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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河(74)+番外

作者: 龙兰公子 阅读记录

9月25日,这像是他和白景程爱情的死期。

已经快到八月份了,他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阻滞不了时间的齿轮,他束手无策,他无能为力。

周深就这样闷着脑袋无声啜泣了半晌。

而后,他红着眼睛咳嗽着起身,扯过餐桌上的纸巾拧了一下鼻涕,踉踉跄跄的走到卧室,东翻西找的从衣柜里找出一大堆七零八碎的物品,又从柜底找出行李箱,条理清晰的一件一件收拾行李。

三十分钟后,他得到病假赦令,从白景程公司助理的口中套出落塌地点,将自己收拾成人模狗样状,拎着一只皮箱,颇有些英姿焕发的立在门前。

临出门时,周深回身闪进洗手间瞄了一眼。

他对镜而照,镜子里的人唇色微红,因一场痛哭过后脸色呈现出鲜活的生气,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还是能堪当人模狗样这个称号。

周深拧开水龙头,鞠了一捧冷水打湿眼睛,抬头去照镜子,一双眼睛依旧是有些微肿的,湿漉漉的显得有些梨花带雨。

他从悲伤的心境中解脱出来,对着自己的一双桃核眼有点犯难。

周深百般尝试消肿奇方未果,最后脑中灵光一闪,从抽屉里翻出一只大学时候买的一副浅棕色太阳镜。

这个季节航班很满,他比白景程晚三个小时到落塌的酒店。

下了飞机,周深拎着轻装简行的一只皮箱,风风火火的打上出租车,绕着这个沿海城市兜风,最后在GPS导航定位的指示下停在山水酒店的正门。

已经很晚了,地面喷泉响起悠扬的乐声,夜风拂过,沿海岸线亮起盏盏灯火。

周深拖着皮箱,在酒店高层铺着厚羊毛地毯的走廊里无头苍蝇一样来回乱转。

他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试图说服自己,那些暧昧扑朔的痕迹,或许并不代表什么,也许是自己曲解了背后的含义,那些显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或许只是自己的多余的怀疑和猜忌。

周深立在暗褐色宾馆客房门前,攥着金属拉杆的手渗出冷汗。

他不愿意坐以待毙,不愿意再去等待时间的宣判,可面临触手可及的真相,他又望而却步,缩手缩脚的踌躇不前。

在事实面前,一切的解释都显得太苍白无力。

这个有些荒唐冲动的举动,相比于千里幽会,更像是千里捉奸。

周深拖着行李,心里隐隐有点打退堂鼓。

他不能去孤注一掷,也无法承受自己不敢去设想的后果和结局。

他独立站在长长的走廊内,墙上的壁灯洒下柔光,打在脸颊上,又被笔直的鼻梁断开,映出一半明朗,一半阴暗。

攥着金属拉杆的手上绷起青筋,一阵无言伫立过后,他推着行李箱转身,忽而被一声问话打断思绪。

“先生……”

身后是一位盘着发髻的前台接待人员,旁边还立着一名穿工作服的保安。

接待人员微笑看着他,很和善的开口:“不好意思,先生您能先出示一下房卡吗?您如果要找人,可以先到楼下前台作登记。”

“不、不用了……”

周深有些讪讪的反应过来,拖着行李正准备仓皇出逃。

他拎着行李转而要走,行色匆匆,看上去确实很形迹可疑,接待和保安人员上前两步,还想作进一步的盘查追问。

1039号客房的门被拉开。

白景程站在门内正拿毛巾擦着脑袋,他视线落在周深的脸上,停住动作,眼神中有片刻的不耐,然后沉声开口:

“……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深:死亡微笑JPG.

白景程:你等这个挨千刀的作者把坑填完再死亡微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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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甜宠兽体精神不稳定攻x温柔素食好奇宝宝受1v1 HE 互宠

by:夜媚花飞羽

☆、第 60 章

周深狠狠的怔了一下。

他在对方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目光注视下无处遁形,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显得有些自惭形秽。

他下意识的想逃,但白景程却没有给他潜逃的机会。

白景程上前两步,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胳膊,拧着劲儿以蛮力将人拖进客房内。

暗褐色的复合门被关上,发出电子感应器的提示声音。

白景程身上只围着一件白色浴袍,浴袍下摆,笔直修长的小腿上挂着水珠,他踩着拖鞋的两只脚还是湿的,发梢还在微微滴水。

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客房内一片静默。

片刻之后,白景程抬胳膊,俯身提起周深的行李,沉着步子,无言朝客房里侧的床边走。

屋内的气氛像是凝住了,周深局促的攥着两只手,亦步亦趋,做错事一样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经过时,目光不自觉的朝浴室一瞥。

“看够了么?”

白景程止步,问得很平静。

周深有些错愕的抬头,正对上他侧着身,挺拔的身形立在客房的转角处,顺着客房内昏暗的光线,投下一道审视的目光。

从他接到助理的汇报电话的那一刻起,压抑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在心底撬开了一个缝隙。

那些无时不刻在折磨他内心的负面情绪,那些狰狞可怖的梦魇,肆虐着,不受控的从缝隙里一一挣脱。

“看够了么?”

白景程踩着拖鞋,快步走到床边漆色装饰柜前,双手打开柜门,他回身,侧过一点身子作展示,瞪大了眼睛去看周深,声音有些颤:“够了么?你还想看什么?”

白景程绷着下巴走到周深面前,皱着眉,低头看他,又问了一遍:“嗯?”

周深身形僵直的立在原地,在对方近乎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无言垂下脑袋。

他眼眶微红,像是连呼吸都滞住,干涩的喉咙中发不出一个音节。

白景程回身,将客房内铺着的床单薄被一起展开,狠狠在床上一扯,又越过客房的大床,到落地窗边将层层叠叠的窗帘一把拽开。

那些咖啡色的布帘和浅白色的冰丝线纠缠在一起,窗帘扣环和金属轨道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景程咬着牙,红着眼睛去看周深:“还想看什么?够不够?”

够不够?满意吗?

他皱着眉,一双桃花眼显得深邃,喉结动了动,有些话终究不忍问出口。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客房内是一片猝然断裂开的静默无言。

周深没有动作,亦久久没有回话。

他想开口,明明该说些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像是被铺天盖地的苦涩吞噬殆尽。

他不敢发出声音,怕稍微一个动作,到最后都能演变成不受控制的呜咽和哀嚎。

一片漫长的死寂过后,他终于等来对方的声音。

像是久居黑暗后,乍然闪现的一道微光,你还来不及作反应,本能率先想到却是去作怀疑。

白景程侧过脑袋,深深的缓了口气,音色有些颤抖。

他朝对方伸过手,相比起宽恕,更像是一道赦令。

“……过来。”

周深只动了一步。

然后白景程就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白景程抬手,冰凉的手指抚摸他的发鬓,又扳着他的下巴抬起一点脑袋,低声开口:

“吃饭了么?”

周深摇头。

白景程看清他略微有些红肿的两只眼睛,在一瞬间松了力道。

有某种无比柔和缱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低头,瑟瑟的发出一声喘息,随即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平和了语气:“桌子上有蛋糕。”

周深没回话,他就拽着人走到床头的布艺窄桌前,推着将周深按坐在床上,抬手从已经吃了一角的慕斯蛋糕里取下叉子,撇开堆着的芒果酱,剜下一大块奶油。

白景程站在床边,低着身子将叉子上的奶油喂给他。

他的动作太生疏,攥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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