下在宫中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光顾着和星霓嘴贫,要认真研习佛法。缪期的事,殿下一定要节哀。”
说到缪期,伴溪又沉默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潘星霓,潘星霓的神色也十分严肃。
“姐姐说是要来的,要你一定等她。”
“等到公主又如何呢?前几日,公主已经告诉我了,陛下不允许公主和我们一起守陵。”邓薇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父皇为何不同意,我想父皇也有父皇的意图吧。”
“我也该启程了,也不知道哥哥在那边还好不好。”邓薇腼腆地笑了笑,便骑上马去。
“好,薇姐姐保重。”伴溪不舍地放开了撰在手中的马缰绳。
“等一下,我来了!”远处传来呼喊声,果然是夏芝萱。
“公主殿下——”邓薇眼里有一丝欣喜。
“薇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我酿了一些桂花酒,你要走了,我怕赶不及,便让它们提前出酒窖了。”夏芝萱脸上还挂着两滴汗珠。
往日的点点滴滴便浮现在邓薇的脑海中。全是倾城。笑着的倾城,喝醉了妩媚万分的倾城,为了她不惜犯欺君之罪也不让她随便嫁人的倾城。
她接过那两壶酒,微微笑了一下。
“真没想到,我去不了,让我陪着你多送你一会儿吧。”夏芝萱说。
“那我也去。”伴溪说道,却被潘星霓轻轻牵住,“殿下还是和我一起回去给缪期抄一些经文吧,让公主单独送送薇姐姐。”
伴溪这才不舍地点点头,目送着她们两个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