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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变(待重写)(13)

作者: Pretty_苏凡 阅读记录

冰变后的母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休息,不管怎样的努力沟通,都得不到回答。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熟视无睹。

母亲就像是化作了一台没有情感没有思想的机器,但父亲和自己都仍抱有希望,记忆中温暖微笑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封信就像在向好的眼前放了一个火种,点燃了希望。她眼眶红红,望向雪山,自己家所在的地方,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前路是什么,她要去试试。

世界好像静止了,眼前是永恒的黑暗,一束光照亮了前路。

青木用手挡在眼前,感到不适。他隐隐约约看到光芒处有一个人影,他眯着眼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似乎是一个女人,青木看到了白色的裙摆像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她。

他朝前走了两步,光芒突然消失,世界开始向上升起,而青木不断的下坠。超重的感觉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慌忙的想要呼喊。一切又静止了,有一个人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向下坠落。

是谁?他想要睁开眼。

青木缓缓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橙色的光点亮了云朵,照的天空昏黄而明亮,那是黄昏。

他环看四周,白色的床铺和窗帘,自己的左手上有扎过针的痕迹,支架上还有空了的药液瓶。恍惚间他看到新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自己,一眨眼发现没有人在那里。错觉吗?

自己似乎是突然晕倒了,被一个人扶住了,是那个人把自己送来医院的吗?青木猜测。

“诶,你醒了?”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是女护士。

“啊,请问我睡了多久了。”青木朝护士点点头,礼貌地问。

“差不多一天吧。”护士走过去,边拿下空瓶边对青木说。

“你等下去主治医生那看一下,了解症状应该什么大碍。对了,那个守了你一天的男生要你醒了以后发个消息,他才刚走不久,好像是有什么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他好像是叫新明。长得还挺俊的。”

护士笑呵呵的打趣,又叮嘱了几句,离开。

是新明吗?青木心中一暖,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就映入眼帘。

—学校那里我帮你请了两天假,明天好好在家休息。我晚点来找你。

青木尝试回复新明,却消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去。

紧接着虚拟手机的网络突然断掉了,怎么都无法再连接上。他暗骂一声什么鬼,是不是手机芯片用太久了出问题了?青木揉揉太阳穴,打算先回家再说。

傍晚的医院十分的寂静,整个走廊被日光灯照的亮堂。

令青木很意外的是他的主治医生竟然是一个冰人。只是看了他两眼说:“神经过度疲劳,多休息就没问题。”整个过程简洁迅速,就算青木想问点什么都不好意思开口。

从未和冰人接触过的青木出人意料的没有感觉到很难受,通过各种道听途说的故事和人们与冰人接触后的感想新闻后青木几乎是默认了在和冰人接触时一定会很难受这个公理。

感觉就和新明之前的状态是一样,青木突兀的想,自己都被这念头吓唬到。

呸,新明怎么会是冰人呢?

所有的冰人都是有记载档案的,就像一个人的身份特征一样,在每个人的入学和工作简历里的特殊情况那一栏都会明确的标记出是否是冰人这一项。

和冰人相处也已经成为了每个人必须有的常识储备。

回到小区时天已经黑了。青木在楼下的餐厅吃着牛排,睡了一天还真的饿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给新明发了消息,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回复。

他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想,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好,一睡就会做梦,梦境还很真实,实在是把自己累得够呛。

青木清楚的记得梦的所有内容,记得越清楚就越惶恐不安。在梦里看到的光怪陆离的场景让他感到害怕。

江泽应该早就到家了,不知道他在干嘛?青木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出神,回到家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打扫卫生、看书,他没有一点睡意。

这时青木终于连上了网络,新明没有再发消息,青木盯着手机等着,期待着屏幕上突然会多出一串文字。他在做什么,很忙吗?到现在都没有时间?会不会睡了?青木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发个消息,以免他担心。

—在?我已经回家了,感觉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屏幕上的信息发出去,过了两三秒,对话框的前端蹦出一个红色的惊叹号,提示青木手机的网络出了问题。

噫?青木疑惑的点着屏幕,不是已经连上网络了吗?按照现在的网络卫星的发展程度,网络信号是极其稳定的,很少出现故障,哪怕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都可以为你提供优质的网络。这也是青木第一次遇到网络故障。

捣鼓了良久,手机仍然没有响应。青木放弃了,收起虚拟屏幕,躺在沙发上放空。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是谁?将近十点,还有人来串门?

青木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开门。他抬头看见新明站在门外,皱着眉头看着他。

☆、破碎的将消亡

小镇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江泽家离福利院就十分钟的路程,在这个时候能清楚的听见福利院高楼上摆钟的响声,提醒着人们天色已晚,该睡了。

向窗外望去,江泽仍能看见稀疏的光点,在一片朦胧的猩红中闪烁。

他蹲在房间的书桌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却没有什么效果,他的眼睛仿佛被一双手撑着,睁地很大,且不允许他眨眼。

脑中玻璃破碎的声音、桌子被撞倒的声音、呐喊啜泣的声音乱成一团掩盖去江泽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像濒死的人想要最后品尝人间的空气。手臂上的伤口渗着血珠,刺痛着他的神经。

房门没关,能看见客厅的黑暗中有甜腥的液体顺着地板砖的纹路蔓延,擦过碎裂的酒瓶与仍冒着气泡的酒液交融然后接着蔓延。

整个漆黑大厅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更黑暗的液体膜,两个冰冷的人影还在为这层蔓延的膜注入动力,让它流向厨房、书房。

晶莹的泪珠反射着窗外的光,模糊了江泽的眼,无声的滴落。

江泽全身都在颤抖,他努力的抱紧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我是不是应该大叫?是不是应该哭嚎?福利院里就有春花,那个看着自己长大的温柔的人能不能帮自己?我应该去找她吗?

寂静里江泽被黑暗、恐惧拥抱,在它们庞大的身躯中间有一张名为绝望地大嘴正想吞噬他。

寂静的空间里传来一阵笑声,首先是断断续续低声的笑,接着越来越大声,笑的越来越放肆。江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他只知道拼命的张开嘴,发出点声音才能确定自己还是个活人。

一语成谶啊,果然没发生好事。江泽摇摇头,他的脸上流着泪又裂开嘴笑,你无法想象这张还带着恐惧与狰狞的脸是怎样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江泽放弃去找花姨,他还记得那个被外人称之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在临死前少有的露出悔意与柔和的表情。

江泽痛恨了这么久的人,伤害了他这么久的人竟然在死前会留下这样一个表情?江泽想不明白,对父亲的情绪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江泽有些厌倦纠结对错了,他说不清楚。

脑中的回忆在混乱中像一条丝线般被拉出,母亲温暖的拥抱和叮嘱,父亲的冷漠和无奈,生命中遇到的一个个人,在刹那间涌现出来。

江泽想问问自己,问问回忆中的人,该做什么?画面旋转着,旋转着,定格在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嬉笑的少年,黑发,带着金丝框眼镜,朝江泽挥手说:“好好保护自己。”江泽微笑着答应。

身体逐渐从麻木中缓过来,江泽长吸一口气将双腿伸直,背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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