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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159)

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包括韩征当初破例第一个收下的那个什么施氏,他势必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之后收的更全部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可宁平侯府与邓皇后万万想不到,韩征会把施清如给弄进了太医院,还让她成为了大周第一名女医官,这明显与别的女人都不同!

关键他还因为他们家娇娇就打了那样一个卑贱的女人一巴掌,便那样狠狠打堂堂一国皇后的脸、打他们邓家的脸,——事情就算已经过了好几日,邓皇后再想起那日韩征冷着脸,示意小杜子掌芝兰嘴的情形,尤其想到韩征对她的不假辞色,都还气得胸口一阵阵的痛。

那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

除了年轻漂亮,一无是处,拿什么跟她这个堂堂国母比?

韩征是被鬼迷了心窍是不是?!

邓皇后一开始只当韩征是个好用得用的奴才,等韩征渐渐爬到了高处,彼此才成了互惠互利,至于那些时不时的调情暧昧,不过是她寂寞之余,聊以打发时间的调剂品而已。

但就算只是调剂品,时间长了,也生出了异样的感觉,慢慢儿的更是觉着自己离不开那调剂品了。

可依然没有多少真心,至少在此番之事以前,邓皇后是这样以为的。

还是被韩征狠狠打了脸后,再想到韩征对施清如的紧张,想到施清如是他破天荒收下的第一个女人,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心里竟比以往隆庆帝宠幸任何一个妃嫔时都要酸,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一个做妻子的,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另有所爱后那么酸,那么恨。

明明韩征跟她认识的年头就比那个卑贱的女人多得多,明明他们之间的情分也比他跟那个女人的深得多,甚至都是因为她,他才有今日的,他怎么能那样对她,那样狠狠打她的脸,一点情分都不顾?

这么多年,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又是什么?

他忙成那样,连她一国皇后想见他一面,都是那么的不容易,却因为那个卑贱的女人只是被带到了凤仪殿,他便急匆匆的赶了来,他一定……很喜欢那个贱人吧?

不然当初也不会破天荒收下了她了!

那他如今三催四请也不肯来一趟凤仪殿,也是因为那个女人了?

可笑她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卧榻之侧,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劲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竟然抢东西抢到她堂堂一国皇后的头上来了,简直就是活腻味了!

第一百一五章 一巴掌的巨大代价

邓皇后满心的酸涩妒恨之下,只想立时置施清如于死地,本来以她皇后之尊,哪怕施清如不是宫里的奴婢,而是太医院的医官,要找个由头弄死了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想到韩征那日的冷厉和不留情面,想到自己若真弄死了施清如,只怕韩征真要彻底与她反目了。

那她别说当太后,还要让下任皇后乃至太子,都出自他们邓家、身上流着他们邓家的血了,便是如今她皇后的位子,都未必还能保得住,——邓皇后与韩征互惠互利这几年,他到底有多心狠手辣,别人或许只知道一点皮毛,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用到她的敌人、她看不顺眼的人身上时,她只会觉得痛快,可若是用到她自己身上,她就不会有痛快,而只会有痛苦了!

邓皇后因此只能拼命压下满心的恼怒与恨意,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等过一段时间,韩征对那小贱人厌倦了后,她再收拾她也不迟,届时韩征纵不会再说什么了吧,她实在犯不着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因小失大!

只是道理谁都懂,要做到却也是真的难,邓皇后为此气得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嘴角还燎起了一圈水泡。

却没想到,让她更气更恨的事还在后头。

昨儿她娘家大嫂进宫来,告诉她她两个侄儿日前因喝醉了酒与人先是口角,再上升到斗殴,最后更是当街打死了人,因此被苦主告到顺天府,如今已下了顺天府的大狱,听顺天府尹的意思,还要严办。

邓皇后是她父母的老来女,她母亲生她时,已是三十好几的高龄,为了生她,端的是元气大伤,以致生下她不过才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也因此,她与几个哥哥年纪相差都甚大。

等几个嫂子、尤其是她大嫂进门后,因彼此年龄相差大,也都拿这个小姑子当女儿疼,真正是长嫂如母。

所以邓皇后与她大嫂感情自来最好,对大房的几个侄儿侄女也最为疼爱。

她之所以那般宠爱看重邓玉娇,除了邓玉娇与她一样,是邓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儿,她没的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邓玉娇是她最敬重的大嫂生了的。

如今邓大夫人哭求到邓皇后面前,邓皇后当然不能坐视不理,立刻问道:“顺天府尹的意思要严办,家里是如何知道的?是打发人去探话儿知道的,还是顺天府先放出来的消息?顺天府尹倒是胆子不小,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骂了一通顺天府尹后,又问邓大夫人,“韩厂臣知道这事儿了吗?怎么不先打发人去告知他,他知道了,自然会替我们家平了这事儿!”

以往他们家的大情小事,可都是韩征给解决的,甚至都不用她开口,他已给办得妥妥帖帖,如此的贴心,心里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她?

不想邓大夫人却苦着脸道:“一出了事儿,侯爷便立时打发了人去求见韩厂公,却压根儿没见到人,甚至连他跟前儿的沈公公柳公公小杜公公几个都无论如何见不到。侯爷只得亲自去见顺天府尹,顺天府尹先还咬紧了牙关不松口,只说此番被打死的苦主是个禀生,家里也出了几个举人,在大兴一带也算是大户人家;又正值万寿节在即,皇上爱民如子,本来就要大赦天下,所有臣工百姓为了给皇上祝寿,说话行事也都当比平日更安详和谐才是,谁知道我们家身为皇后娘娘的娘家,不但不知自律,反倒当街打死人,影响恶劣,实在不能不严惩。”

“还是侯爷好说歹说,又许了不少的好处,还抬出了娘娘您,顺天府尹才松了口,说是韩厂公让他必须严办的……娘娘,韩厂公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自来都惟娘娘马首是瞻,对我们家也自来都很照顾吗,怎么忽然就变了,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邓皇后这才知道,原来是韩征授意的顺天府尹,她就说区区一个顺天府尹,无缘无故,哪来的那个胆子!

然而这还没完。

邓大夫人哭完了儿子们,“虽说如今天儿已经不冷了,一早一晚还是难熬的,牢里又阴冷潮湿,还吃没的吃穿没的穿,躺也只有一堆稻草,听说蛇鼠蚊虫还肆意横行,恒儿哲儿打小儿便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些个啊?不过才两日,已经瘦了一大圈儿,都快人不人鬼不鬼,求娘娘一定要救救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尽快回家才是啊……”

又说起另一桩既丢面子又丢里子的事来。

连日来给宁平侯府供应吃穿用行的商家几乎都约好了一般,齐齐拿了账单上门,说辞也都大同小异,都是自家不过小本经营,宁平侯府却一直赊欠他们的货物,整整几年下来,都没结过一次账,他们实在撑不下去了,只求宁平侯府能快些结账与他们。

——‘虽知道侯府乃皇后娘娘娘家,家大业大,但到底打了这么几年交道,利息小的们便不收了,只求能尽快拿回本金即可,还望侯爷高抬贵手。’

宁平侯府是自邓皇后当了皇后后,才有了爵位的,之前当然也不能算小户人家,却是有多大的碗,便吃多少饭,日子一直都还颇过得。

反倒是封了侯爵后,一家人竟然开始寅吃卯粮了。

毕竟宫里邓皇后开销大,娘家年年都要补贴她;与京城其他豪门大户之间的礼尚往来,也要花费大笔的银子;更别提自谓成了国舅皇亲后,自家人的一应吃穿用度都该上一个档次了才对,所以宁平侯府自上而下,都是日益的骄奢淫逸。