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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河(93)+番外

作者: 浅书清都 阅读记录

“我睡了这么久?!”秋瑶一听到这个回答,脸刷的红了起来,恼羞成怒道,“那你还一直等到现在?怎么也不叫我?!”

“你睡就是了。”呼延烈看着她,顿了一下,道,“我等的心甘情愿,并未着急。”

逃离

秋瑶看着他,一时间竟没了言语,半晌才说:“……既然如此,那就请继续下完这盘棋吧。”

两人都怀着心思,棋也下的慢。一局终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我棋艺不精,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输了。”秋瑶一推棋盘,“既然输了,那便请呼延王在这里喝顿酒吧。”

呼延烈笑了:“你如今住在我的王宫里,你说要请我喝酒?”

“怎么?不可吗?”秋瑶振振有词道,“你又不缺一顿酒钱,我便借花献佛一次又如何?再者说,难道我这份陪君一醉的心意,不比一顿酒值钱?”

呼延烈被秋瑶这通歪理逗笑了:“值!公主肯赏脸陪我喝一顿酒,那可是千金都不换的。”

秋瑶扬起眉毛,笑了:“知道就好……那就快吩咐下去,我都饿了!”

不一会儿,一桌珍馐并美酒安排齐全,秋瑶与呼延烈上桌,摒退众人。

秋瑶率先倒了一杯,举杯面向呼延烈说道:“这第一杯,我要敬王一杯。”

呼延烈举杯相碰,一饮而尽,“你平时都叫我的名字,怎么现下称呼突然变了?”

“我虽然随性惯了,总不能一直不懂规矩。”秋瑶道,“你若是不介意,我自然是更愿意叫你的名字。”

“为何?”

秋瑶给自己倒上酒,又将呼延烈的杯满上:“称呼名字显得亲切,便好似友人一般;若是见了面就只是我一个呼延王你一个公主这么叫着,岂不是总在提醒我要做正事不可偷懒。”

呼延烈抿着酒:“友人……”

秋瑶眨着眼看他:“怎么?不可?”

呼延烈立刻道:“怎么会?我求而不得。”

“只是人间事有得便有失,有聚便有散。”秋瑶道,“待过些日子我回大梁,便只能等你去大梁时才能相约痛饮。”

呼延烈道:“你若是想见,我随时恭候。”

秋瑶拈着酒杯,闻言摆摆手,笑着说:“你喝多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主,如何能随便离京?”

她掀起酒杯,将里头的酒全部倒进口中咽下,苦笑道:“更可况我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去,只怕得被父皇架着去成亲。”

呼延烈有些发愣,无意间将酒杯推倒在桌。他赶紧扶起,秋瑶拿着酒壶给他加满,故意打趣道:“一说成亲你就晃了神,可是想到了哪家姑娘?”

她拿着酒壶的手指有些泛白,呼延烈没有注意到,只是盯着酒杯,而后说:“没有,不急。”

“按理说,以你的年岁早该成家,怎么到现在都没娶?”秋瑶放下酒壶,将手收拢回袖中,“如今你已经是王,若是王后迟迟无人,你手底下那群大臣就该替你着急了。”

呼延烈抬眼看着秋瑶:“倘若我……”

秋瑶脸上笑意淡了些:“倘若你怎样?”

呼延烈不说话了,只一杯一杯的喝酒。秋瑶便也陪着他喝,一声不吭。

两人比赛似的喝完了一整壶。酒烈,秋瑶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身子歪了一下。

呼延烈立刻伸手去扶,秋瑶却侧身让了一下,没让呼延烈碰到她,只自己扶着桌子稳住身体。

她终于开了口,却还是和刚才有关:“你的话还未说完。倘若之后是什么?”

呼延烈灌了口酒,才道:“没什么。”

秋瑶极快的闪过一个笑容,像是强行堆起来的,而后便立刻散了,只说:“好吧,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呼延烈眉头微皱着,突然说道:“若我说想让你嫁过来呢。”

秋瑶呼吸一滞,脸颊飞快的烧了起来,面上看着却只以为她当了个玩笑,竟还开口搭腔:“想娶我的人比一城都多,你凭什么就能娶到?”

呼延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若是嫁给我,大梁和西北便有了姻亲。至少几十年内,两国绝不会再起战事。”

秋瑶脸上的笑却一下僵住,“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呼延烈没有说话。

秋瑶猛的站起来,仿佛难以置信,“原来你考虑的只是政治影响?”

“我并非……”

“我大梁还不至于要一个公主和亲求和!”秋瑶气的颤抖,突然拿起酒壶狠狠的砸了出去。

酒壶从呼延烈身边擦过去,带倒了放于门边的灯烛,砰的一声砸到墙上摔的粉碎。

这个酒壶里的酒还未怎么喝,撒在墙和门框上,被蜡烛的火一点既着。

火一下窜了起来,瞬间烧着了半扇门!

火势熊熊,呼延烈顾不得许多,脱下外衣赶紧去扑火:“你站远一点!小心!”

秋瑶慢慢走到呼延烈身边,呼延烈皱着眉,“你离门远点!”

“外面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你小心点,等着别人来救吧。”秋瑶冷静的有些异常,呼延烈只以为她吓的慌了神,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站远点,别被烟熏着。”

外头一阵乱哄哄的声音,秋瑶默默放松下肩膀,轻轻咳了几声。

他们这边状况突发,花樊那头却安静的很。

半个时辰前。

花樊住的院子里里外外守着一圈人。

晚饭后,花樊揉了揉额角,皱着眉推门出去,对院里的人道:“我今日有些不适,诸位请出去吧。”

院里的人撤了出去,花樊关门进屋,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起来。

灯烛的焰芯不时的爆着,灯影摇晃,花樊去灭了光,回到座上,眼睛闭着,整个人却坐的笔直,丝毫不放松。

一刻。

外头远远的突然喧哗起来,花樊听不清外头人在说什么,只隐约喊着“走水!”。

他眼睛猛然睁开,就听院门被人推开,有人小声说“你们几人在这里看着,我带人去运水。”

院门打开后又被关上,一时间清净了许多。花樊将最后一口茶喝完,而后手腕一动,将杯子砸向墙壁。

噼啪一声脆响格外刺耳,外头的人赶紧推门进来查看。

“花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一人开口询问,屋内却无人回答。

几人察觉到异样,慌忙点灯,却见房内空空荡荡,床上被褥整齐,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趁着宫内走水混乱,花樊一路借着月色掩护走到宫门口。

左贤王说的事情毕竟不好外传,呼延烈虽软禁他们,可能是事先并未想过会有人逃走,因此并未与守宫门的侍卫提及。

当夜,花樊独身一人面色坦然,无遮无拦的出了宫。

为了轻便,他事先将要带回去的大氅放在他人处保管,自己则只带了一些银两,除此之外未带任何身外物件。

一出宫,他没有犹豫,直接奔向花晋的那出住所。

此时距他们见面已过了几日,花樊不能确定花晋是否还在王都,但此时已是入夜,若直接去寻马并不方便。眼下一看,竟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试。

西北没有宵禁的说法,但塞外之地,入了夜温度便降的厉害,加上路上灯火昏暗容易遇事,人们都不愿出门行走,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花樊凭着记忆找过去。

上了楼,门关的紧紧的,里头也没点灯。花樊伸手轻轻敲了敲,没人应答。

走了?他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正想转身离开,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个缝。

尤桓拿着盏灯,从门缝里伸出头来,眯缝着眼,定睛看了一会儿,撇撇嘴皱眉嘟囔道:“怎么你又来了?”

花樊松了口气,只问:“花晋呢?”

“怎么?”尤桓语气不善,堵在门口,看了花樊好几眼才放他进去,对着里头喊道,“找你的!”

花晋披着衣服出来,点上灯,有些疑惑的看着花樊:“你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