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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鬼想害我(119)+番外

作者: 酒棠 阅读记录

毛胜男点头:“我理解。”诚如之前她和林焕,就见过几次面,就上了微博热搜。

“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你,”葛云天眸里的真挚火热得掺不得半点虚假,“真的,却没想到,那些□□,反而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也不能这样说。”毛胜男安慰葛云天,“爸,你已经用了你认为的最好的方式保护了我,我也不会觉得,其他的方式就一定比你的方式要好,这些年,我们关系疏远了很多,其实也有我的原因,我太犟了,像头牛似的,一个人告诉我道理,我不听,两个三个,我还是不听,直到一百个人说我错了,直到我自己撞了南墙,我才会悔悟。”

葛云天反过来安慰了毛胜男一句:“哪有那么多道理要听的,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了。长辈们摔过跤,就想着让后辈能直接开始跑,这怎么可能呢。”葛云天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你和季燃?”

毛胜男笑,“他就是那种我撞了南墙给我擦碘酒的人。”

毛胜男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老赵已经拉着那帮老伙计抽了一盒烟,看到病房门开了,果断把烟掐了。

“看完了?”

“嗯。”毛胜男点头。

“说啥呢。”

毛胜男看着老赵,笑着说:“父女相认。”

“呸,谁信。”

“不信还问?”

老赵哽住,片刻才说:“寒暄嘛,不都是这样。”

“行吧,”毛胜男背着包,“我也不寒暄了,还有事,我和我爸说了,周末再来看他。”

“你刚才说什么?”老赵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眉毛都快要惊到了天上。

“什么?”毛胜男轻描淡写,她明知老赵讶异什么,却偏偏不说,只盯着老赵,“好好陪我爸说说话,他老想你了。”

这句“我爸”,倒是没有第一句那么陌生了。

毛胜男喊得轻车熟路,果然,认爸爸这件事,没什么难度。

上了车,季燃得开车到医院的东门去接苗阮阮。

省人民医院还挺大,正常人第一次进去,总是找不到北。

毛胜男从兜里掏出半截女士香烟,仔细地塞在了烟盒子里,外头的太阳正烈,季燃买了一个车载的小冰柜,放在后座,看着毛胜男用手扇风,就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一罐冰可乐。

毛胜男接过可乐:“季燃你怎么这么好呢?”

“知道我好了吧。”季燃倒是不客气,打转出了停车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头,嘴上却没放过毛胜男,“所以,你是看过谁的八块腹肌?”

“嗯?”

季燃正色:“在你家浴室的时候,你说过,你看过男孩子的八块腹肌,所以,是谁?“

毛胜男从未见过季燃这般正经的样子,他像是一枚翘着引线的炸弹,就等着毛胜男点燃。

毛胜男张嘴要说话,竟然破了音,随即才说:“那个,我爸。”

“真的?”

“季燃,你小时候,你爸妈不带你去游泳馆的吗?”

季燃绕到大路上,刚好遇到红绿灯,趁机转头看着毛胜男:“你会游泳?”

“我像是不会的?”毛胜男比了个“三”字,“我一次三千米起步,你呢?”

比不过比不过,季燃差点忘了,毛胜男是金刚芭比啊,亏得小黑还给他出主意来着,这夏天了,带着女孩子去游泳最好不过了,想想泳衣,水花,手牵手,浪漫死了。

车上了大道。

毛胜男收好烟盒,突然问:“我和我爸说话的时候,你是在房间里还是不在?”

季燃活死人的本事,毛胜男之前也算是见识过了,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毛胜男也曾怀疑,自己没有鬼眼,捉鬼都要靠牛眼泪,是不是自己的眼睛不好使,不过能躲过葛云天的眼睛,季燃是真有些本事的。

“不在。”季燃说的这是实话,他补充,“你们父女俩要说贴心话,我当然不好在场。”

毛胜男“哦”了一声,又说:“那你可能不知道,这次,读心符没派上用场。”

“怎么说?”

“我几乎没听到我爸任何其他的心声,只有一句,在犹豫要不要和我说实话,随即他便说了。”毛胜男沉吟了片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我爸对我坦诚相待,我却还拿着读心符试探我爸。”

“也不能这样说。”季燃明白毛胜男自责的地方,毛毛是个看似刚烈,实则内心很柔软的女孩子,“你爸爸,也是经历了这次大劫,才有了这样的坦诚和感悟,你想想是不是,换句话说,如果前几年,他早早地把心扉打开,和你多聊聊,多沟通沟通,你也不至于对当年的事,有那么大的执念和误会了,你说是不是。”

毛胜男“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闷闷的,像是风吹在葫芦肚子里。

季燃又笑:“当然,如果你不因为执念入这一行的话,咱们也遇不到,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爸爸。”

怎么季燃说什么都能说得毛胜男心里头这么舒坦呢,毛胜男用手撑着头,靠在车窗上,外头车水马龙,骄阳烈日,她端着冰可乐,吹着车里的空调,别提多舒坦。

“其实这样想来,我妈做得挺过分的。”毛胜男叹了口气,“我原本吧,以为我妈特无辜,尤其是1999年那段时间,我妈妈天天来接我,照顾我,可我爸呢,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所以我那时候和我妈感情特好,真是打击一遭连着一遭啊。”

毛胜男掰着手指头,一点儿一点儿地和季燃盘点:“先是知道我爸是个接盘侠,后来又知道我爸不仅是接盘侠,结婚后我妈还义不容辞地去荒芜找她初恋,丢下我,甚至我最珍贵的1999年,都是我妈从未来穿过来陪我的,就在我妈死后,我爸宁愿背着一个没救下我妈的罪名,也不愿意把当时的真相告诉我,虽然吧,这一点我也挺生气的,但是从我爸的角度来说。”

毛胜男突然把头转向窗外,喉咙热浪来袭,她有些说不下去了,许久,季燃才听到毛胜男总结了一句:“这些年,我爸挺不容易的。”

“现在他好了。”季燃回,“我猜,你现在一口一个的爸喊他,他铁定开心得不行。”

毛胜男憋着笑,点头回:“没办法,我欠他太多声‘爸’了。”

东门近在咫尺,门口车多,还得排队。

毛胜男突然问:“诶,如果我像我妈那样,你会怎么做?”

“啥玩意?”季燃一愣。

毛胜男:“假设我生下毛小男,整天不着家,奔着其他男人的怀里,而且还……。”

“你别说了,不会有那一天的。”季燃打断了毛胜男,眸底冷冽和宠溺交织,语气十足的自信,“你若出轨,我必断腿。”

毛胜男侧目,反问:“谁的腿?”脸上带着戏谑,就等着季燃的回答。

季燃回:“自然是那引诱你的狗男人的腿,有一个我断一双,有六个我断一打。”

东门里,路边花坛边。

苗阮阮手里提着一袋档案,低垂着头,头发遮住眼帘,直到车停在了脚边,才突然回过神来。

苗阮阮匆匆上了车,屁股才挨着车座,就靠着后头的冰柜掩着头闷睡。

毛胜男知道苗阮阮不是真睡着了,和季燃对视一眼,谁也没多问什么。

“阮阮,我们带你回家。”毛胜男说。

第90章 说出口的话,跪着也要完成

车上了湘江一桥,苗阮阮突然在后座发声:“我已经没有家了。”

毛胜男第一次给女孩子洗澡,就贡献给了苗阮阮。

亲人去世,苗阮阮还算是平静,可越是平静,便越是暗藏汹涌暗流。

苗玉青当时被取了魄珠,还被打得遍体鳞伤,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苗阮阮一直抓着苗玉青的手,小小的心里依旧抱着希望,也许阿姐能挺过去呢?也许外面世界的医院真的可以救活阿姐呢?

苗阮阮求遍了神佛和蛇祖宗,但是苗玉青还是走了,虽然其实三年前,苗玉青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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