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她抢我奶茶!(40)+番外
温欣妍不打算炒了,她转过身,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季汐然笑得很灿烂,“啊?我看你炒菜啊。”
“炒菜有很多油烟的。”温欣妍委婉道,“而且这里太窄了。”
不够两个人站的,所以您大小姐只能哪儿宽敞站哪儿了。
“那我抱着你吧。”季汐然讨好,伸手就要搂她的腰。
度娘上说了,在另一半做菜的时候,从身后抱着她,最能体现恋人间的亲密无间了。
她把自己圈得太紧,让她动都都不了了。温欣妍无奈,抵住她的胳膊,“你要是不想饿肚子,就别打搅我。”
“呜……”被嫌弃了,季汐然呜咽一声,赶紧松手,“我不打扰你了。”
第二招宣告失败,第三招——
不用第三招了,温欣妍手里拿着把刀,直接斩断她接下来的动作,对她无奈的摇头笑,“你今天怎么了?”
季汐然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立即苦着脸投降,“我发誓,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过日子。温美人,咱能先把刀放下来吗?”
“过日子?”温欣妍怔了一下,随即就有点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那么反常了。她既有些感动季汐然不是跟她说说玩儿的,又觉得她这举动有点可爱。“你们家过日子就是日常折腾?”
“哎,这怎么叫折腾呢。”季汐然想反驳,但是看见温欣妍手上的刀和她的笑容,她脖子一缩,立即怂了。
乖乖立正站好,小学生犯错似的在温欣妍面前检讨,“我错了,我不折腾了。”
她没有谈过恋爱,温欣妍也没谈过。
高中的时候,她们的教学楼被一道栅栏围住了,栅栏这边是满院的花草和埋头读书的高三学子,栅栏那边就是还没有太大升学压力、可以偷摸谈恋爱的高一高二学弟学妹们。
每次季汐然抱着一杯奶茶悠哉游哉的从走廊那头往教室里走的时候,就能看见几对情侣偷偷牵着手从栅栏旁边走过。
看见的时候,她除了腹诽几句,心里也在想,如果她有了恋人会是怎么样的,每一次想,每一次许多的浪漫情形就不由自主的冒出脑海中。
和她浪漫主义情怀不一样,温欣妍比较现实一点。比起玫瑰花和蜡烛,她更相信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季汐然认错的时候,两只白嫩的耳朵好像知道自己主人的心思似的,半耷拉着,让她像只受委屈的小狐狸,又像只没精神气的小兔子。
温欣妍看着就觉得一股又一股名为爱意的潮水从心间涌动而出,她禁不住摸摸面前女孩子的耳朵,说出来的话,柔得都要将人心融化掉。
“不是说你折腾错了,而是……而是,这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
没错,不真实。她现在都没办法相信,她和季汐然是真的在一起了的。她害怕这一切像是松间云雾,太阳一出来,一切就散了,梦就醒了。
“你随心所欲就好了。”
温欣妍一直认为,人寻找伴侣,并不是为了繁衍,也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一个人在人生的这条旅途中,遇到了一个让她可以互相说话,互相陪伴,互相嬉闹的人,无论这个人是男是女,只要志趣相投,只要灵魂相伴,别的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季汐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又好像没明白。
不过她觉得温欣妍说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太假了,所以让她放飞自我。
季汐然笑得眼睛弯弯的和月牙儿似的,搂住她纤细的腰,“那我现在想抱着你,行不?”
温欣妍点头,耳垂泛着粉色,“等我炒完菜……”
季汐然立马道,“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你。我……我是为了学做菜,才不是为了别的。”
温欣妍对她柔柔一笑没有反驳,于是季汐然迅速找好阵地,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她。
小小的锅灶边上,站着两个容貌出众的女孩子,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怎么看都感觉这俩身上连了一根线似的。齐之莹一边嘎嘣嘎嘣吃着炒黄豆,一边在她们身后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祝棠在教小女娃画画,听见她感叹,奇怪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说同是支教,怎么有的人就是单身狗,有的人就在这支教的途中找到伴儿了呢?”
祝棠以为她是思.春了,也没太在意,“你要是也想谈恋爱,咱们队里不还有七八个男的,你找找他们。”
“得了吧,找他们我还不如找冬瓜呢。”齐之莹吐掉嘴里的黄豆壳,十分愤慨,“我可不信,我就以后一直是一条单身狗!”
祝棠不管她了,两个人继续边逗小姑娘,边眼巴巴的等着贤妻良母温美人的投喂。
吃饭的时候,不顾季汐然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一边夸温美人手艺好,一边死命的把菜往自己和阿婆以及小女孩碗里扒,为了惩罚季汐然重.色轻友,齐之莹甚至趁她不注意,把她碗里最大的那块肉夹到了小女娃碗里。
一顿饭最后赶在季汐然要把齐之莹大卸八块之前落下了帷幕。
齐之莹拍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躺在破椅子上,“好了,咱们过去学校吧。”
“一顿饭吃的和猪一样,还想立即运动,作死吧你。”季汐然嘟囔一句,被齐之莹一瞪,立即转到温欣妍身后躲着,对她吐舌头。
齐之莹气得想打她,温欣妍夹在中间不知道要不要护着她,祝棠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时添添火加加油。
几个人笑闹着走到那两间小瓦房附近,离了大概十几米远,看见门口围了一堆的人,连村长都过来了,顿时意识到有事发生,也不再闹,齐齐走上前去查探发生了什么。
人群包围圈的正中心站着一个古铜色皮肤穿着破烂布衣服的中年男人,他衣裳单薄又破旧,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擀面杖。
离他几步远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儿,不停的抹眼泪。季汐然认出来那是她教的一个小姑娘,平常很是乖巧,下了课也不和同学们一块儿玩,而是自己一个人趴在黄旧的课桌上,看着书写写画画。
这已经是冬天了,她身上还穿着比她身形大了好几码的薄校服,大腿和脸上手上都生了很多冻疮,通常写着字,手上的冻疮伤口都能黏住作业本,扯下来一层血皮和脓水。
在这个哈一口气就能结冰的冬天,季汐然看着都心疼的不行,让她妈寄了很多厚衣服过来,分给这边的孩子,也分给了小姑娘两件,但却从来没看见她穿过。
“这是干嘛?”季汐然她们挤进人群里,好奇的拽着一个同年级的男生问。
“这小姑娘喜欢读书,放寒假了听说咱们在这边支教,就偷偷过来跟咱们念了,但是她家里不知道这事儿,她爸今天刚打工回来,要找她的时候找不到人,气得不行。听人说闺女在这里就闹上门来了,说是以后都不给她读书了。”
男生说起这事儿也是气得直咬牙,“这男人太不讲道理了,说什么家里有个儿子在读中专,供不起女儿读书了,就让她辍学嫁人。我可去他妈的吧,中专一年多少钱,小学一年多少钱!而且这小姑娘才多大啊!”
她们了解了来龙去脉后,男人还是吵个没完,一边拿擀面杖打小女孩,拳脚相加,一面骂骂咧咧的,“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嫁个有钱的给你哥娶媳妇的,你竟然不想干,你不想,我就打到你想!”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追着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打,那么多人围观,指指点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就连村长都是叹气再叹气,也没有上去拉的意思。
眼睁睁看着那小姑娘头被打流血了,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暗红的血沾上泥土变成了黑色,让人看着觉得异常压抑。季汐然感觉自己气血上涌,不过没等她上前,方明之和易末陈敛三个人上去一拳将那男人打翻在地。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只知道打女儿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