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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鬼想害我(61)+番外

作者: 酒棠 阅读记录

毛胜男不愿意用外强中干来形容自己,不过最近,这铜钱仙索使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这便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预兆着,毛胜男不行了……不行了……行了……了……

毛胜男问过韩桩,韩桩说了,这精气不是一日养成了,这吃三天的大白米饭才能养一滴血呢,一滴!毛胜男这大半年,流血就和下雨似的,哗啦呼啦的,毛胜男还能端得起铜钱仙索,已经是天赋异禀了,就让毛胜男乖乖地在星城养着,韩桩拍着胸脯说,舅舅给你找好东西补。

毛胜男寻摸着,韩桩现在开始准备和扈三娘的婚事,历经多年,扈三娘终于求婚成功,让这个假道士还了俗,也不好打扰。

也是刚好,自己在收拾妈妈留下来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一个手抄的笔记本,里头是用蝇头小楷写的一串笔记,有些年头了,瞧着也不像是妈妈的笔记,想来,也是家里头那个旮沓里遗留下来的,毕竟,家里这样是书还真是不少。

不过这上头写的东西,毛胜男十分感兴趣,笔记里说,这山精的魄珠是滋养的大物,按照足类,笔记里将有记载或者是有人用过的魄珠分为无足、两足、四足和多足,其实差不多对应的就是现代人划分的植物、禽类、兽类和昆虫类。

毛胜男便觉得这个笔记还真不像是笔记,像是自成体系的一本书,之前也从未见过,顺着书里头的方法一路看下去,颇感兴趣,尤其是里头教人如何寻魄珠。

这魄珠能滋养人魂,自然是十分难得的,里头教了时间地点,比如这蛇魄珠出现的四个必要条件:上半夜、阴地、无风、下雨。

这下雨还要求无风,有些邪门,且一般人谁敢上半夜去阴地,可越是难得的时机,越是挑战的地点,这东西就越难得。

毛胜男之所以要出门,便是经过这靖州县附近的时候,分明地感觉到附近一定有魄珠,虽然才跟着笔记学了些皮毛,可是多出去看看,总归是有好处的。

且毛胜男对高速路口的事儿并不害怕,大不了,自己不去那边便是了。

说来这天也是奇怪,出门的时候还是灰蒙蒙的将要入夜,这才走了几步远,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沉。

为了掩人耳目,毛胜男出来没带太多东西,除开腰上系的铜钱仙索和乾坤袋,便是裤兜里几张图符,当然,有一样东西她必然是要带着的。

毛胜男从卫衣的前口袋取出一根竹筷子,筷子头儿是红色的,还润润的,她按照笔记里写的,伸出食指,常识性地将筷子打横立在食指间。

毛胜男之前看过不少平衡大师的视频,那人家都是有基本功的,毛胜男心里头还咚咚跳,想着这没学过三五个月的,能立住吗?

偏偏,那筷子还真就立在了毛胜男的之间,毛胜男心头大动,看来这笔记上记载的密咒果然有效。

筷子的红色一端来回晃动,犹如指南针指引方向,毛胜男本想摸出手机打灯,又仔细想到,那笔记上写了,灯光会影响过山客寻找魄珠,便是强行忍住,反倒是伸进裤兜里,把手机摁了关机,防止中途有人打扰。

毛胜男顺着竹筷子的指引一路碎步,路上没人,想来都是和平安宾馆的刘老板一样,早早地都歇下了。

不知何时起了一些雾气,县城的路还算是平坦,可羊肠小道太多,毛胜男顺着筷子走,好几次险些绊倒,幸好,这筷子就和生了根似的,就定在毛胜男的手上一动不动了。

浓雾里,路灯也跟着昏黄起来,毛胜男远远看到前头有一处蓝色,此时筷子猛地一颤,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四周无人,筷子落地似钢铁敲着铁环,毛胜男蹲下身捡起筷子,走了两步,瞧见这一处晕蓝竟是一块警示牌,上头写着

——本路段晚间22:0到明日6:00禁止通行

毛胜男,竟然走到了靖州县的高速公路路口来了。

********

平安宾馆202房。

早早入睡的唐果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直空荡荡的隔壁床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出于捉鬼师的警觉,唐果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跃而起,瞧着床上的人披散下来的短发,头发还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唐果问了一句:“胜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

床上的人没出声,唐果还以为毛胜男是睡着了,想着自己也是唐突,大晚上的,人家可能早就睡了。

唐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一点零三分,今晚华中分局的开了会,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和其他四个局不能及时赶到的情况,开完就已经快十二点了,唐果回来还刷牙洗漱,估摸着十二点半才睡下,自己竟然短短的半个小时就睡得这么死,连毛胜男推门进来都没听到?

唐果有些恍惚,突然床上的人坐起身来,低着头,头发遮住脸庞,但是听声音知道必然是毛胜男没错了。

“唐果,医药箱在你这儿吗?”毛胜男问。

“在。”唐果反问,“你要吗?”

“要,现在就要。”唐果起身去拿,这才是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唐果找东西想要开灯,却突然被毛胜男制止住:“能不开灯吗?”

“什么?”

毛胜男顿了顿:“我怕我的伤口吓到你。”

唐果快速找了医药箱过来:“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

毛胜男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接过唐果手里头的白色塑料小盒子,里头碘酒纱布甚至连缝合针都有。

毛胜男提了药箱进了浴室,关上门,依旧没有开灯,唐果有些不放心,贴在门上听,只听到毛胜男熟练地摸索着药箱扣子,开扣子,找东西,拧瓶盖,一气呵成,仿佛在这黑漆漆的环境里,毛胜男还能看到东西一样。

“胜男,要帮忙吗?”唐果问。

里头没人说话,唐果也不敢多言语,只等着空气都快凝固了,里头传来毛胜男有些虚乏的声音:“唐果,你会缝针吗?”

要缝针,那伤口伤得应该是不轻。

隔着浴室的门,毛胜男像是在撕开什么布条,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从门缝里直窜进唐果的鼻腔,毛胜男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我的伤口在右胳膊上,我实在是不顺手,麻烦你了。”

唐果正想说让自己进去看看,浴室门便是慢悠悠地开了,唐果下意识地想要开灯,顺着墙壁摸下去,没摸到开关,却摸到一个湿润又温暖的手。

毛胜男的声音十二分的笃定,她捂着壁灯开关:“你能不开灯缝合吗?”

“不开灯怎么缝合?胜男,你别闹了,受了伤咱们就赶紧处理,你要真是受了重伤,要不咱们还是去县里的医院吧,或者,至少让佟队知道。”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你之外。”毛胜男说,“我记得,你之前是自救大赛的冠军,闭眼缝合都可以做到,你就当闭着眼睛给我缝呗。”

唐果着急跺脚:“这怎么能一样,我缝的那是模型,随便插针都没事儿。”

毛胜男笑了,黑暗里,仿佛还能看到毛胜男两颗洁白的小兔牙:“你当我是模型不就行了。”

一针一线,又一阵,唐果这缝合时缝得心惊胆战,一是怕伤了毛胜男,二是虽然没有开灯,可自己摸着毛胜男的伤口,也可以估计毛胜男的伤势,这是一条顺着臂膀一路竖劈下来的巨大伤口,毛胜男的胳膊,就像是被开了一条沟壑的藕节,光是摸起来都让人心里发毛。

可毛胜男在缝合的时候,竟然一声都没哼。

唐果忍不住问:“你是怎么伤的?”

毛胜男:“靖州县高速路口的事儿,解决了,以后都不会出人命的。”

“你大半夜地跑去高速公路做什么?”唐果声音拔高了几分。

“不是刻意的,只是顺道。”毛胜男又说,“其实之前那些人,并没有被取性命,只是被吸了太多的人气,好好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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