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鬼眼医妃(144)

作者: 六月离歌 阅读记录

冷君阳已经听到了皇帝的话,脸色不变,道:“儿臣告退!”

他转身,在落日余晖映照下,一步步走下台阶,柳风在台阶底下等他,等他下来,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出去。

“殿下慢走!”沈路与春意在他背后,看着他孤独落寞的背影,两人眼底,都有一丝悲凉。

春意还记得,那一年,御医宣布旌德皇后怀了帝睿,皇上是何等的高兴?连下了三道旨意,减免赋税,举国同庆。旌德皇后生殿下的时候,横胎难产,御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不顾血房不吉祥,硬闯了产房陪同旌德皇后产子,皇后诞下太子之后,出大红,去了大半条人命,御医抢救及时,人活了下来,可却连续三个月

都没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他一直陪在身边,每日,除了去早朝,御书房,便是去皇后的殿中,固定的三点一线。

为了让皇后心中安定,也不顾朝臣反对册立太子不谨慎,硬是立诏,册立殿下为太子。

当年是有多宠爱,今日便有多冷落,怎能不叫他们这些知情人唏嘘不已?

而那离台上的一跳,又伤尽了多少人的心?

到了晚膳的时候,沈路推门进去,躬身问道:“皇上,该用膳了。”

殿中的明珠已经亮了起来,照影得御书房仿若白昼,只是,皇帝的脸色却是苍白的,眼底的浮肿更甚。

他抬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是酉时末了!”沈路回答说。

皇帝嗯了一声,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眸色已经冷淡了许多,“三日之期,到了吧?”

沈路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却依旧神色不变地回答说:“回皇上,已经到了,只是严格来说,今夜子时才算三日。”

“不需要再等了,摆驾慈心宫!”皇帝下令道。

沈路一怔,劝道:“皇上今日中午没有进食,不若先用点晚膳再去?否则皇太后那边知道,只怕又要责备奴才伺候不力了。”

皇帝站起来,神色有些不悦,“走!”春意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传膳的宫人,她无视皇帝的微愠,上前躬身:“奴婢知道皇上今日批阅奏章累了,所以方才便让御膳房把晚膳送来这里,皇上是现在用还是一会儿再用?”

第一百七十七章 落胎的原因

皇帝盯着春意,春意却丝毫无惧,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再度躬身,“若是在这里用膳,那奴婢便传了!”

皇帝最终还是在春意的笑容中软化下来,淡淡地道:“你们跟了朕这些年,摸透了朕的弱点,春意啊,你是笃定朕不会怎么样你,是不是?”

春意巧笑倩兮的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什么弱点啊?这奴婢关心皇上的龙体还有错了?这让您吃饭是为您好还是为奴婢好呢?”

“那说来是朕错怪你们了?”皇帝侧头,有些没好气地道。

春意笑着说:“那当然,好心当驴肝肺啊!”她一边说一边回头,让沈路示意传膳的宫人进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春意确实是帮了阿蓁一个大忙,药用下去了,但是,却要两个半时辰左右才见效,并非是立刻见效的,因为,到底雪莲已经被冷君阳吸收了,还没融和,所以药效慢了一些。

阿蓁当时对冷君阳说,要以亲人的血做药引,冷君阳二话不说便挽起袖子,只是阿蓁要的只是一滴血。

皇帝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在他出来之前,沈路收到一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沈路的脸色微变,但是还是选择立刻告知了皇帝。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知道了!”

宫中掌了灯,殿外的院子也挂满了贺寿时候的风灯,以红纸糊住风灯的底座,被灯光照影,显得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内监还没通报,苏嬷嬷便刚好从殿中走出来,脸上带着喜色,见到皇帝便连忙上前:“老奴参见皇上!”

“苏姑姑不必多礼!”皇帝瞧着她脸上的欢喜,心中微微一沉,却又有说不出的轻松,“母后用膳了吗?朕是特意过来陪她用膳的。”

苏嬷嬷笑道:“还没呢,这不今日都是忙着治疗眼疾么?刚刚才拆了黑布。”

皇帝嗯了一声,听苏嬷嬷的语气,大概独孤蓁是赢了,他淡淡一笑,仿佛自己不是来问罪的,而是真的来陪皇太后用膳的,“去暖一壶酒上来,朕陪母后喝一盅。”

“是!”苏嬷嬷应声便去了。

春意与沈路是跟着他过去的,听到苏嬷嬷的话,两人心中都有数了,脸上顿生喜色,只是也不敢过于忘形,只是低着头颅。

接下来,是母慈子孝的一幕,皇太后一直慈爱温和的看着皇帝,偶尔还亲自为皇帝布菜,皇帝含笑道谢,母子两人都没有提过三日的期限,仿佛这压根就不存在的事情。

而皇帝也似乎忘记自己曾在御书房用过晚膳,吃了很多,末了还喝了一碗鸽子汤,春意想劝,但是沈路拉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皇帝喝了几杯,脸色便红了,他病以来,几乎滴酒不沾,李元子神医也说过,他不能饮酒,今日是破例了。

晚膳之后,皇太后让苏嬷嬷去做些酸梅汤让皇帝解解油腻,皇帝也没拒绝,皇太后也似乎忘记了刚才喝了鸽子汤补身,再喝酸梅汤是不适宜的。

皇帝连续喝了两大碗,才满足地道:“朕许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皇太后含笑望着他,“我们母子也许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是的,好多年了!”皇帝眸光凝望着她,已经没了少年时候的崇拜,他的气场显得十分坚毅,他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多年,帝王的威仪即便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也不能够收放自如。

皇太后也一直带着笑容,笑容仿佛是凝固在嘴边,即便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收起。

沈路的心是微痛的,春意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今夜,不管皇太后的眼睛会否复明,她的命都难保了。皇上早就收到消息,皇太后联系了望乡阁阁主六月,而刚才来的时候,消息已经确定,相信今晚六月动手的最后期限了,他们母子不是在单纯的吃饭,而是在道别,用他们的方式,所以,气氛可以如此融

洽。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还有大半个时辰,就是子时。

阿蓁站在殿前,垂首而立,皇帝走出来的时候,眸光淡淡地扫过她的脸,有片刻的凝滞,然后,淡淡地道:“明日辰时,去正霄宫见朕!”

“是!”阿蓁应了一声,眸光没有抬起,低着头,看着殿外的青石板砖,一片香樟树的黄叶飘落在她脚下,是秋凉的气息。

皇帝一走,慈心宫大门紧闭,守卫森严。

长孙统领调派了三百禁卫军守在慈心宫外,严阵以待。

长孙统领是受沈路的调派,沈路是假传圣旨,他知道,这一次即便可以阻止望乡阁的刺杀,也会有下一次,而他,则会因为这一次假传圣旨丢了脑袋,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他没有告知春意,不愿意把春意拖下水。

皇帝今晚翻了昭贵妃的牌子,昭贵妃入宫已久,承宠的次数是最多的,二十六岁的年纪,在宫中已经算是老人了,十六岁入宫,十年光阴,悄然滑去。她娘家显赫,父亲是兵部尚书,任职尚书之前,是铁血将军,旧部甚多,她的兄长,又是十二万禁军统领,掌管整个皇宫的治安和京师巡防,所以,入宫第三日,便连续侍寝五天,除昔日先皇后与敬贵妃

之外,后宫最宠第三人。

殿中,冷逍阳与阿蓁坐在皇太后跟前,苏嬷嬷则站在皇太后身后,四人都没有说话,静待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太后先打破宁静,说起了如今后宫前朝的局势,自然,便说到了皇后和琪亲王一党,皇太后对冷逍阳说,“哀家知道你不管朝中之事,但是,你务必答应皇祖母,用你一切方法阻止昭贵妃与皇后真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