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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是个毒蜘蛛(52)

作者: 卫棠 阅读记录

她扯起油汪汪的嘴角,给了他一个嚣张至极的笑容。

萧鸿煊也笑了笑:“我只不过担心你再去为祸人世罢了,后人记起来,怕是要口诛笔伐我纵容了你。”

毒蜘蛛却拍拍胸脯:“怕什么,我替你去教训他们,不过那时候你死都死了,还怕后人怎么写?”

“这倒也是。”

萧鸿煊便再未说话,安静用膳,毒蜘蛛倒是没过一会儿就忘了这个话题,兴许是那一碗汤开了胃,她又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口若悬河地乱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吃轮回转世梗吗?我不太吃_(:з」∠)_ 就觉得不是同一个人了,本质就是替身梗嘛,虐虐的

☆、43.

从京城出发,过了几日便到了充州,崔麒勇带着几队人马,照理说对付不显山不露水的隐蔽小山寨绰绰有余,可他一路上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有不详的预感,尤其是瞥见远远跟在队伍后头的那几个小道士。

如果是在他向皇上提出疑议了之后再分拨来的,那还好说,万一皇上一开始就估摸着这事不简单,这不是派他来送死么?

关于洪天师究竟是怎么死的,国师又为什么好端端的归隐,崔麒勇也是多方暗中打听了一下,虽然各方说法不一,但总而言之——跟妖脱不了干系。

这充州多人失踪案蹊跷得很,说不定真与妖怪有关……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他骑着马率领手下士兵们从官道折进山道的岔路口,正出着神,只觉得越往山的深处去,越是遍体生寒。

“崔将军,您有没有觉得冷啊?”

崔麒勇有些受惊地一瑟缩,佯装淡然地答这年轻副将道:“山中草木茂盛,是会比外面凉一些。”

副将又抱怨道:“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有强盗劫匪倒是快出来啊,早些办完了好回去过中秋!”

崔麒勇拿马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照刚才当地人的说法,那个十字岔道往右拐再走几里,便是时有行人失踪的地段了,小心为上。”

“啊啾!”副将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真冷啊,还是大白天艳阳高照的呢,这……”

他话说一半,头顶突然传来呱呱的声响,吓得他抖了抖,将胯|下的马也吓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从枝叶中飞出的老鸦。

若放在平时,崔麒勇定要呵斥或嘲笑他,可自己心里也是惶惶,这气氛绝对不对劲,果然没走一会儿,后面的小道士让小兵来传话,说前面妖气浓盛,恐有异样。

这话还得了,传话的小兵自己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崔麒勇一扯缰绳,停下步子:“既然有妖,那就是道长们的事了,让他们打头阵,我们殿后。”

小兵刚跑回去,崔麒勇发现自己的马儿开始不停地拿前蹄刨地,还十分不安地低声喑鸣着。

天上的日头被云层短暂地遮住了一会儿,远处渐渐生起雾来,照理说大中午的怎会有如此浓的雾气?可那雾气在日头重现之后非但没有消散,还更加浓重地朝他们袭来。

崔麒勇当即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忙扯进缰绳立马调头:“快跑!”

他的判断是对的,没跑两步,马突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往前一冲,他直直地被摔下马来,其他人也是四散冲撞,倒的倒逃的逃。

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想重新爬上马背,却发现马在原地挣扎着,低头一看,它的四只马蹄上被缠上了白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黏黏的,让它迈不动步子。

他还没来得及抛下马自己靠双腿逃命,只听耳边一阵呼啸风声,眼角余光竟看见银白的光一闪,他眨了眨眼,眼前竟变成一团漆黑,什么副将小兵道士,全看不见了,一声呼救卡在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失去了意识。

不过在此一瞬间,浓雾立即将所有人马一前一后包围了起来,仅是片刻,浓雾褪去,刚才还人仰马翻的小道上便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地杂乱的脚印,仿佛所有人都被那浓雾给吞吃殆尽。

全军覆没得连个回去报信的都没有,当地官员左右等不到军队回来,消息传至京城,已是中秋佳节。

勤政殿中,萧鸿煊看着递上的奏书眉头紧锁,随即写了一道密旨,让暗卫快马送到清风崖下,请隋道士出山。

天色渐暗,月轮初升。

中秋月圆,民间常说在这一日人也该团圆,清风山崖之间,零星亮起一点光亮,正是隋远鹤隐居的那个小茅屋。

他在月下摆了个案几,端起酒坛斟满一杯,他是不喝酒的,只是将那杯酒浇在地上,是在祭奠谁。

“师父,今天是你的生辰,从前你不过生辰,也不过中秋,徒儿身为你唯一的家人,却也从未为你操办过,今日,便敬酒一杯,黄泉路上没了权争,你该自由多了。”

酒侵入泥土里,散发出的气味清清甜甜,隋远鹤又斟了一杯酒,他看着杯中那轮微微摇曳的明月,还有明月下隐匿在树丛间的一个人影。

“毒蝎姐姐,你来了?”

他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人身形一动,转身像是要离开,他却是不解:“为什么要走?”

毒蝎将自己藏匿得深了些,轻声提醒:“山下有人来了,你小心一点。”

隋远鹤放下杯子,走到茅屋后,循着崎岖小道望去,昏暗之中,果然有个矫捷的身影渐近。

“国师大人!”

那人一见到他,便紧了步子跑上石阶,气喘吁吁地双手将密旨奉上:“皇上有召。”

隋远鹤看了眼那密旨,伸出的手停了下来:“我已辞了国师一职,如今是一介布衣罢了。”

那人催促地将密旨往他跟前递了递:“有妖魔作乱,必得由国师大人出马降服!”

他这才不得不接下那密旨,翻开才刚看清“充州”“失踪”等字,那纸张便在他手里化为了灰烬。

“你不能去。”是毒蝎终于现身,走到他身后来。

送信的暗卫斥道:“大胆!皇命岂敢违背?”

一道金光闪过,那暗卫脖颈上显出直线一样的血痕,下一瞬便直直倒下,滚落石阶。

隋远鹤大惊地回头看她:“你杀了他?”

毒蝎虽不看他,神色已显然有些慌张:“你不能去,你如今不能碰法器,不能念伏妖咒,否则便会反噬自身,我告诉过你的……他逼你去,就是在杀你,我当然要杀他。”

“看他火急火燎,肯定是那妖魔来头不小,危害一方。”

“那又如何?”毒蝎逼问,“你不是皇帝,也不是臣子,全天下百姓都死了又与你何干?更何况你现在根本没有伏妖的本领,除非玉石俱焚,难道我要看你去送死?”

隋远鹤明白她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他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既然我知道了这事,便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与我放任妖魔害人有什么两样?”

毒蝎气得没法与他相争,只好死死瞪着那暗卫的尸首,倘若早知道这人的来意,她早该在他上山之前悄无声息地弄死他。

隋远鹤进屋中收拾好师父的遗物法器,正要转身,便感觉背后一麻,听见毒蝎的声音道:“对不起。”那麻痹的感觉通往全身,他连站都站不稳,倒在她怀中。

“我不能让你送死。”

毒蝎见他未阖上的眼中仍有顾虑,只得将他扶至榻上躺下:“充州对吧?我去,你可以放心了?”

隋远鹤握住她的手腕,想说些什么嘴巴却也张不开,他哪里放心她去,她虽是妖,可妖与妖斗法又岂是那么容易?如若因此事而……那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甚至他都想告诉她“算了,我不去,你也别去”,可浑身被她的毒素抽去了力气,不一会儿,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与此同时,皇宫的承天殿中宫人进进出出。

照常理,中秋节该在承天殿中办家宴,往年历朝都是热热闹闹,只是今年新帝登基不久,后宫妃嫔人丁不兴,加上皇后在病中,不能前来,便显得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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