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眼医妃(231)
果然,过了片刻,三人正在争持不下的时候,一道黑影渐渐地出现在房间内。
只是,这道黑影只有阿蓁看见,另外三人都没见到。
阿蓁冲黑影微微点头,黑影也冲他木然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在等些什么。
三人的争吵越发强烈,阿蓁则退回古琴边上,悠闲地勾动琴弦。
一个人,若寿元已尽,她是没有必要做些什么的,不是她凉薄,而是世间之事,总有它的秩序,强行干预,则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阿蓁,不愿意为一个凶狠的纨绔子弟惹上麻烦。
琴声铮铮,只是随心弹奏,音符不清晰,却十分动听悦耳。
那黑影往阿蓁的方向瞧了瞧,神色似乎有些诧异,不过,作为阳鬼差,他也见过许多能人,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阿蓁了。
他还在木然地等着,面容青白。
阿蓁知道他是阳鬼差,所谓阳鬼差,其实本身还是人,只是被判官选中,在地府勾魂使者不足的情况之下,来勾走寿元已尽的人。这一类在人间不少见,每一个朝代都有,地府也是没有办法,因为甄选勾魂使者很严格,而从地府的鬼里面选拔的话,不能乱了鬼魂投胎轮回,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从人间选拔,阳鬼差一般选煞气比较
重的人,因为这样不受阴气侵蚀,而因长期要勾魂,所以阳鬼差到了晚年,身体会变得很差,只是,却能够得到地府的开恩,日后投胎可甄选上等人家。
所以,这算是一个交易,一个地府与人间的交易。
三人的争吵逐渐升级,阿蓁透过明亮的烛光,看到世子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然后嘴唇变白,捂住左胸,面容显得有些痛苦。
门外的人听得吵闹声,一人想推门进来看看,却被另一人阻止,“没事,不管是谁,横竖这三人都脱不了干系。”
两人于是便不再管里面的吵闹,直到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天啊,出人命了!”
两人一惊,推门冲了进去。
只见长孙清源头跌坐在地上,头汨汨流血,而圆柱上也染了血迹,他捂住头,神智大概不是很清醒,怔怔地看着地上。
地上躺着一个人,眼睛瞪大老大,身体僵直,显然已经没了呼吸,此人正是瑞郡王世子。
而另外一名陈公子双手捂脸,缓缓地蹲下,眼神惊恐,喃喃地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不关我的事。”
而阿蓁依旧坐在古琴边上,静静地挑动琴弦,眼睛却看着门口,那阳鬼差拉着瑞郡王世子离开。
人生便是这样,不管你出身多高贵,多显赫,该走的时候,便多留一刻都不能够。
“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名盐帮弟子上前探了世子的气息,气息全无,两人跌坐在地上,觉得这个祸,或许闯大了。
还是另外一人反应快,急忙去回报包屠天。
等包屠天领着人过来的时候,长孙清源捂住头便想跑出去,被包丕子一把抓住,丢了回去。“先帮他包扎伤口!”包丕子见了眼前的形势,吩咐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帮主的麻烦来了
包屠天盯着阿蓁,阿蓁缓缓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复杂,怀疑,惊怒,不敢置信……
而阿蓁眸色清明坦然,眼珠乌黑得近乎发亮,仔细看,却仿若一汪深潭。
“到底怎么回事?”包屠天一把拉过还算清醒的陈公子,怒问道。
陈公子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他,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我不知道,他……他忽然就死了。”
人当然不会忽然就死了,包屠天盯着阿蓁,冷冷地问道:“或许,三当家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蓁缓缓起身,走到包屠天面前,勾唇一笑,摇头道:“正如他所言,人忽然就死了。”
包屠天哼了一声,“死的是瑞郡王的世子,而屋中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阿蓁笑了笑,“帮主此言差矣,这醇香楼很多人都脱不了干系,但是唯独我……”
她眸色闪了一下,“与我无关。”
包屠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是你杀的?”
阿蓁被他掐住脖子,脸色陡然就涨红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地望着包屠天。
韩立知道情况严重了,上前拉开包屠天,“帮主冷静,此事还需要调查。”
包屠天知道自然不能杀了独孤蓁,但是,这不是他预设的结果,心中自然怒极。
他放开阿蓁,阿蓁冷漠一笑,“帮主还是想想该怎么跟瑞郡王交代吧。”
“来人,带她下去,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包屠天冷然下令。
阿蓁被带了下去,走之前,她瞧了长孙清源一眼,长孙清源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办法整理过来,所以,呆坐在那里,任由那盐帮弟子帮他包扎。
阿蓁走后,韩立上前检查瑞郡王世子的尸体,尸体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中毒,但是人纵然断气了,可脸红得要紧,像是忽然见的血气上涌,嘴边也有一缕血渗出。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吩咐,“快,把香熄灭了。”
“怎么死的?”包屠天问道。
韩立峻声道:“酒喝多了,加上被依兰催情催动血气,血气翻涌,心脏骤然停顿而死。”
这种情况,和马上风差不多,但是,他却还没来得及上牡丹花,却已经死了。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包丕子问长孙清源。
长孙清源的神智仿佛才被拉回来,他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惊恐地缩了缩身子,“他……他推我撞柱子上,我没打他,他自己死了。”
“他们三人,曾激烈吵闹。”刚才在门外的盐帮弟子回道。
韩立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断,是因为激动而导致脑部充血而死的。
酒,催情香,激怒,争吵,便要了他的性命。
“那女人有没有动过手?”包丕子问长孙清源。
长孙清源猛地抬头看向古琴的位置,仿佛这时候才想起独孤蓁来,只是古琴旁边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眼神有些失落,摇摇头,“她一直坐在那里,不曾离开过。”
包丕子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脸欺上去,恶狠狠地道:“如果一会儿官府来人,你就说此女勾引他,拉扯之下,他激动倒地而死,知道吗?”
长孙清源怔怔地看着他,却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韩立摇头,“不,不能这样说。”
包丕子怒道:“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虽然是县主,可她到底民女出身,想攀高枝说得过去,人家也相信。”“二爷,你瞧你都急糊涂了。”韩立略不悦地道:“不要忘记,皇上已经赐婚她给逍遥王爷了,哪里需要攀一个郡王世子?而且,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是我们醇香楼的姑娘,而她来醇香楼的原因,是
要以漕帮的立场与盐帮解决纷争的。”
包丕子怔了一下,“可这件事情到底是因她而起的,总不能就这样便宜她吧?如今死的人是瑞郡王的儿子,瑞郡王能轻易放过我们?若不把独孤蓁推出去做挡箭牌,只怕我们盐帮也会有麻烦。”
“不要急,从长计议!”韩立想了一下,对包屠天道:“帮主,今夜之事,绝不能把独孤蓁拉下水,更不能说独孤蓁出现在这里,只说他们三人为了争夺如烟姑娘打起来,世子激动毙命。”包屠天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说他们三人是为了争夺独孤蓁,那么盐帮对独孤蓁所作的种种,便掩饰不住了,而独孤蓁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未来的逍遥王妃,皇上虽然不重视太子,却十分宠爱逍阳王
爷。
沉吟片刻,他吩咐包丕子:“按韩立说的办,你负责教他们说话,这件事情闹大,必须报官,在官府面前,必须要说得天衣无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