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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32)+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所以,她出宫的时候才着了一件厚厚的衣裙。

“崖底寒潭的寒气牵动了你体内的寒毒,所以你才会觉着这般冷,那些药的效果已经压不住那些寒毒了。”

“难道不是因为京城较冷才会如此?”她眨眨眼。

容砚没有回应她,只是手中的将木盒推给她,道:“回去服用。”

绥晩顿时不敢接这个盒子了,这个药听起来就十分贵重,她担心她会把它糟蹋了,从而浪费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想着,她立即把木盒了回去,容砚缓缓抬眸看她。

她解释道:“这药这般珍贵,我担心我会毁了它。”

“宫中有御医,没有让你亲自动手。”他淡淡说道。

她反问:“我为何不能在你府内服用?在你府内熬制,岂不是万无一失?”

“容府内没有会熬药的人。”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绥晩讶然地看他。

“他们不会医术,此药需要交给知晓药理之人才不会乱了火候。”

她唇微张,没等她说话,他便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说道:“阿沥不会愿意给你煎药。”

而他,则是不太方便。

即便如此,绥晩仍是推辞着不肯收下。几番托辞,容砚也不再勉强,只是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抬手缓缓捏了捏眉心。

绥晩早就看出他今日的状态不是很好,担忧地问道:“辞之,你体内的伤可曾好些了?”

容砚闻言微微点头:“好多了。”

可他此时面色苍白映雪,怎么看也不像好多了的样子。

容砚放下手,拿起桌上装着血蕊的木盒道:“过些时候,我再让人帮你熬制。”

他微微扫过桌上已然空了的果盘上,目光顿了顿,绥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看到桌上的空盘,倏然想起里头的松子酥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她吃完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你去了好久,我拿着拿着便吃完了。辞之,你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吗?”

他仿佛没有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打破她的旖想,淡淡说道:“不是。”

“……”

“方才雪榆……”他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

绥晩却是突然懂了,原来这并不是他特意给她准备的。想必之前在桑阳,那包松子酥也不是为她买的,只不过她喜欢的口味恰好和雪榆一样而已。

所以,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她自作多情了。

第27章

少年双目紧盯着炉火上的罐子,一脸忿忿不平。他毫无形象地蹲坐于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中的扇子。

以前还没有雪榆之时,他在师兄的心里便是最重要的。自从有了雪榆,雪榆便取代了他在师兄心目中的地位。雪榆第一,他第二。而今,他在师兄心中的分量似乎又少了些许,难道一个不甚相熟的少女也将取代他的地位?

少年的脸色瞬间就十分难看,他在师兄心中的地位真是愈发没有存在感了。

须臾,他停了扇子,满脸愤懑地盯着火上的药罐。

一想到这个药要给别人用,而且还是经他手亲自熬制的,他便越想越愤然。他正欲扔掉手中的扇子,突然想到若是师兄知道此事……不会让三七亲自送他去暗阁吧?

眼前蓦地浮现三七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伸出去的手也不由得缩了回来。

他边扇着炉子边自我安慰道:“我才不是怕……我只是不想糟蹋了师兄的心血。”

“对,就是这样。”他自我肯定地点头。

他才这般想着,周身蓦地刮起一阵冷风。少年身子一抖,一脸惊恐地看着倏然出现的黑衣男子。

“你……”

三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冰冰地说道:“主子让我问你,药可是好了?”

竹沥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三七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竹沥盯了他半晌,仍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垂着头对他摆手道:“就快好了,等会我给师兄送过去,你……”

话音未落,他一抬头,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

天空灰蒙阴沉,蓦地响起一声惊雷,雨追着风渐渐连成了线,霎时间便如潮水泛滥般狂倾而下。

大雨滂沱,雨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急速坠落,一声一声,缓缓在地面溅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水花。

窗外的雨声蒙蔽了嘈杂的人声,隔得远了屋内的人更是听得不太清晰。

绥晩隐约听到外头的声音,她抬起头看正向走进屋内的书珃,问她:“外头为何这般吵闹?可是出什么事了?”

书珃将手中端着的热水搁于木架上,道:“听说容御医方才从宫中回来,淋了一身雨水,眼下府中之人都赶去前厅了。”

“我们也去看看。”绥晩放下药碗,正欲起身。

书珃拉住她,劝道:“主子,您可别说风就是雨。外头雨下得这般大,如何出得去,您别人没看着自己却受凉了。我方才过来时遇见了容公子,他说主子待在屋内便可,外头天色昏暗,莫要摔了才是。”

“好吧。”绥晩只得坐了下来。

午时过后,绥晩二人本欲回宫,却不料突然降了一场大雨,阻隔了二人回宫之事。这雨一下便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晩,这雨也没有停的趋势。

眼见外头狂风肆虐,天色昏沉,出行也不甚方便,容砚便让二人在容府择了一处院子暂住一晚,且待明日再行回宫。

容砚早早便让人往宫里送了个信,景翕帝大手一挥点头应下,只是让她在别人府邸好生待着,莫要造次。

绥晩听到这番话时不满地撇了撇嘴,她难道在父皇眼中就是这般不明事理之人?怎么着,她也会在别人面前收敛着自己,最多只在辞之面前偶尔放肆。

她喝完药净了脸,在榻上躺了片刻,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床顶的床幔,说道:“书珃。”

“主子,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她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才能用膳?”

“外头雨大,想必晚膳也延迟了罢,属下去后厨找找可有能吃的东西。”

书珃甫一起身,绥晩便叫住她:“等等,我和你一同去。”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跳下了床,方才将鞋袜穿好,便听到门口响起了几声极轻的敲门声。

书珃打开门,看着门口墨发微湿的青衣少年道:“沥大夫?”

少年冷着脸道:“师兄让我来给你们送膳。”

说着,他身子微侧,让出身后的两个小厮来。

“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

两小厮赶紧将手中的膳食端入房中,退出了房门。见此,少年的眉头微缓,转头便走。

绥晩叫住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少年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甚至都懒得多施给她一个眼神。

好在,绥晩也不在意,只是问他:“辞之呢?”

“在屋内。”他说道。

继而补充:“和你一样,用膳。”

绥晩还想在问什么,竹沥立即打断了她:“还有其他事没?没有我就走了。”

也不等她回应,他身形一动,撑着伞迈着大步急速消失在雨幕中。

绥晩愣怔地看着他离去,转头问书珃:“我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对她有股莫名的敌意,而且此情此感还十分强烈得无法忽略。

书珃摇头:“可能沥大夫原本性子便是如此,应该是主子的错觉。”

错觉吗?不像。

绥晩觉得,她可能真的不经意间得罪了他,可到底是哪里呢?

绥晩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

“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说了很多次,容府不欢迎你。”

“我不喜欢你,师兄也不喜欢你,你以后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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