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眼医妃(116)
都是要命的事情。
因着刚才忽然爆开穴位,导致血液飞溅出来,虽然后来再度封住穴位,可只怕也已经造成了心脏缺血,而且,不能一直封住穴位,因为这同样会影响心脏的供血。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犹豫,平南王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人还有知觉,但是,看来也只是强撑着。
“让御医带太子殿下到内室去,你留下帮我!”阿蓁咬牙,吩咐道。
“不,”平南王强撑住一口气,一把拉住阿蓁的手,“你先帮他拔剪,他的手不能废,只怕御医处理不当,会伤了筋骨……”
阿蓁想了一下,回头问平天铭,“你有信心帮太子殿下拔箭吗?”
平天铭迟疑了一下,“这,只怕不能确保不伤筋骨,方才弟子看过,殿下的箭没入很深,应该穿透骨头过去的,若再拔出来,必须从骨缝里穿回来,这是二次伤害。”
阿蓁一怔,“竟然这么深?”
“是的,殿下中的是第一箭,若力度再重一些,只怕会从手臂骨头直透心脏!”
阿蓁脸色微微苍白,这心还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啊。
外面响起了急乱的脚步声,是皇后与昭贵妃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春意。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皇后进门就惊喊了起来,待看到平南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冷君阳手臂中箭,两人都是一身的血迹,皇后的脸也吓白了。
昭贵妃怔怔地道:“天啊,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这些个禁卫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平天铭上前回了皇后与昭贵妃,道:“回皇后娘娘,回贵妃娘娘,平南王是左胸中箭,有可能伤及心脏。”
春意一怔,“但是,看角度,似乎是偏离心脏的。”
平天铭道:“春意姑姑,箭头带钩!”
春意脸色顿时惨白,颤声道:“什么?”皇后似乎并没留意到春意的脸色,但是也明白箭头带钩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拔出来的时候必再伤一次,她不禁含了愠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叫刺客混了进来,若是伤了皇上,如何了得?本宫是得跟长孙
统领好好聊聊了。”
昭贵妃蹙眉,“平南王伤势这么重,王妃还怀着身孕,可不能吓着了她,姐姐,妹妹先回去稳住王妃。”
“去吧!”皇后嗯了一声,眼角一飞,看向冷君阳,又问平天铭,“殿下伤势重吗?”
平天铭如实作答,“回皇后娘娘,殿下手臂中箭,箭深入骨,只怕,拔箭也会再伤筋骨。”
冷君阳苍白着一张脸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没事!”
皇后大为怜惜地道:“嗯,本宫素知你坚强,但是,这一次伤入骨头,还是要注意一些。”
“平院判!”皇后看着平天铭,“便由你替殿下疗伤吧。”
平天铭微微迟疑了一下,“回娘娘,若是让微臣的师父为殿下拔箭,兴许会好一些。”
那边的昭贵妃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得此言,便回头道:“是啊,姐姐,方才见她为皇太后治疗眼疾,像是有些根底的人,再说,她又是平大人的师父,不如,便让她为殿下治疗吧。”
“不,平南王伤势严重一些,便由她为平南王治疗吧。”皇后下令道。
“是!”平天铭只得道。
皇后走到平南王身边,轻声安慰道:“王爷休要担心,本宫一定会帮你看好王妃的,你也要相信独孤大夫的医术,她一定会救回你的。”
“谢皇嫂!”平南王撑住有些散涣的神智,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嗯,本宫还得去稳住皇太后,若让她知道你们出事,不知道该多着急!”皇后说完,转身看着阿蓁,“独孤大夫,本宫便把王爷交给你,你务必尽全力救治王爷。”
“是!”阿蓁低头,皇后手指的红色蔻丹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皇后领着人走了,春意姑姑却还守在这里,她望着阿蓁,“你有几分把握?”
“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阿蓁应了一声,转身对平天铭道:“带殿下进去里面疗伤,任何人不得出来惊扰我。”
春意还想说什么,阿蓁眼角一飞,道:“姑姑,请吧!”
春意望了太子和平南王一眼,挺直了背脊,走了出去。
她回到正霄宫,沈路已经跟皇帝禀报了校场上的事情。
皇帝微微点头,“嗯,如此说来,她虽说有可能是太子的人,但是,却不那么的忠心,否则以她站立的位置,太子未必会中箭!”
“是的!”沈路微微抬眸,但是旋即敛住,方才他并没有说两人站立的方位,只说了阿蓁连救的意图都没有,但是皇上竟然知道,那么想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幕了。
春意上前行礼,“皇上,奴婢去看过殿下和平南王的伤势了。”
“嗯,如何?”皇帝站起来,走到宝座前坐下来,端起一杯早凉透的茶,慢慢地饮了一口问道。
“殿下左臂中箭,伤入骨头,王爷左胸中箭,虽没伤及心脏,但是,拔箭的时候,因箭头带钩,恐会伤及心脏导致殒命。”春意如实回答,声音并无特殊感情。沈路一惊,“怎么可能箭头会带钩?”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能忘记
沈路正欲出去找人问罪,皇帝却漫声道:“不必去了,是朕吩咐的。”
沈路错愕,“皇上……”
皇帝淡淡一笑,“朕除了想看这个独孤蓁是不是忠于太子之外,还想看看她的医术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沈路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只是,若她的医术不行,那王爷岂不是……”
皇帝手中的茶杯放在案上,微微有些不稳,发出轻微的颤抖声,他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有些事情,并不在朕的控制之内。”
春意张嘴,欲说些什么,沈路连忙跟她打眼色,春意只得闭嘴不言。
皇帝却留意到了她的神情,眉目一冷,意态冷淡地道:“春意,你是不是觉得朕狠心?”
春意面容微怔,轻声道:“奴婢不敢。”“朕不是狠心,只是今日若他们不受些皮肉之伤,只怕日后还远不止这些。”皇帝轻轻哼了一声,“但是,如今既然试探出独孤蓁和太子不是一路,倒也好,可见他也有几分孝心,一点皮肉之伤,换回朕的信
任,即便你现在去问太子,直言告知他,今日一切是朕做的,他也会心甘情愿,不敢有丝毫怨言,相反,他还会暗自窃喜,相信吗?”
春意的脸色微冷,“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是太子,无法揣测太子的心思。”皇帝扬眸看着春意,眸光深深,似怨,也似无奈,“你始终曲解了朕的意思,也始终不明白朕在想什么,春意,你与朕,虽说主仆名分,可朕始终记得和你一同长大的情分,朕也以为,你会比沈路更了解朕
,如今看来,你也让朕失望了。”
春意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地上一块块方正的青石板地砖,地砖被踩得光洁明亮,模糊可见她自己的影子。
甚至,能看到她眼底的迷惘。
“出去吧,朕也累了,晚宴的时候,再唤朕过去!”皇帝声音陡然高了几度,透着些微的寒意,便如同这深秋下午的风。
“是!”春意与沈路福身告退。
两人站立配殿的回廊里,望着外间如亭亭华盖的梧桐树,阳光穿透梧桐树的叶子碎金一般铺陈在地上。
春意觉得那光芒有些灼眼,灼得她眼睛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你早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沉痛,闭着眼睛,不像是在问他,倒像是自言自语。
沈路苦笑一声,“春意,关心则乱,不要太上心了,你的主子是皇上。”
“所以,你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春意冷笑一声。
沈路沉默了一下,眸子里到底还是有些伤感,“不管你信不信,箭头带钩一事,我事前并不知晓。”
“如此说来,他连你我都不相信了。”春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