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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无聊的男同桌(20)

作者: 共云齐 阅读记录

我被他噎的死死的。眼见从这个角度无法说服他,立马转移阵地:“男主角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啊,捅了娄子让女人抗,太不爷们了,楚静看上他,真惨。”

周亚军瞟了我一眼,冷冷清清道:“是啊。什么人找什么人。”

我他妈……

真想抠掉他那高高在上的大脑!

我负气不讲话,周亚军一向沉默寡言,加上和我不熟,也不吭声。我们两个是两具冷漠的尸体,阴沉着脸,踢踢踏踏走到了教学区。因为不是在同一座教学楼上,我们互相道别,各走各路。

太生气了。

除了生气,还有无法抑制的,寒心的感觉。

周亚军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吗?

林奋是个傻子,平时都乐呵呵的,虽然爱八卦,又聒噪,可是几乎没有真的讲过谁的坏话。他对谁也和气,跟谁也能成为朋友,遇见什么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想。我一般都是给他泼冷水的那个,在一边架着胳膊告诉他不要老是把事情向好的地方想啦,说不定这个人没安好心啦,你就是傻才会这么认为啦,以后一定要多考虑考虑自己啦……

我这种负面角色居然也有说人家好话的一天!还是令人讨厌的楚静!

有生之年。

我窝火地想,周亚军说话一直就这么难听吗?哪怕是对着一个并不熟的我,也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品头论足吗?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我初中的班主任一直是这么要求我们的,我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我原以为这是大家公认的准则,没想到周亚军毫不在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优雅地同我说,楚静是你们班的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

我心目中的男神怎么会是这么刻薄的人呢。

越想越乱。不过是几句话,翻来覆去寻思地我头都要大了。林奋看我一脸愁云惨淡,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几分:“顾齐。”

“嗯?”

“你刚才没过来,楚静把你的红笔拿走了。她说借一下……”

“呸!”我恼火地把碳素笔芯和剩钱拍到林奋的桌子上:“楚静怎么这样?不知道没经过别人允许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吗?”

“就是根红笔……”

“红笔也不行!”我忿忿地抽出卷子,楚静果然还是一样的德性,我真是闲的,才会给这种人说好话。楚静在我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唉,不过,这样一想,周亚军也不怎么可恶了。我的心情缓了下来。

☆、第 18 章

楚静的事说完了,再把时间线拉到开学初。

高一最后面临文理分科。我们学校是典型的重理轻文,因此,我们这些成绩排名比较靠前的,尤其是成绩排名考前理科成绩又比文科好的,一律被老师打压的死了这条学文的心,闭着眼睛走上了学理的不归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肯定不可避免地要去学理。可是等到真的坐进了理科班的教室,不免有些怅然。

我的内心,总是存着些学文的期望在。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反正背离了我本心的事情,不止这一桩,我又何必挂念呢。

既然分了文理,班里自然而然要进一些新同学的。

耿西宁的教学水平一向低的令人发指。身为一个语文老师,讲题原封不动念参考答案也就罢了,有的字竟然也念错。一开始我们也纠正,不过日子长了,都摸出耿西宁是个好面子的脾气。你纠正吧,他不但不接受,还要恼羞成怒。所以,现在他念了错别字,我们都装听不见。有的时候错的太离谱,也会坐在下面小声嚓察“念错啦不是应该念xxx吗”,耿西宁听见了,就会让我们查字典,看看这个字的正确读音是什么,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把正确读音念一遍。

一个装聋一个做哑,彼此倒是相安无事。

可是新来的同学哪里懂得这些规矩。这堂语文课,耿西宁念错了一个字,听到了下面的小声纠错,照例让我们翻开字典。新来的同学不知怎的,突然笑了一下,被耿西宁毫不留情地揪了起来。

“谁笑了!给我站起来!”

那个男生一脸惶惑。

耿西宁勃然大怒:“你笑什么!上着课你在后面偷笑,偷笑!星!有什么好笑的!老师难道是不会读这个字吗!我是为了让你们查字典,然后加深自己的印象。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什么呀!你就在后面笑!给我站着!星!”

这一通脾气可真是来的突然,颇有一些无理辩三分的味道。既然没办法提高自己的水平,那就打压说出这个真相的人。耿西宁果然无耻。此行为甚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林奋的纸条传过来,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气急败坏。

我在上面打了个勾。

又迎来了月考。这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当真是过得飞快。我们把桌子上的书本收拾干净,在桌角贴上准考证号,各自找各自的考场。

又能见到周亚军了。

考试号是按照学习成绩排名分的。周亚军成绩优异,常年稳定在年级前十,考桌自然也就是那几个,翻来覆去地坐。我的成绩一路下滑,离他越来越远。最初还能堂而皇之地偷看他的后背,现在我们已经隔了两条过道了。

一个教室只能容纳三十个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在年级前三十名的位置里待多久。试卷发下来了,我盯着白花花的纸,没来由地烦躁与紧张,如果明知道考的会一次不如一次,那我考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无用功罢了。

垂头丧气地考完,回到自己的教室,看到桌角的座号上被人写了字:同学,你的桌子是不是有一点点脏吖?

字迹十分清秀,像是女孩子会写的。可能是怕我会生气,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我失笑。没办法嘛,我一向就邋里邋遢的。我们的桌子都是油漆刷成的白色,上面很容易落上各种各样的印记。我用笔一向不注意,加上圆珠笔又比较容易晕开,于是,桌子上累积了我的大片圆珠笔印,蓝色的,红色的,偶尔还有黑色的碳素笔印出没。时间久的呢,就被我的袖子磨成了一团,呈现出烟雾般蒙蒙的蓝紫色,时间短的,则颜色分明,一点一条地爬在我的桌面上。

林奋就曾多次批评过我的桌面卫生。无奈我懒得打扫——用笔习惯就摆在那里,也不好改,我怎么知道知道这些笔印子是怎么样烙到桌面上的。时间久了,林奋也只好泰然处之,假装看不到。

没想到这次栽到一个小姑娘手里。

我略有些不好意思,在座号上回话:对不住~不过看看桌子上这迷离的色彩,有没有一点普罗旺斯的浪漫感觉?

下午考完试,回来看留言,果真有一条新的:普罗旺斯?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还是要注意桌面卫生呀~

我留言:好的^_^以后一定注意

你来我往的,倒是也有几分趣味在,为枯燥的考试平添了些滋味。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

下午考试之前,郝自建没有如往常一般来到教室盯梢。楚静大概是要找他说点事情,于是就跑到办公室去找。找了一圈,仍然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楚静就回来了,正好碰到杵在我们班门口的耿西宁。耿西宁“星”“星”地擤着鼻涕,在后门口巴头探脑,不知道正在找什么。见楚静过来了,耿西宁便问道:“你们班主任呢?”

楚静一脸糊涂:“我也不知道。”

耿西宁道:“该来了啊?怎么哪里都看不见人?”

一个大人平白无故消失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们几个班干部都凑到了一起。

楚静提议:“要不然我们打个电话?”

耿西宁要回班里看看,便拨通了郝自建的手机号码,递给我们:“你们先打个电话问问,我回去看看。”

郑吉祥拿着电话,打开免提,那边“嘟”“嘟”响了一阵,终于传来人声,那人疑惑的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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