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上你了(19)+番外
景歧笑起来,还真是,其实他当初留长发没什么别的意思,那会儿刚好出了事,生活一团糟,也没注意这个,就任由其野蛮生长了,等反应过来也懒得管,就当换个头吧。
一通半礼半闹的瞎谈。
没一会儿就到了景歧住的小区,景歧朝前边抬了抬下巴,“我住那儿。”
冯时暗暗记住小区的名字,这小区挺好看的,地段也好。
刚想道别,又听见他道,“……加个微信吧。”
冯时一愣,“好啊。”说完掏出手机。
景歧的微信名也是个“7”,他声音低低的,“我发现你很喜欢这个数字啊……”
“恰好名字里有一个谐音。”景歧说。
“再见。”
“嗯,”冯时朝他勾勾嘴,“拜拜。”
回去路上天越般发黑了,冯时微微张开双臂,身上的衣服轻轻摆动。
手机一响,他拿出来看。
是景歧发来的微信。
“对了,刚才忘说,蛋糕很好吃。”
冯时哼笑一声,回:“好吃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孩:嗑cp
回见!
☆、第16章
景歧看着微信上收到的信息,笑笑,然后去查了查自己的余额。
漫展那边动作倒是快,钱已经打过来了,加上他在明继这边赚到的和之前宋婧给的生活费里剩余的……这一笔看似不少,实则有一点儿吃紧。因为这些不仅仅是每个月日常的开销,也包括以后——至少是下一学期他所需要的钱。
景歧算了算,也不知道自己算的科不科学,总而言之得两餐并作一餐才能撑到明年二月放寒假的时候再去找工作。
这生活够羞涩的。
这段时间和他妈的交流为零,宋婧大概是这一整年都要在外面忙了。
景歧偶尔发去的一些问候短信也没被回复,久而久之倒也没再发了。的确,宋婧不需要这些问候,他们全家都是那种适合自己生活的一类人。以前和宋婧的联系是依靠他爸给联系起来了,现在他爸躺在床上了,自然就不会再联系了。
景歧有些恍惚,突然想笑,要是自己当初从医院回到家休养时一直不出门,估计哪天死在家里也得一两个月才为人所知吧。
网课已经上完了,零零散散也快上了有四个月。
翻出了自己高一和高二的教材,似乎基本的一些知识还是有掌握的,就不知道这一届课本是不是会改。
这样一想自己还挺牛逼的,自学都成才。
当然也只是基本而已。这一点他一般忽略,打击自信心。
至于搞钱,或许得趁这会儿没开学还有时间时再去找一份?
景歧对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一串数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有一个小人不断唉声叹气,也有一个小人高高挥舞旗帜。
**
冯时收到景歧微信时有些懵逼。
距离他们上一次联系是三天前,这会儿是中午,他在宿舍里,看了得有三遍才确认自己没眼花。
—在吗?
这句才发出来时就给撤回了,冯时纳闷,那边不知道在斟酌什么,接着才重新发来一句:方便的话能借我看一下你们高一上学期的教材吗?
冯时一直停留在和他的这个聊天界面,不知道是不是微信上给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导致景歧意识到冯时可能目睹了他撤回的整个犯罪现场,冯时看着这么一句话,莫名觉得隔着屏幕也有一丝沉闷的气息在。
—那我晚上回明继的时候拿给你吧。
—好,多谢。
冯时不知想到什么,点进景歧朋友圈看,意料之外的居然什么也没有,干净地跟假的似的。
他倒觉得不是景歧屏蔽了什么的,应该是真没发过。挺稀奇,他身边有的都是一天不发都让人怀疑是不是被盗号的那种,这类以方政为代表。正常点儿的至少总会有那么一两条,例如他自己。
而景歧朋友圈背景是一张风景图,冯时看了好一会儿,居然觉得有些熟悉。
下午放学时再也没有方政的痴心跟随了,冯时看着这对璧人你依我依的走进小卖部,突然觉得有些惆怅。
他摇摇头,骑着单车回了明继。由于没在学校浪费时间,所以今天回到明继的时间格外早。往前门进去时便看到了景歧,这会儿也还没什么人。
“我现在上去整理一下拿下来给你吧。”
“行。”景歧说。
冯时一股脑把所有书都给带回来了,非常沉重,背着书包时有种被学习扼住了喉咙的窒息感。
他挑挑拣拣,不确定景歧到底是需要些什么,想了想把练习册之类的也给带上了,然后下了楼。
“这些行吗。”
景歧凑过头来,“我就看看你们课本有没有改,好决定买哪种练习做。”
冯时不得不抽出一眼瞄了瞄他,觉得怪励志的。
“没想到是吧。”景歧笑着说。
“……的确有些意外。”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你回了宿舍呀?”
声音亲切,温柔,甜度五颗星,冲击可比拟生吞十斤白糖,就是这个“呀”有点儿让人反胃。
冯时愣了,瞪着眼睛,“方政?你他妈抽了?”
“啊?”那边的方政错愕,反应过来时口气也变了,“我操打错了……”
冯时无语了,“浪费表情。”
方政嘿嘿笑,下一秒挂掉电话。
“……”
那边动静太大,景歧耳朵一直竖着,没忍住笑了笑,“这个是你当时陪着去漫展的那位朋友吧……方什么来着?”
“啊,”冯时点点头,半无奈半好笑地说,“方政……我去。”
“那个,”景歧指指那一堆书,“谢谢。”
“不用……我先上去了,”冯时走了两步,有些犹豫地回过头,“那什么,你要是需要选练习的话可以问问我……我专家来的。”
景歧先是一怔,“……谢谢你啊专家。”
专家摆摆手,“别老谢了。”
在楼上没等多久,冯仁国就把晚饭给送上来了,“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儿,我刚刚看你在楼下前台那儿……跟小景聊什么呢?”
冯时头也不抬,“聊学习。”
“狗屁吧。”冯仁国下楼。
冯时抬起眼,迷茫了。
他自从上次出院以后情况稳定,那精分的胃病没再惹是生非,估计也是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好吧,加上曾知知他们挺重视日常饮食的,这会儿是吃嘛嘛香,有时差一点儿也至少是吃嘛香。
其实他不是厌食,就是偶尔不知道为什么胃口真是不太好,初中寄宿的时候也不是自己不想吃饭才惹出病来的。
冯时端着盘子下楼,今天这顿没有汤,让人非常不满意。
二楼到三楼这段楼梯挺窄的,灯光也暗,有时一个不注意很容易摔到。冯时慢慢地走,路过二三楼交接处那小平台时偏了偏头,看到那幅画,中午那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死灰复燃,他一愣,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眼睛凑近,仿佛要将这副画每个细节都看一遍。
这是一幅风景水彩,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就一直在明继这里存着了。
树、草原、大河。
远处明晃晃的花野。
一位孩童在花田里奔跑,看着背影也是快乐的。
画的下方,用黑色的钢笔签了一个歪歪扭扭的“7”,没有那么老练和大师风范的感觉,可却分外引人注意,但因为画小,所以他从来不曾发现。
冯时双眼定住,心里像有什么炸开来,又是“7”。
这个数字最近在他的生活里出现频率很高啊。
冯时恍惚,步伐不稳,把盘子端到厨房小窗口时冯仁国都不能不侧目。
“怎么了?”老爸很紧张地问道,他没下毒啊。
这不是个太好的时机,然而冯时忍不住想要探究这个答案,这也太奇妙了点儿:“……爸,那幅画是哪儿来的?就楼梯口那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