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师和上柱国(2)
因自小练武,他身体比同龄人壮健,已有了不薄的胸肌,小腹也能瞧出点块垒,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闻人羡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他赤露的胸膛上,脸上不耐减去许多,伸手摸了上去。
楼湛方才与他说笑,此时神情转冷,抬手一掌拍向他。对方却俯下/身,与他贴靠在一起。
闻人羡身体滚烫,有一种生铁的味道,是常年铸剑生成的。他的手也并不光滑,布满茧子,像一张砂纸,轻轻抚过肌肤,便留下一道红痕。
少年人最容易动情/欲,楼湛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此前虽不以为自己喜欢男子,这会儿见他身材俊伟,容貌出众,心中一荡,想:我要与他处一阵子,同他睡一睡也不妨事,总是快活的。
第2章
隔了衣物,对方下/体又硬又热,试图挤进他腿间,楼湛心脏怦怦乱跳,耳朵发热,腿上稍稍放松。
闻人羡自他脖颈,吮咬向下,到胸前时,舔了舔立起的乳/头。
“哎!”楼湛双腿微曲,叫了出来,暗自咂摸了一下,去按对方后脑。
闻人羡不知何时落了发冠,长发披散,微微有些蓬松,其中一缕拂过他手背。他手臂一麻,临时改了主意,拿手指绕了一圈,主动抬起上身,去亲吻对方。
唇才碰到对方侧脸,闻人羡身体一僵,将他推开,斥道:“滚!”自己抓了衣服站起来。
楼湛敞着衣裳,胸前痕迹斑斑,撑坐起身,笑道:“方才分明是闻人先生自己靠上来的,怎么倒打一耙?”
闻人羡犹陷在情/欲之中,满面潮红,气喘不定,他扭过头,不再看楼湛,在原处踱起步,嘴里低低念着什么。
楼湛原本笑他虚伪,见这模样,敛容细听,起先听不清楚,后来声音渐大。
“罗渡……罗渡……罗渡……罗渡!”
闻人羡垂下头,十指插进自己发里,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楼湛看得胆战心惊,疑心他走火入魔,正要上去察看,对方豁然转身,往外头走去。
他身上原就一件单衣,方才厮磨之间将腰带落了,草草披在身上,又是散发赤足,若不识得他,多半当他是个疯子。
楼湛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
山庄里人不少,只是闻人羡平日里积威甚重,这些人远远瞧见了,俱都往旁回避,压低了脑袋,没一个敢抬头,没一个敢吭声,更没一个敢上前。
闻人羡是庄主,庄里属他地位最高,没有顾忌,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罗渡!”
他喊了许久,声音嘶哑,楼湛本以为罗渡是他朋友,现在觉得恐是仇人。
庄里引来平望湖水,修了一片小池塘,池边停着一座画舫。此处温暖如春,湖水不曾结冻,舫边垂柳绦绦,随风摆动,一人从画舫里走出来,撩起柳枝,笑道:“今日怎么这么着急?”竟是个襕衫士子,清俊温文,腰间佩剑,风度翩翩。
他笑容满面,口气亲热,有种古怪的黏腻,与清爽容貌截然不同。
楼湛见了他,心道:他就是罗渡。
罗渡也见着了他,许是不认得人,笑容转淡,手搭在剑柄上,竟显出几分杀意来,冷冷道:“你是何人?怎么跟来了这里?”
楼湛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被闻人羡一把搂住,转眼间腰带落在了地上。
“等等!”罗渡脸上那种冷意消失了,有些慌张,有些无奈,伸手去推,却难抵大力。
闻人羡充耳不闻,一意脱他衣裳,二人半搂半抱滚进了画舫。
楼湛微微挑眉,站着没动。
画舫侧边有扇小窗支着,恰可见罗渡被压在案上,身上只剩一件外衫,挂在臂弯里,抬起手时,正好挡住二人赤裸的半身。
闻人羡下边一挺,罗渡当即痛呼出来,他手指搭在对方肩上,掐紧了上头的皮肉,手背上青筋暴起,每被撞一下,指上便加一分力。
十数下后,他又叫了一声,这回却变了味,手上力道也松了,被抱了起来,端在怀里。他挂在闻人羡身上,头颅后仰,紧紧咬住唇,眼角飞红,眼看着便要落下泪。
对方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铸剑,人又生得高长,气力远比寻常人大,将人提起也是犹有余力。反是罗渡汗水将二人衣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随肌肉起伏。
“你——你慢一些——”罗渡喘着道,垂在两边的小腿绷得笔直,脚趾蜷起。
闻人羡充耳不闻,埋首在他颈间啃咬,胯下反快了些。
罗渡骂道:“你个混蛋!次次都这样!”拿脚捶对方脊背。
闻人羡对付他早有经验,将人贴墙按在地上。
楼湛站在外头,只看见对方握住罗渡脚踝,将他一条腿几近垂直地抬了起来。
罗渡被他逼在角落里,无处可去,才几息功夫,就哭了出来:“我要死啦!你饶了我!饶了我!”
哭声成了半截的,剩下半截变做了癫乱的呻吟与尖叫。
楼湛又站了会儿,方才离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了这么久,脑子里乱哄哄的,糊里糊涂找人问过,寻了个房间住下来。
夜里躺在床上,他做了个梦。
白日他站在外头,现在却在船里头,与对方躯体紧紧贴上,汗液流淌,他挺起胸膛,拿自己的乳/头去碰对方湿滑的肌肤。
对方指腹粗糙,从他腰上,顺着大腿外沿,一路向下,到了小腿,一把掐住了他脚踝,攥了起来。
楼湛又叫了一声,隔着衣服接触过的那根肉物,从他腿间滑了进去,进到他身体里,同他想的一样热烫,又硬得像对方手底下锤打过的铸铁。他原本正在兴奋中,却发觉那物越进越深,没底似的,要将他肚腹戳穿了,慌张起来,道:“停下!快停下!”
像被叉住了的鱼,他手脚乱舞,却被钉在对方身上,愈发恐惧,话也忘了怎么说,只知道哇哇乱叫。
楼湛醒来时候,一身冷汗,裤里黏糊糊的。他换过衣裳,又躺回床上,回忆了一遍梦境,心道:哼。若我是罗渡,才不会这般不中用。
第3章
楼湛倒不是对闻人羡起了爱慕之心,不过艳羡他长成的身体,想与之亲近。然而这人忽冷忽热,古里古怪,只差临门一脚,竟去找了罗渡,叫他耿耿于怀。
听罗渡话里意思,这两人还是睡熟的。
同辈里,楼湛生来便是最拔尖的那一个,样样没吃过亏,不想今日被人比了下去,虽不是什么正经事,也叫他从白天记挂到现在,梦里也没忘记。
闻人羡也没忘记他,翌日清早,遣人给他送来衣物,要他给自己打下手。
山庄里,大多是普通百姓,拿来的衣物也寻常,楼湛换上后,得亏底子好,看来十分英朗。
仍是昨天那座楼,闻人羡同与他初见时一模一样,脸上没了那种不耐烦,有了几分铸剑宗师的风度。
他见楼湛到了,浑似头次见他,淡声道:“你在旁看着,来日看熟了,就把吴王那剑打了。”
楼湛一听,立时懂了,这分明是要叫他担风险,难怪之前答应得那么爽快。他心里先将对方骂了一通,笑道:“闻人先生开玩笑了,我就是看上十年,也比不上您。”
闻人羡不理他,取下束冠,将头发一把撩起,自根部重新系紧了,因头发蓬松,看来极是浓密,便在发上匝匝编上了绳,打理得规规整整。又脱了那件单衣,赤着上身,去拿靠在炉外的铁铲,铲了铁砂,振臂送进火里。
他背上肤色略深,反而看来极是滑腻,肩胛隆起时候,像卧虎从打盹中醒来,皮毛闪闪发亮,一动腰,整个人又似长出一截,从扎紧的裤里拔出来,露出略深的腰窝。
这炉共有两层,最里头才是明火,中间用来降下温度,纵是这样,也过于热了。楼湛离得近,衣裳又穿得齐整,额上汗水不停淌下,浑然忘了去抹,目光定在对方腰窝里的一点水光上,舔了舔唇,想上手去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