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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河(68)+番外

作者: 龙兰公子 阅读记录

周妈坐在椅子前,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现人家父子俩人已经上了同一条贼船,里应外合,串通一气了。

如果说,周妈方才是得了当头一棒,那现下缓过神来,就是挨过巴掌,开始细琢磨。

她看向周深,横挑鼻子竖挑眼,脸上的表情透着一股由衷的别扭:

“我真怀疑人家小程怎么看上的你……”

这场一波三折的晚饭过后,周深自知此刻是戴罪之身,很有自知之明,以功抵罪的站在厨房水池前刷碗。

水龙头里流出的是温水,洗洁精的味道很刺鼻,但由于感冒麻痹了五官,传到他的鼻子里只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柠檬香。

他原以为周妈会指着他的鼻子痛哭一场,但是没有。

他还以为周爸会捏着他的脖子痛揍一顿,但是也没有。

周昌平算是毫无影响,读书看报喂鱼浇花一切照旧。

但周妈是个揣不住心事的,尤其是得了这么一个重磅消息,她更是胸中云海翻涌,隔一会儿偷偷摸摸去开启电脑,戴着周昌平的老花镜,费了老大力气,十根手指齐上阵,在网上查‘自己儿子是同性恋怎么办’。

网上怎么说的都有,众口纷纭,五花八门。

其中有一条言论比较犀利,直接说同性恋是心理变态。

周妈手一哆嗦,立即关了电脑。

她按着有些发凉的脑门儿,想想自己儿子,再去想白景程,想来想去觉得哪一个孩子都不像是心理变态。

第十几次关好房门后,周深刚准备睡觉,又被一阵不大的敲门声吵醒坐起来。

得到回音后,周妈又一次敲开房门,殚精竭力的走近了两步。

“有一点我还是没明白……”

周妈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小程那么好一孩子,怎么就看上你了?”

周深发型凌乱,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心说这个问题您问了快有十遍了吧……

他这边睡不安宁,周昌平明天有早班更睡不消停。

还不等周深去胡编乱造找理由,伴随着周昌平一扳电闸,屋内一切光源瞬间消失。

周昌平迷迷糊糊的站在门厅凳子上,粗声大气的给出准确答案。

“王八瞅绿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古耽的小可爱可以戳这篇《雀灵》哦~

深情甜宠兽体精神不稳定攻x温柔素食好奇宝宝受1v1 HE 互宠

by:夜媚花飞羽

晚安咯~

☆、第 55 章

周深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

由于他白天没能等来预想的一顿毒打,在梦里,周妈和周爸逮住他,来了个男女双打混合围殴。

或许是他太久没挨过板子,梦中的景象异常真实。

周妈两只锅铲齐上阵,铲子两边的弧度还带着凌厉的锋芒,周昌平的黑色公文包像泰山压顶一样从天而降,带着如来佛祖五指山的汹汹气势,直接拍在周深脑瓜门儿上。

接下来是一场男女搭配,里外夹击的单方面家庭欺凌,场面十分暴力血腥。

周深缩在墙角,被打得鬼哭狼嚎,眼冒金星,面前飘过万朵桃花,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

他正撅屁股抱脑袋,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时候,画面逐渐模糊,一阵拳打脚踢都渐行渐远,周深迷迷糊糊的转醒了。

准确来说,是被床边立着的一个人影给摇晃折腾醒的。

“梦见谁打你了?”

白景程拖着一条胳膊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未果,语气不大耐烦,声音有点嘶哑:“你说梦话一直求饶……”

周深轻轻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揉了揉眼睛:“还能有谁……我爸妈呗……”

视线逐渐清晰,意识逐渐趋于清醒。

周深视线扫了一圈,窗帘昨晚没拉严,屋内光线充足,床前立着的一身商务西装暴露在自己这间狗窝里显得尤为扎眼和刺目。

一瞬,周深猛然察觉到什么是的,死不瞑目一样,瞪着两只眼睛,视线朝白景程飞过去。

他看见白景程锁魂追命一样就飘在自己床头,后脊一凉,头皮一麻,吓得‘唰’一下从床上窜坐起来,其恐惧程度不亚于梦里被父母混合毒打。

周深忍住心中咆哮,语气不敢置信的像是遭受了迫|害:

“你怎么来我家了!!!”

不等对方开口,周深又一次‘唰’一下支起胳膊凑近一点,惊悚的舌头打结直犯结巴:

“我我我我爸妈没跟你说什么吗?”

又不等对方回话,周深再一再二又再三‘唰’一下从床上跳到白景程眼前,两条腿搭在床沿飘飘欲坠,惊恐万状的拽过对方两条胳膊左看右看:

“他们没打你吗?打哪了?疼不疼?”

“没有,怎么又打我了?”

白景程几次话到嘴边都被他捷足先登,心说我没你看着那么欠扁。

他按住即将从腰上滑下的手,很痛快的把周深两只不安分的爪子扒下来,言简意赅的发出一道指令:“穿衣服,等你很久了,我还要忙。”

周深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件T恤,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是有点失态。

他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扣皮带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放心,煞有其事的凑过去,挨着对方的耳朵,声音极小,语气十分怀疑:“我妈她没……没为难你?”

白景程接过他的目光,略作回忆思索,时间倒退回十五分钟前。

一辆汽车风驰电掣驶过早市楼下,最终被密密麻麻摆开的青菜摊围堵在社区门口。

其实白景程一开始并没有上楼抓人的念头。

但他在楼下左等右等不见人,怀里抱着个大号鸽子一时间有点窝火,仅剩下的一丝耐心也在楼下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热火朝天的砍价声音中一点一点流失殆尽。

这个时间,周昌平有早班,起了个大早饿着肚子回局里任职复命。

周妈这一宿就没怎么睡,唉声叹气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本想着狠狠心,断了一家的早餐,饿死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傻儿子。

时针指过六点。

周妈听侧卧还没有起床的动静,在一种母性的本能驱使之下,她苦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钻进厨房开始研究早点。

锅中水开得‘咕咕’响,周妈一颗心思也随着锅中水流上下翻滚,起伏不定。

周妈现在算是怀抱苦瓜苦到家了。

她研究了一宿,这种事情不能强迫,不能干涉,否则老家表叔就是前车之鉴,是事实摆在眼皮子跟前的沉痛教训。

但要是一辈子都不结婚不成家,周妈自问自己家里虽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等儿子老了病了,床前连个不肖子孙都没有。

周妈一想到这儿,心上一梗,攥着漏勺,苦着一张脸又开始发愁。

何况两个大男孩子要在一起生活,磕磕绊绊肯定不可避免,这要是遇上点生活矛盾,一言不合,不得撸胳膊挽袖子大打出手吗?

周妈站在灶台前,被锅中的热油熏得脑门直冒虚汗,这也太不堪设想了!

周妈不堪设想的念头到此为止,直接被一阵门铃声打断。

她拧关炉灶,推开门,看见自己念念叨叨了一晚上的‘从犯’‘采花贼’就站在家门口,彬彬有礼的对着她问好,周妈心头一跳,忽而有种自家姑娘回门,新姑爷来接亲的代入感。

白景程看了一眼表,片刻不想耽误,言简意赅的开口:“阿姨,我来接他……”

周妈按了按脑门,有点眩晕,听他这话说得,更像是新姑爷来接亲了。

“咳、”

周妈有些局促的咳嗽了一声,放下攥着门把手的胳膊:“他人还没起呢……要不……你先进来等吧……”

白景程也真没作客套,很有礼貌的进客厅落座。

他心事重重,时不时瞥一眼时间,有点坐立难安,最后索性一起身,朝着侧卧的方向去了。

“哎——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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