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gt-six(42)
“那个人和Fiona联手可能是为了对抗A的势力,但是七区和那枚导弹是为什么?”危渊还是有点拎不清。
“Erthia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结盟,但是她痛恨Oracle......”S发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事情,一下子话语中断。
“为什么会痛恨大祭司?”
危渊不明白像大祭司那样的人怎么会招惹到别人,而且听起来还像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和E的出世有关,日后再告诉你。”
可能这也涉及到Oracle的隐私,危渊想着,放弃了追问。看来七区脾气古怪的神谕者是可能是在连带攻击。
“至于九区。”S吃了一口橙子,面露讥讽地说到,“有人想造老子的反。”
“一定是陈胜吴广看不下去你暴虐的血腥统治,要揭竿而起了。”危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S很气闷,自己被轰了一炮,对方居然还出言嘲讽,简直就是上房揭瓦。
“等我和你回去了,打断他们的狗腿。”
危渊摸了摸安狗蛋的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很是熟练。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脑补出了一个自己骑在S身上,指哪儿打哪儿的诡异画面,表情有点抽搐。
安狗蛋没有管危渊的奇怪表情,很没皮没脸地贴了上来,把对方按倒在床上□□了一番,头发凌乱不堪。
“我睡够了,我要出去走走。”
危渊推开身上的混世魔王,很是嫌弃地擦了擦脸。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远行,不出去多看看简直天理难容。
S帮危渊整理好衣服,就跟在后面一起出门了。
现在正值黄昏,万丈夕阳把世间万物的影子都拉得格外瘦长,倦鸟归林,天空传来翅膀的扑棱声。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大教堂的迂回走道之中。
这里真的是养老圣地,危渊很有远见地先预定好了自己的养老场所。而S则嘲笑他年纪轻轻地就成了个小老头子,直接就跳到夕阳生活了。
“是,我是小老头子,你是真老头子。”
危渊绝不认输,天知道这个人年轻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老畜生。
S对于年龄问题似乎很是敏感:“神谕者的事,怎么能叫老呢?”
危渊想着自己才年方十八,遂得意地笑了起来,结果没笑一会儿就发现有个大事被完全忽略了。
自己快要十八岁了。
神谕者假如原本是omega的话,也会有某个尴尬又烦人的时期吗?危渊想找个omega神谕者当例子,却发现好像目前自己是第一个,顿时心情复杂了起来。
S见危渊反应古怪,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危渊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了安狗蛋一眼。
“你离我远一点。”
☆、权力的游戏I
“万一他选择了第五区呢?”
Fiona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高定西服,优雅的身段被窗边的的光影分割,一缕白烟在阳光中肆意翻腾,轻抚着墙上无法动弹的禁烟标志。
她靠在墙边,听着电话。
“你倒是了解他?”
电话另一头的人声音晦暗不明。
“你没处理掉的后患来了,挂了。”
Fiona站在雅典娜大楼的顶楼,通过望远镜看着驶入政府大门那几辆熟悉的白色跑车,吸了最后一口香烟,把半截烟往楼下一甩,转身离开了。
危渊睡了一觉后起了个大早,原本以为要接着坐飞机前往国会区的,结果大祭司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列车。
Oracle不喜欢也几乎从来不坐飞机,他对列车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越古老越缓慢的那种他越偏爱。这次为了赶上会议不得已选了高速动车,让他很遗憾。
到达国会区后,危渊直接被几辆看起来很贵的车接到了迦勒共和国的权利中心,雅典娜大厦。
以这座近七百米高的大厦为中心,方圆近千米的政治建筑群让危渊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农村人进城。这里不再和充满着宗教气息的十区一样满目黑白,更多的是极深的银灰色。
早在电视上危渊就发现这里的建筑在白天看都是近黑色,而到了晚上看起来就成了白色,大约是材料特殊。
共和国的标志性建筑,雅典娜大厦,它的设计和外观看起来更是令人惊叹。当年还是共和国总统的Anesidora将图纸交给建筑团队时就曾引起轰动,不光是它的美学价值,许多建筑学上的构思和运用都让专业人员咋舌。
“怎么样,这个楼梯爬的动吗?”S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大厦楼下有一段壮观但是却累人无比的大理石高阶,直接拔高了一楼几十米。很多记者都站在两边的围栏后,对着他们几个不停地问问题,然而人声过于嘈杂,危渊什么都没听清。
“滚。”危渊被这种人多的场合弄得很不安,瞪了开自己玩笑的S一眼接着往上走。
好不容易爬完了长阶,又是一百多层的电梯,危渊欲翻白眼而不能。
S看出了危渊的宅男体力不支,电梯门一关上就把人抱进了怀里,顺便摸了一把柔软的短发。
危渊实在懒得动,趁机休息会儿。倒是把旁边负责管理电梯的迎宾小姐看得怀疑人生,这个活阎王居然有这么一面,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把一个表白的omega差点一枪劝退的。
半透明的电梯最终在一个让危渊感到恐怖的高度停下了。他推开了S这个人形抱枕,看了一眼外面的风景,顺便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
要去见副总统了,有点刺激。
危渊跟着S走进了中心会议室的大厅,几乎是365°全方位的玻璃落地窗让他怔住了一秒,这些人真会搞艺术享受......
会议室里有很多人,但是危渊第一眼就看到的是那个坐在最里面的黑发女人。
天使的长相也就是这样了吧?危渊这一次脚步都顿住了片刻,后面的大祭司差点踩到他的鞋子。
“欢迎这位年轻的神谕者加入我们。”
A站起身,面带微笑地朝危渊走来,这才让危渊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什么事。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危渊轻呼一口气,逼着自己违背习惯去直视对方的双眼——别人好像管这叫尊重。
对方的声音和长相一样,温和中带着不容动摇的气场,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长了骨头的花。
危渊被自己这个古怪的想象差点逗笑,面上还是尽力维持冷静地去与对方握手。
“您好。”许久没有用上这种微笑,危渊甚至觉得脸有点干。
A看着他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S,却发现这个人正在用古怪的目光瞪着自己。
其实这个人从危渊因为看到A而顿住脚步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瞪着副总统。迦勒共和国三亿青年的梦?这下子某人见到美梦了,可自己的头上怎么就有点凉凉的呢?
A的脸上露出些许询问的神色,不明白这个人在搞哪出。站在后面的大祭司是个过来人,在A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后者则是露出了然的神色。
会议室里很安静,一切都处于一种看不见的安静秩序之下,即使是鼓掌,也是一阵稀松整齐的拍打声。危渊则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走向了圆桌,有人暗自打量,有人窃窃低语。
世人眼中出现了第一个omega神谕者,一个从生育工厂走出来的神谕者。
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危渊落座在S旁边的一个空位上,过于宽阔的座位间隔让他有点不安。然而过了一会儿S就直接起身把椅子挪到了危渊的身边,若无其事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个信号再明白不过,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讨论的轻语声因此变得更加明显。
“你看,我们两个坐在一起,有多少人今晚要睡不着觉了。”S歪着身子凑到危渊耳边,一边冷眼睥睨着周围的议员。
危渊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微微蹙眉。
“神谕者从来都是各自为营,因为每一个都过于强大。假如有两个像我们这样在一起了的,他们会担心我们过于势大,威胁到权利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