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成凤:我家大叔有点皮(109)
妇人急的语无伦次,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左瑾瑜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身上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双眼盯着巨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
外面的两人看到她明显一愣,这幅架势……
怪不得他们夫妇没在一个屋里睡觉,原来是昨晚打架了。
妇人如是想道。
但是他们的家务事,自己又管不得,也没心思管,只一门记挂着自家苦命的娃。
“妹子,你可算出来了,我家的娃……”
“我知道。”左瑾瑜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神情有些疲倦,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还睡的着?
“我可以跟你过去,不过我事先把话说在前头,我不是神仙,可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只能尽我自己所能。”
这妇人她瞧着面生,只是面容很是沧桑,双颊还微微带了点高原红,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只是现下她手足无措,激动非常,想来也是救子心切,所以左瑾瑜就对她吵了自己睡觉的事少了些意见。
大家都不容易。
“好,好,谢谢妹子了,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吧?”妇人看她松口,连连答应,什么也不顾,直接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左瑾瑜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尴尬地说:“我自己走,自己走……”
牧疆要跟着一块儿去,左瑾瑜没答应,说让他在家里帮她把昨晚弄了一半的馒头蒸出来,准备准备,她回来后就去镇上卖馒头。
这样分工合作的话,效率高。
带着东西跟妇人往她家里走,一路上才打听清楚,原来这妇人是周王氏,丈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种地为生,二人成亲多年,直到前两年才生下个儿子,取名周英,如今也不过两岁,昨儿个夜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周英夜里忽然开始哭闹不止,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可把他们二人急坏了,于是二人连夜就去请郎中,可大晚上的,郎中不是不肯开门,就是过来看了之后说找不出病因。
直到他们找到了村东的刘大夫,他也束手无策,不过给他们指了条明路,就是左瑾瑜,所以这才连忙敢了过来。
刘大夫?
左瑾瑜想了又想,猛然记起,她口里的刘大夫应该就是以前她救小豆子的时候,那个变着法想坑自己的家伙。
“妹子,你要是真能把我儿子治好,那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周王氏激动道。
“当牛做马言重了。”左瑾瑜笑:“不过这诊金……”
“诊金不用担心,要是我儿子能治好,我们周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把诊金给凑齐!”
听这话,左瑾瑜心里突地一沉,完蛋,诊金的事儿看起来指望不上了。
种地的佃农,还要砸锅卖铁地给诊金,那说明家里穷的响叮当、
难道自己还真的让人家砸锅卖铁不成?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看来也只能要几个铜板意思意思了。
得,自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跑这一遭全当做慈善了吧……
不过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她家儿子的病还真不知道是咋回事,要去瞧瞧才行。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高,她们也到了周家,到了门口,左瑾瑜惊呆了,她看到了啥?
竟然还有比左家更穷的地方。
门前围着一排篱笆,房子是用土堆砌成的,又矮又破,时不时还从上面掉下来一点土,那扇门也不能称之为‘门’,只是用几根木棍子做成的栅栏,勉勉强强能把口挡住。
这要是有贼……
算了,这种条件的人家,就算有贼,也是怎么来的怎么走。
不过左瑾瑜心里震惊归震惊,面上也是不动声色。
倒是周王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朱不住地在衣裳上来回搓着,有些局促:“孩儿他爹也没啥本事,就是个种地的,家里这条件……”
“孩子在哪儿?”看出了对方的尴尬,左瑾瑜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在家呢,孩儿他爹正看着。”周王氏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左瑾瑜一眼,领着她就进了门。
院子里只有三个屋,准确地形容,这不过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因为这设施确实一言难尽。不过刚进门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声音有些虚弱,也有些嘶哑,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
跟着周王氏进了屋,忽然一阵潮气扑面而来,目光所到之处,不过两个破凳子,一个方桌,桌子的一只脚是残的,下面垫了个木头块儿撑着,摇摇晃晃的。
再往里,就是一个炕,上面铺了些干草,孩子就在上面,哭的累了,但还是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哀嚎,小小的脑袋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就盖了床破被,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让左瑾瑜不免怀疑,孩子确定不冷么?
“娃他爹呢?去哪儿了又?”
周王氏咦了一声,就冲着外头喊:“他爹!他爹!”
“哎,来了,喊什么喊,催魂呢!”男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这才从茅厕的方向慢吞吞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裤腰带。
等走的近了,左瑾瑜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看清这人的长相,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上次的事情又瞬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是你!”
这男人显然也认出来左瑾瑜了,愣了三秒,指着她吞吞吐吐。
“怎么是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分外眼红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她跟左赵氏争执的时候,骂她破鞋的那个男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而周王氏看着二人的神情,略微懵逼,指了指自家男人,又指了指左瑾瑜,忽然一拍大腿,笑道:“原来你们认识,那真是太好了,娃他爹,快给妹子倒杯水来。”
“倒个屁的水!”男人冲她吼道:“你这个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让你去找郎中,你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是不是故意给老子找晦气的!”
被他这么一吼,周王氏的笑愣在脸上,更加懵逼了。
左瑾瑜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也不客气地喊道:“你冲你媳妇吼什么?没出息的男人才只会对自己媳妇耍厉害,你还嫌晦气?呵,可笑,老娘跑这么远碰到你才是最晦气!要知道她男人是你,求我我都不会过来!”
说罢,左瑾瑜拂袖而去,只当自己这段时间犯了小人,走这么大霉运。
这下周王氏急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她家儿子的性命可危在旦夕啊!
“妹子,妹子。”周王氏连忙追上来拉住她:“你可不能走哇,我家阿英还……还等着救命呢。”
事情到这个地步,周王氏也基本想明白了一点,这牧家娘子跟她家男人,不是有什么交情,而是有仇隙。
这梁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瞬间凉了几分。
真是的,早说让娃他爹抽空去找个别的营生做做,也好为家里贴补一点儿,地里的活儿自己可以顾上。
结果这人却死活不干,就偏要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耗着,地里的活儿干完了,他就来回晃荡去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这样一来,家里要能好过起来才是见了鬼呢!
这下好了,又把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给得罪了,她家儿子的命,可怎么办!
左瑾瑜把她拉着自己的手掰开,努力稳着情绪说:“您儿子的命,我救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就继续往外走。
周王氏又急又无助,眼看着儿子的命就快有救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好又急忙去拽她男人,催道:“你快去把人家请回来啊!刘大夫说了,只有她才能救咱家娃!”
“给老子滚!”男人一抬手把她推开,指着她鼻子就骂:“你天天就知道给老子找气受,就她这黄毛丫头还能救儿子?你这脑子进水了吧?你是被姓刘的诓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