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古代宫斗考试(173)

不一时,便又有小丫头上来服侍着余晚晴沐浴更衣,然后上床安置。

余晚晴如今还是挺适应被人服侍的,只是待得上了床榻,见着候在外头的两个丫头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你们出去吧,我睡时不习惯有人在边上。”

两个小丫头这才行礼退了下去。

余晚晴本还以为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听说了萧翀身世问题,自己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这一晚上,本是该彻夜难眠的,结果,她果然还是太小看自己了——她的脑袋方才沾着枕头,不一时便睡沉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却睡得不甚安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隐约间便察觉到有人掀开床帘,正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

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

只是,这样的场景却熟悉得很。

余晚晴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那站在床边的人。

此时正值夜深,月明星稀,银白色的月光如朦胧的薄雾笼罩而下。轻薄的银光悄悄落在萧翀的乌黑的长发上,便如银白的流水自他肩头滑落。他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轮廓似乎也在这样的映照下更显柔和。

他就这样,身着玄黑便服,腰配长剑,腰背挺直。

站在她的榻边,看着她。

乌沉沉的眸子似也染了些微的淡光,眸光柔和。

这样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如同她午夜梦回无数次做过的梦。

余晚晴怔忡片刻,立时便睡意全消,清醒过来,叫了一声:“萧翀。”

男人“嗯”了一声。

余晚晴终于决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忍不住的从被子里抽出手,重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她睡前还想过萧翀应该不会任由余岩松就这么带她离开,可她还真没想到萧翀会大晚上的出宫,还跑她床边.........

话说起来,自从萧翀不再用“肃羽”那个马甲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午夜惊魂的经历了。也正因此,此时萧翀忽然出现在她的榻边,的确算是个天大的惊喜了,惊大于喜。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

萧翀扫她一眼,并未立时应声,而是将自己宽大修长的手掌按在腰间长剑上。

这个熟悉得过分的姿态,让余晚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然后杏眸圆睁的瞪着萧翀。

结果,萧翀却是在她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解下了腰间的长剑,将那剑搁在榻边的木案上,然后便又垂眼去看余晚晴。

余晚晴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点懵,此时见他看过来,心里多少还是紧张的,忍不住的便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小声道:“又,又怎么了?”

萧翀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去解自己外衣的扣子,他原是不想多说的,只是余晚晴不开窍,他也只得主动开口:“躺进去些,给我让个位置。”

余晚晴呆了呆,然后才“哦”了一声,然后,她很听话的往里让了让。

萧翀则是脱下外衣,熟门熟路的上了床,正好便占了余晚晴让出的位置,拉了被子,便要阖眼睡了。

余晚晴先是懵了懵,然后反应过来:原来,萧狗蛋大晚上的披星斩月的赶过来,站在床头瞪着她,其实是来和她抢床睡的?

呵呵呵!

余晚晴心下冷笑了两声,随即便又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连忙去拉萧翀的手臂:“你先别睡啊!要不你还是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这里离内宫这么远,来回路上还不知要折腾多少时间呢!”

余晚晴这话说的温柔恳切,仿佛是真心在为萧翀考虑一般。

然而,事实上,她劝萧翀别睡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余岩松说是明天要走,所以他明天肯定是要过来看看自己的。这要是被余岩松发现自己和萧翀已经睡一张床了.......

那,那可怎么办?

余岩松怕不是要疯?!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满三千了呢,所以要加一更,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144章 剑鞘

想想余岩松, 余晚晴忍不住又想起亲哥余犹清——话说起来, 如果余犹清他也看直播的话, 该不会也正磨刀霍霍向萧翀吧?

想到这里,哪怕是盼着余犹清和萧翀两个黑心肝的混蛋赶紧掐一架的余晚晴都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余晚晴推人的力道就更大了。只是,哪怕她使了吃奶的劲儿,萧翀这里不愿意,她也推不动人, 反到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眼见着萧翀不愿走, 余晚晴也只得低了头, 与他说了实话:“你这样, 要是被我哥看见, 他肯定是要受不了的.......”不仅受不了,怕不是要给气疯吧?!

萧翀显是不以为意, 敷衍似得拍了拍余晚晴的发顶,随口道:“放心吧,你入宫这么久。这些事,余岩松心里肯定是早有了心理准备。”

余晚晴忍不住与他顶嘴:“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看见了又是一回事。”

此时天色已晚, 萧翀赶来也是颇费了一番折腾,这会儿实是不耐多说。他闻言略作思忖, 抓住重点,冷声反问了一句:“所以,你要为了余岩松赶我走?”

余晚晴一时竟是被萧翀这神来一问给哽住了, 无以言对,只能说:萧翀这理解的能力,真是可啪。

余晚晴闭了嘴,耳边重又回复安静,萧翀难得的心满意足。他伸手拉了拉被角,闭上了眼睛,眼睫低垂,轻声道:“好了,睡吧。”

余晚晴悄悄的扬起眼睫,瞪了眼萧翀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小声哼哼着,不情不愿的睡了过去。

******

余晚晴这一觉睡得极沉,自然是没想到萧翀只略睡了一会儿便又醒了。像是早有准备,他动作极轻的从榻上翻身起来,顺手从边上拾起自己的外衣披上,再拿起先前搁在案上的长剑,这才抬步往门外去。

推开门,便能看见立在门外的余岩松。

余岩松一身青衫,乌黑的鬓角仿佛还沾着些许夜里的凉气,森然间似要凝出一滴滴的晨露来——显然,他已在门边等了许久。

此时,见着萧翀从门里出来,余岩松几乎是无法克制,当即便握拳往萧翀脸上打去。

萧翀略避了避,用手上那柄入鞘的长剑挡了一挡。他神色如常,语调亦是一贯的冷静从容:“玉山,许久未见,你的脾气倒是差了许多。”

余岩松,字玉山,萧翀唤的乃是他的字。

余岩松蹙眉看着萧翀,那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人,咬着牙缝,慢慢的从里头挤出话来:“你和晚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翀对此早有准备,闻言便道:“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

余岩松又想揍人了,他简直是咬牙切齿的:“你灭我镇远侯府,诛我余家全族,现如今还这般欺辱晚晚——萧翀,你之行径与禽兽何异?简直令人作呕!”

萧翀听得眉心微蹙,但还是一条条的回他:“镇远侯府乃因谋反族诛,拉镇远侯府谋反的人是孝明太子,下旨治罪镇远侯府、诛余家全族的乃是先帝......”

说到这里,萧翀抬目看了余岩松一眼,仿佛在说“这些事与我何干”。

余岩松额角青筋突起,握着拳头,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骨节处跟着发出声响。

萧翀不为所动,他薄唇微抿,嘴里还有更欠揍的话接着往下说:“令尊当年冒着灭九族的危险随同孝明太子谋反,为的不就是想要将余家血脉融入皇室,融入大越江山,一代代的传下去?我与你妹妹的事,若令尊尚在,想必也是乐见,你这做哥哥的又何必多管?”

顿了顿,萧翀补充了一句:“我从未强迫过她,是她与我说了喜欢。”

余岩松要紧牙关,握紧的拳头差一点点就又要砸到萧翀脸上。

萧翀看了看天色,很快便止住了话声,口上道:“朕要早朝,不好多留,便先走了。至于这些事情,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说着,萧翀抬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