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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逐爱(48)

作者: 任我平生 阅读记录

图南觉得脑袋上被轻轻敲了一下,本能抬头,见雪野正站在她的对面,笑看着她。

“办理好了?”图南浅浅一笑。

“还是像这样梗着脖子对我的图南,最好看。”雪野笑了。

“少来,我是和颜悦色好吗?”图南继续浅笑,比刚才笑得开怀多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也该登机了。”雪野接过图南手里握着的拉杆箱。

图南自然地跳到雪野右侧,挽起他的胳膊。

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眼圈泛红。

她是来送机的,即使这趟旅行,是雪野的新婚之游,她还是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像这样,望着他的背影了,宁语在心里默念。

***

此时的路知行,已经踏上了他的环球之旅。

当他得知图南结婚消息的一瞬,心中竟然是欣然大过酸楚,那一刻,他得到了近日来,前所未有的释然。

他的第一站,是要去北极圈,这,其实是他哥哥的心愿。

路知行的哥哥凯泽,比他年长五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彻底改变了凯泽的命运轨迹。

自路知行记事以来,在他的印象中,凯泽便是沉稳有担当的代表。因为路知行自幼好动顽皮,其父总是希望,他能有凯泽一半的稳重便好,然而,一直也没有得以实现。

那场车祸,源自凯泽所驾驶的车子刹车系统的失灵,彼时的路知行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怎样肮脏的预谋,其母说,这都是其父欠下的风流债。

赌#王的名号,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比起他的财富,媒体更愿意关注他的情感生活,跟了他的女人不少,为他生下儿女的女人一共有三个,路知行的母亲,是所谓的“正宫娘娘”。

路知行一直觉得:母亲的厉害,在于她能让丈夫无论在外如何荒唐,却从未动过要同她离婚的念头,在外在内,都对其敬重有加。

生在这样的家庭,路知行没有指望自己能够活得纯粹,可他也不想掺和这些争权夺利的争斗中,便一意孤行地选择学画画,对此,其母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对,路知行知道,这是因为凯泽更适合替母亲守护他们这一方的财富。

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路知行听说事故的一瞬,自然是先关切兄长的安危,在医院看到凯泽无大碍的时候,路知行松了一口气,他和兄长的关系很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关于刹车系统的事情,路知行也不是没有被怀疑,毕竟,那是一笔令人无法不心动的财富,谁又能打包票,路知行一定没有动其他心思呢......

一开始,路知行不明白凯泽为何会对这场意外的受害者如此介怀,直到他看到凯泽的助理带回来的视频,看到将支票扔在助理身上的图南的一瞬间,才有点明白,凯泽告诉路知行:这个腰部受了重伤的女孩......她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的心口,我不仅夺走了她的父母,还夺走了她作为女孩子最简单的幸福......

路知行不知道,兄长竟然会在半年后,因癌去世......诊断出到离世,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兄长咽气前,拜托路知行一定要替他暗中照顾图南,直到看着她幸福。

承诺,在挚爱亲朋临终之时,重于千金。

路知行的名字,自然是化名,他用了姥姥的姓氏,远走欧洲,为的是,让他的伪装身份更加真实可信,他知道图南和静蕾的关系,便更好地设计了和图南的“相识”。

他暗暗嘲笑自己是“心机男”,可他对此举动,从未动摇过。

他真正意识到喜欢图南,是图南毫不犹豫拿出那么一大笔钱,说要帮他办画展的时候。

听说这个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心疼了。

经历了怎样伤痛和黑暗的人,才能做到“淡视金钱”......

人人爱财,这是人的天性,除非她历经过真正的绝望,才形成了这样的观念,甚至可以说是习惯。

他知道横在图南和自己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性太强,可他还是有私心的。

这种私心,在他看到雪野为图南所付出的一切时,便知道:这份“私心”,迟早会变成“死心”。

路知行听兄长说过“如果能够亲眼的看到一次北极光,那真是此生无憾了,那时候,觉得好像星光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愿望......”现在,他要去替哥哥完成这个心愿,用他的眼睛,记录这一切。

离开巴黎之前,路知行去和静蕾告别。

静蕾第一次在他面前,掉了眼泪。

在路知行的印象中,静蕾独立,坚强,自主,是新时代女性的佼佼者,可他没办法将她当作女人去喜欢,不是说静蕾不够漂亮,不够善良,而是因为:感情,不是性别合适,外貌对等,就一定能发生的。和静蕾对视的时候,他感受不到心跳,可这样的事情,在他看着图南那双好看眼眸的时候,竟然轻易地发生了......

路知行是个自由惯了的孤独旅人,他的理智劝他和图南保持距离,可他的内心却一次次地违背理智做出的决定,他想:这大概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高级所在吧。总有忍不住想要去在意,去关心另一个人的念头。

在破冰船上,他还是那个周身透着性#感,游走百花丛中,游刃有余的男人,可他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变了。因为图南,他变得不那么孤独了,原来,内心有记挂的人,真的能改变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

***

飞机上,图南依靠着雪野的肩膀,两个人一起看电影。

图南特意选择了一部恐怖电影,她看出雪野面上表现淡定,其实内心有些想逃离的矛盾,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偷笑。

雪野低眸瞥了她一眼,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

图南摸着脑袋继续笑。

“不许笑,我是你的丈夫。”雪野低声“呵斥”道。

“要跟我论三纲五常吗?”图南抬眸瞪他。

“嘴巴上,我没有赢过你,不过,你总有不如我厉害的地方。”雪野说完,自己也笑了。

图南愣了片刻,明白过来他话里的“不正经”,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你悠着点,我会加倍讨回来的。”雪野“威胁”道。

图南听到“加倍”的时候,不禁红了脸,她的脑补功力向来强。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伸出来一只手。

图南明显看到雪野的神色僵了一下,不禁笑出了声。

她之前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心理承受能力,自然要强过没有看过的雪野。

雪野看出图南的“嚣张”,要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欺人不欺头。”图南反抗道。

雪野抬手,将图南的脑袋,按进他的怀里。

图南在他怀里笑了,突然意识到:有雪野在身旁,对于路知行所述的那样刻骨铭心的往事,她竟然都能很快地逃离出来了。

其实,有些事情,既成事实,无力挽回的时候,要学会接受,这是图南新学到的。

人生有了新的意义,从前的伤痛,便会变淡一些,疤痕仍在,痕迹却到底是浅了。

还有一点——路知行没有错,他的兄长,虽是为祸者,却也是受害者。图南不懂那些豪门世家间的纷争,可她却明白一个理:死亡,便意味着恩怨不得不一笔勾销。

她永远不会完全忘记父母去世的那种痛苦,可她也不会有意去深记,身边出现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告诉她一个道理: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放生,有时意味着“自渡”。

二人的目的地,是一片宁静的小镇,那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能够令人忘记时间的地方,才是旅行的最佳选择。

下了飞机,还要再转乘大巴车,那是去往小镇子的唯一交通选择。

两个人刻意没有背太多的行李。

之所以选择此处,是因为图南给雪野讲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农夫在小镇的石磨上睡着了,醒来时,遇到一群人,他们所说的年代,令农夫大感吃惊,和农夫所处的时代,竟相隔百年之久,颇有世外桃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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