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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迷恋/病态掠夺(138)

精神分裂,狂躁症,这种名字,都是那些人叫来的医生给他诊断出的病,他们说他有病,需要治疗和隔离,而这种病的名字,哪个正常人,听不是避之不及,目露惊恐和厌恶?

一旦发病,他都处在浓厚的自我厌弃中,

楚河却说他只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主要因为他小时候被绑架后,没有得到合适的精神疏导,和之后不健康的成长环境导致的,说他那时伤人也只都是为了自我保护,他给他做了检查,说他生理上并没有什么病变。

那三年里,他后期确实也好了不少,没有再头疼过,虽然依旧有噩梦,但是,没有再头疼,到底还是阴魂不散?

门外,隐约传来安漾的声音,她很焦急的在敲门,叫他的名字。

他不能让她进来,看见他这种模样,他刚得了她的喜欢和亲近,才那么短一段时间,是因为他太贪心?还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因为痛苦和用力,男人修长的手指收紧,苍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脉络格外明显,他无声的蜷在浴室,漆黑凌乱的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长睫被冰冷的水打湿,唇也是苍白,整个人,似乎都褪去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要真相大白啦,白也会被收拾哒,接下来就甜甜甜。

也差不多该让他们圆个房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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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但是, 这次,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 只是一直等候在了门外,她在敲门, “原燃, 你怎么了?”

她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小手敲在门上,一声比一声,敲得她指骨都有些生疼, 但是, 门内一直悄无声息,除去轻微的水流声, 什么都听不到,似乎连呼吸声,都隐没在其后。

安漾只觉得自己心都在慢慢下沉。

“原燃, 你, 你要是不出来的话。”她已经开始转变为了细微的呜咽, “我就和你离婚,回家, 然后和别人再结婚,再也不回来看你了。”

她靠在门前,指骨生疼,一张小脸都红了,哭得呜呜咽咽, 细碎的哭声丝毫不加掩饰。

……

吱呀一声,门轻轻开了。

安漾忙冲了进去,男人脸色苍白,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转身背对着她,一句话都没说,似乎在沉默的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离我远点。”声音极其嘶哑而克制。

安漾吓坏了。

……

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原燃,双膝都有些发麻,她不敢动他,关了水,把外头光暖打开,争取让室内温度升上去。

直到他神志一点点归位,视野也变得重新清晰,却依旧不看她,光影落下,漆黑的发梢黏在他笔直秀颀的脖颈上,只是一动不动,依旧背对着她。

安漾喂他喝了一点水,动作温柔,她看着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小的时候。”

他目光很空洞,“我就是这样,一直不正常。”

“你想和我离婚?”他转头看向安漾,唇色还白着,漆黑的桃花眼,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她想走,他已经不可能再放手。

安漾轻轻,“为什么不早和我说?非要这样一个人忍着呢。”

他瞳孔放大了一些,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她说出的话。

那张嫣红,柔软的小嘴,轻轻张开,语声温柔,坦诚,不包括任何虚与委蛇,隐藏的厌恶,“没必要瞒着我的。”

她说,“我爱的是你,完完整整的你,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不会变。”

其实一开始,他那些与常人想异的表现,就格外明显,原燃也从来没有想过隐瞒,安漾知道,在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有很多不想告诉她的事情。

“所以,三年前,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离开我?”安漾轻声问,“你说病了,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回不来。”

他不愿意多说起,把这三年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遍,带过了很多东西。

安漾颤着声音问,“爸爸,也知道你的病么?”

男人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当年那么激烈的反对她嫁给原燃,一直到生米煮成熟饭,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在里面。

他抿了抿唇,“嗯。”

“治过很多次。”他说,瞳孔黑漆漆的,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很小的时候,我就没在学校。”

“一个人长大的,所以很多东西都不懂。”

包括他背上和眼角的伤痕,都是那段岁月,给他留下的印记。

原燃话很少,说起这些事情时,言简意赅,表情很淡漠,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他明显很不希望说起这些事情,也不想要她因此同情他,纯碎只是不带感情的叙述。

……

安漾无声的哭着,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可是你都好了,为什么会忽然再发作?”安漾轻声问,“而且,只是因为小时候的绑架的话,PTSD会不会太长……”

原燃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从很小的时候,有记忆起,在绑架事件后,回来,不久就开始产生噩梦和幻觉,并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演越烈,他们都说他有病,很危险,做了很多很多恐怖的事情。

原燃自己也无所谓,早已经接受,他不是正常人的这个事实。

准确的说,他那时候,已经就没什么求生欲了,只是混沌活着罢了,活到哪天,死了,和活着感觉也差不多。

他们重逢后,原燃回湳安,一直很正常,噩梦频率也降低了很多,

安漾仔细思索着昨天他们做过的一举一动,绞尽脑汁的回忆排查。

回忆里,忽然涌起一阵诡异的香。

安漾猛然抬头,脸色有些发白,她心里忽然有个极其可怕猜想,但是,非常不确定。

因为,原燃毕竟是白念芳的亲生儿子,无论他们夫妻感情如何,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轻轻说,“换衣服,早点睡吧。”

安漾家里备着一些镇定药,剂量用得合适的话,可以安抚头疼,有利于助眠,安漾拿过来了一些,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她问原燃,“感觉好些了么?”

其实头还有些疼,但是。

他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像是劫后余生的死囚,刚从死刑场走过一遍。

男人像只大猫一样,密不透风的缠着她,他想把自己的体温渡过,和她肌肤相亲,气息相缠,贪恋的呼吸着发上的香味,听到这句话,他薄唇抿了起来,“不想吃。”

他不想吃药,对吃药这件事情,有本能的排斥。

安漾轻轻抚过他的黑发,“这种镇定药安全性很高,吃一些,你不会那么难受。”

而且,她都说了不会嫌弃,也不觉得有什么,看来,原燃还没有完全放心,只觉得满满的心疼,不知道,原燃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介意。

他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陪我。”

安漾于是也钻进了被窝,原燃抱着她,心满意足。

不久,服下的镇定药物起了作用。

她这么近的打量着他,原燃睡着后,显得格外的乖,长睫垂下,右眼眼角那道细长的伤疤淡淡的,真的,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况多么凶险,只差一点点,他的右眼,可能就真的看不见了,那么漂亮一双眼。

安漾慢慢贴近他的唇,印下,轻轻蹭了蹭。

以后,会有她来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