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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女悠然(400)

作者: 素面妖娆 阅读记录

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伤了父亲的心,他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绝对不想看到自己前去白马寺送死。

他垂着头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父亲的责罚。

见状,韩青山鼻子有些发酸。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他虽然刚练完剑,一身的灰尘和汗水,形容有些狼狈,且因为大病初愈,身形变得瘦削,脸颊也消瘦了许多,可他周身掩盖不住的不容小觑的气势,眉宇之间不服输的倔强之色,却像极了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他的亲生父亲在面对构陷和迫害时,亦如这般,神情桀骜,不惜以死明志。

想到前尘往事,韩青山的眼角忍不住的湿润了。

他强忍难过,弯下腰,亲手将韩墨辞扶起来,道:“你先起来再说。”

顿了顿,又道:“就是要跪,也是我跪你,不是你跪我。”

韩墨辞就更加惶惑了,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韩青山长叹了一声,道:“墨辞,你跟我来。”

说着,他就率先抬腿,往位于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小屋走去。

他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应该是之前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

韩墨辞压下心头的疑惑,默默地跟在后面。

进了小屋,韩青山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机关,手重重地摁了下去。

只听一阵闷声的吱嘎声,厚重的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身通过的缝隙。

韩青山提着一盏罩着灯罩的油灯,朝那道黑漆漆的缝隙走过去。

韩墨辞跟在他身后。

进了缝隙,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级一级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下的某个地方。

两人沿着阶梯走下去,墙面重新在他们身后重合,看不出一丝被移动过的痕迹。

下了阶梯,进入了一道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闪厚重的石门。

韩青山将手里的灯盏放到甬道的一边,然后伸出手,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

也不知道他触及了什么机关,只听轰隆轰隆声里,石门缓缓朝两边开启,眼前忽然有了亮光。

“跟我进来。”韩青山道。

两人穿过那石门,走了进去。

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这是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密室,密室很宽敞,很大,正前方的神龛上,摆满了一座座木头做的刷了红漆的灵牌,足足有好几十座,上面写满了某某之位,每座灵牌的前面,还点了一盏常年不灭的油灯,照得整个密室里亮如白昼。

韩墨辞被这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壮观一幕给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竟然会供奉着这么多的灵牌?

正在震惊时,只见韩青山默默地走上前,替那最中间的牌位下面的长明灯加了一点灯油,然后跪倒在了地上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道:“墨辞,你过来。”

韩墨辞走过去。

韩青山又道:“跪下,给你亲爹磕头。”

韩墨辞震惊:“爹?”

韩青山语气沉重,不容置疑:“磕头!”

韩墨辞只好在他身旁的蒲团上跪下来,不解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抬头,这才看到眼前的灵牌上,写着梁公显之位。

梁显?他怔了怔,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第503章 人伦惨剧

韩青山道:“墨辞,你是东皇人,前废太子梁显,是你的亲生父亲……”

韩墨辞猛地抬头,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我的亲生父亲不是您吗?”

“不,”韩青山苦笑,“我只是抚养你长大的人。”

韩墨辞彻底懵了。

韩青山长长一叹,“这说起来,真的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但其实,这也是一个非常烂俗的故事,一场兄弟相残父子离心的人伦悲剧。

十九年前,前废太子梁显被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梁战构陷,污蔑其与大将军梁怀瑾勾结,意图逼宫谋反。

大将军梁怀瑾是平王的儿子,平王跟皇帝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所以,梁怀瑾跟太子是堂兄弟。

当年,皇帝能登基,手握重兵的平王功不可没。兄弟俩一文一武,共同将这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

梁怀瑾从小就被送入军营锻炼,年纪轻轻就在军中打出了一片好名声。长大后,顺理成章接掌了父亲的兵符。父子两代,都在为东皇鞠躬尽瘁。虎父无犬子,梁怀瑾比其父在军中的表现更为出色。他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在朝中也颇有威望。皇帝赏识他的同时,又对他诸多忌惮和防备。

朝中最忌结党营私,年轻时的皇帝尚能信任兄弟,将东皇大部分的兵权都交于平王的手里,但年老后变得逐渐多疑,尤其是梁怀瑾接掌兵权后,他愈发地对这对父子不信任起来。日夜忧心,总感觉江山迟早要易主。

梁战的告发,点燃了皇帝心中那团猜忌之火,遂连夜下令,搜查东宫。

结果,竟然真的在东宫搜出了早就制好的龙袍以及和大将军梁怀瑾暗中往来的书信。

皇帝龙颜大怒,将太子梁显和东宫一干人等悉数下狱。

彼时,京城大将军府的梁夫人刚诞下麟儿才两日,梁怀瑾接到喜报,连夜从边关赶回。

不料,前脚刚进府,后脚就被羽林军卸了甲,随行人员无一幸免。

整个大将军府被团团围住,梁氏一族上下一百多口全都被下了狱。

天牢人满为患。

这飞来的横祸让太子梁显悲愤交加,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想不通东宫为何会搜出龙袍。

他虽欣赏大将军,但君子之交坦坦荡荡,从未有过勾结谋反之意,更无所谓的书信来往。

察觉到自己被人设计,掉入了梁战的阴谋当中,他数次哭诉要面见皇帝伸冤,但均没有得到皇帝召见。

皇帝铁了心相信他要造一反,万般无奈之下,绝望的他于狱中自戕,以死明志。

奈何一腔忠贞之心不过是蜉蝣撼树,太子太过优秀,朝中呼声很高,皇帝日日担心他会逼自己做太上皇,大将军梁怀瑾又手握重兵,皇帝早就有意将其铲除,收回兵权。正在苦无把柄,梁战适时递了刀,皇帝正好抓住这个机会,骤然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太子和大将军悉数扳倒。

而就在头两天,他还跟太子在宫里下棋,一副父子情深的表现,梁夫人生产,他还派宫人送去大把的赏赐。

可一转眼,他就能云淡风轻的以谋逆之罪将人全都抓起来下了狱,可见其的心机有多深。

皇家亲情淡薄,从来没有所谓的父子之情。权利大过天,只要坐上了那把椅子,父便不是父,子也不是子了。

有的,只是权力的对抗,手段的倾轧,心机的较量。心不狠,位不稳。

因此,太子的自尽,顶多只让皇帝掉了两滴失去嫡长子的感伤的泪,别的,任何都没有改变。

数日后,皇帝下旨,太子被废,大将军梁怀瑾犯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所有成年男丁悉数被押赴刑场斩首,未成年的被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做苦役,永世不得回京。所有成年未成年的女子都被充入教司坊,一辈子为奴为娼。

两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全成了刀下冤魂。刑场血流成河,血腥之气笼罩京城的上空,几日不散。

远在边关的韩青山和赵天俅等人闻讯,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最后却只来得及看到大将军的人头落地。

皇帝的动作很快,京中消息还未传出,便派了梁战去边关接替大将军之位,接管了梁怀瑾的五十万人马。

军中大权落入了梁战手里,大部分军队都被他收编,不服从的,一律以谋反罪名斩首。

一番血洗清算,梁战终于大权在握。一众誓死效忠梁怀瑾不肯归顺于他的将士,死的死,逃的逃,下场都很凄惨。

梁夫人的儿子因刚出生,逃过流放的劫难,被梁夫人带着入了教司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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